首页 -> 2007年第11期
隐秘的杀机
作者:陈其祥
她这一翻身,松开了上衣的两颗扣子,露出一片雪白的酥胸以及薄如蝉翼的内衣里若隐若现的一对乳峰。
邹江不觉怦然心动。再也压抑不住胸中不断膨胀的春潮,动手解开她的衣裙……
这一晚,邹江就睡在了她的房里。
事情过后。邹江心里也曾产生过一丝不安之感,但一想到妻子的不贞,便又坦然起来。更何况现在是改革开放,性解放的年代,在西方的国家又有几个男人能失情于一,除妻子之外不再有情人呢?她既然愿意,自己又何乐而不为?
从那一天起,江萍便成了邹江的情妇。两人经常在一起颠鸾倒凤,过着如胶如漆的生活。当然,这种关系在当时的中国社会绝不能公开,他们的来往一直都非常隐秘。
然而,事物的发展都有一个终结。这种一妻一情妇的生活虽好,终究不能长久。上个月初,江萍忽然告诉他,她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听了这个消息,邹江一怔,涌上脑海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把孩子打掉。但这一主张却遭到江萍的强烈反对,她一再固执地说:
“你难道就不需要一个孩子?不!我要孩子,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邹江不觉为之心动,也想留下孩子。他已过而立之年,确实也应该要个孩子了,但结婚了许多年,妻子却一直没有生育。’现在江萍有了自己的骨肉,岂不是天大的好事?然而,在这种情况之下,江萍的孩子又怎么能够生得下来呢?
“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和妻子离婚吗?还不快去办手续,然后和我结婚。”江萍倒是既干脆又利落。
“江萍,你别着急,你再等我……”
“等,等,等!我已经等了你两年了。我能再等,我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等……”江萍说着,竟掩面呜咽起来。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邹江别无选择,只有设法尽快地摆脱妻子,与江萍结婚。更何况这两年里,他早已将自己的心交付给了江萍。
四
然而,究竟要怎样才能尽快地摆脱掉妻子,与江萍结婚呢?
离婚当然是最简单易行的一个办法。但这样做有两大顾忌:第一,他新任生产科长时间不久,并且还有提升副厂长的希望,前途无限。一旦离婚,必然会招致喜新厌旧、生活作风不正派的非议,影响他的前程。其次,他现在的住房,家中的高档家具以及成套的家用电器,都是妻子的陪嫁,另外妻子手里还有一笔为数不少的私房存款。虽说当初他追求妻子时并非为了钱财,但钱财在他婚后生活中却起了很大的作用。一旦离婚,他便会失去这一切。重新变成一个穷光蛋。所以这一办法,无疑是邹江所不欲采取的。
离婚不行,与江萍一起双双私奔也绝无可能,剩下的唯一办法就只有将妻子杀死了。但要杀,还须想一个巧妙的方法。他可不愿意以命抵命。两败俱亡。
然而。究竟要怎样才能不露形迹地尽快使妻子致死,达到既能继承她的遗产又能与江萍结婚的目的呢?逼妻子自尽吗?她可不是那种生性懦弱,遇到一点打击就寻死觅活的女人,这办法显然行不通。制造车祸等意外事故将她杀死呢?他可不是在西方国家,自己没有汽车,也没有职业杀手可雇佣,这办法也行不通。那么,剩下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预先投毒了。这样做,妻子死时自己可以不在现场。另外还可以制造假象,移花接木,把线索引导到别人身上去,摆脱自己的嫌疑。
然而,究竟又应该选用哪一种毒药为好呢?砒霜、敌敌畏、老鼠药……都属于剧毒药。并且容易弄到,但要用这些药杀人,剂量都比较大,发作也不够快,有被抢救的可能,其中有的药还有气味,容易被察觉,都不够理想。黄曲霉菌倒是一种绝妙的毒药,它能使人在不知不觉中患上肝癌,即使是剖腹验尸,也寻找不到谋杀的证据,可惜这药实在难以弄到,同时还要设法连续给妻子服用一段日子。时间也不允许他这样做了。
那么,除此以外还有什么更为理想的毒药呢?邹江不觉陷入了困境。
那一天,邹江独自一人漫步街头,走着走着忽又想起了这事。正在他搜索枯肠。苦无良策时,偶然遇到了在农业局工作的老同学赵冠武,忽然触动灵感,计上心来。
赵冠武是在农业局搞植保工作的,经常与各种杀虫灭菌的毒药打交道。记得有一次,邹江还在他房间里看到过一瓶氰化钠。那是他贪图方便,违反管理制度私自拿回家的。每年夏秋两季,他都要用这种药物制作测螟灯的毒瓶,用来诱捕螟虫,观测和预报虫情。当时他还向邹江介绍过这种毒药,说氰化钠是一种剧毒药品,遇酸爆炸,人只要吞下微小的一粒。就会与舌酸胃酸发生反应,引起胃内爆炸,使血液凝固,在0.6秒钟以内丧生。
赵冠武是一个粗枝大叶的人,还没有结婚。室内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去他那里偷一点氰化钠,该不会是什么难事。
事也凑巧,当天晚上妻子筱琳又抱怨那台十四英寸的彩电屏幕太小,图像不清晰。邹江灵机一动,便说:“那就换一台大的进口彩电吧!”
“进口彩电太贵,又难买到。”妻子说。那段时期,进口彩电十分紧俏。
“今天我遇到了老同学赵冠武,他二叔在香港,就请他叔叔在香港代买一台吧。”
“就不知道人家肯不肯帮忙。”妻子被他说动了。
“放心!赵冠武那人最肯帮朋友的忙。再说。你不是也与他在市委党校同学过几个月吗?明天请他来吃餐饭,席间把这事一提,保准能行。”
第二天,妻子果然准备了几样菜,要邹江去把赵冠武邀来吃晚饭。
赵冠武是一个热心人,一提买彩电的事,立即满口应允。
席间,邹江一边与他海阔天空地高谈阔论,一边连连劝酒。妻子因为心里高兴。也在一旁帮丈夫劝酒劝菜。赵冠武虽然有点好酒贪杯,但酒量却不大,没有多久便喝得酩酊大醉了。
邹江喝着喝着,忽然站起来一跺脚说:“糟糕!差点儿误了大事。今天晚上金工车间加工试制一项新产品,其中一张图纸抽回来做了点修改,忘了给他们送去。我必须立即去一趟工厂。”
妻子看着醉伏在桌上的赵冠武,皱着眉头说:“他怎么办?”
“先扶他去长沙发上躺一会儿,等我回来后再送他回家。”
邹江要妻子帮忙,把赵冠武扶到沙发上,随即匆匆忙忙地出门而去。
邹江离家之后,先漫无目标地在大街上游荡了一会儿,接着又在秀江桥上伫立了许久,他凝目注视着灯影中的秀江河水,眼前浮现出一幅幅未来的美好图景,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妻子近来有点神经衰弱,难以入眠,经常服用安眠药。只要自己在出差之前,把一粒涂有氰化钠的安眠药混入她的药瓶,再设法在药瓶上印上赵冠武的指印,就可以大功告成了。那时。自己远在千里之外,自然无法作案。氰化钠是赵冠武的,药瓶上有他的指纹,今晚他们深更半夜男女同居一室,又可以作为情杀动机的佐证,警察自然会确认凶手是赵冠武无疑了。
这样做,虽然有点对不起老同学,但若要自己平安无事,就必须找一只替罪羊,有什么办法呢?谁要他手里有着自己需要的氰化钠呢?
当然,在这之前,他还必须尽量与妻子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