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6期

碎尸奇案

作者:任政国



工刘银。廉明走进面坊,面坊不大,一盘大磨和一只面箱就把房子占满了,面箱上几个面袋和装尸的面袋相同。廉明看罢退了出来对李通耳语一番,李通对毕氏说:“这是劫财杀人,破案要很长时间,衙门重大公事多,你这无头之案待慢慢去查。”即带着众人出门走了,走了十来里见有个小村庄,李通即令住下,然后封锁了小村庄一切通路,准进不准出,又把村中十几条活狗全部买下,都拴在一个空屋内也不喂食。第三天凌晨,李通、廉明带着人,牵着饿狗又回到宋家庄宋二家中,进了院廉明令人在院里薄薄撒了一层面粉,放开饿狗添食。不大会儿满院面粉被饿狗舔食一尽。狗还吃不饱,满院嗅着找食吃,突然它们在院中西角用爪子扒起来。廉明令人挖起泥土,挖到半尺深时居然挖出很多凝固的血块。李通即命人绑了毕氏和刘银押回县衙。当堂一审,毕氏抗不住大刑,只得如实招供,原来宋二老丑,身体不好,毕氏便和刘银通奸。为做长久夫妻,他们瞒住宋二又瞎又聋的老娘害死了宋二后灭尸毁迹,在院角肢解了尸体装在面袋中扔进河里,做成劫财害命又碎尸的假象。哪想天网恢恢遇上了精明细心又善观察的廉明,仅三天就破了案。奸夫奸妇被处以极刑。事后李通问廉明怎知是奸夫奸妇害命?廉明说:“万事都有法则。宋二的死和碎尸都违反了常理。一担面能值几何?这种小本生意能有几个钱?宋二矮小瘦弱又能与何人结仇,惹人杀他命又碎其尸?从碎尸上看,凶手做得很从容,绝非匪盗干的,匪盗得财即走,何必做这不必要做的事呢?宋二妻未见尸先哭,见尸又嚎而不哀,眼泪很少,这已引起我的怀疑,在她家我看宋二母亲又聋又瞎,形同痴人,长工年轻健壮,担水进院毕氏见他目光不一样,又引起我疑,我料定毕氏是引奸夫来害本夫,而宋二定是被害死家中。按解肢常理,当宽敞之地,他面房狭窄,解宋二尸当在院中,院中垫了一层新土,更引起我的怀疑,便使用饿狗引食之法,查找解尸地方,果如此也。”李通听了十分佩服他的机智善断,又问道:“分宋二尸又有何用呢?”廉明说:“死人与死猪狗不同,埋了怕被人发现,他们想出碎尸抛弃河内,造成劫财杀命假象,不发现就算了,发现了他们也好推脱,殊不知再有准备的作案,都会有疏漏的地方。毕氏二人准备得再充分,做得再巧妙再细微也会露马脚。”李通听后非常佩服。
  事情过去多年了,今天又遇到碎尸案,杨金中碎尸案比不得宋二碎尸案,杨金中碎尸案凶手智能高。那么这是仇杀?是奸杀?还是图财害命?不管怎么杀看起来不拿住凶手是断下不来的。
  廉明见到那碎尸无一处砍剁的地方,即使是关节处也是循结构切断的,而且下刀灵巧,游刃有余,未伤损骨头,刀口平整无重刀现象,从这点看分尸的刀是特别锋利灵巧的屠户专用刀。在各关节、各部位都无另外划伤。可见凶手是懂得分解骨骼技术的,这种手段也只是屠户有和庖人有。再说分解这一百多块骨肉是得很长时间的,抛尸现场方圆一里多都无杀人和分尸的可疑地方和痕迹,足以说明作案现场不在泥河边的苇林里,而是离泥河不远也不近的地方。廉明分析推理后,最后锁定在抛尸现场五里以内的屠户和酒店里。
  得了这个定论,廉明又想起杨金中卧房的反常现象。比如杨金中失踪后床上仍然整整齐齐,可见他妻子是个爱整洁的人。丈夫失踪她还这么生活有序,还这么爱整洁,实在有悖常情常理。还有一个最反常的是床上枕头边常备不可少的枕匣不见了。枕匣是主人放置重要物件的地方,多半把重要的、宝贵的东西收藏其内,一般人是不能看的。他失踪后他妻子是把匣子收起来了还是杨金中本人带走了?不管是收起来还是他带走了,这里边必有值钱的东西。
  时已半夜,廉明终于想出诱凶露形的计谋,他叫来廉良和刘正计议停当,叫二人去办理此事。
  艳阳高照,天高气爽,在通往息县的官道上,由北向南化装成牛客的廉良和刘正赶着一百多头黄牛向南走。一百多头黄牛好大一群,走过之处黄尘漫空,遗下的牛粪遮道。走到离泥河三四里远的路口镇北头赵记屠铺门口,刘正突然捂着肚子痛叫起来。廉良无奈,忙跑进屠铺向店主求救,那屠夫赵三正准备卖肉,见廉良进来忙笑脸迎上:“先生买肉?这猪肉、牛肉都是新鲜的,尽管割!”廉良忙拱手一揖说:“小人廉五,黄河北安阳人氏,贩卖活牛,四方经商,前日与伙计刘三买了一百二十头黄牛准备去汉口,哪想走到这里刘三突发急病,小人无计可施,特向兄长求救,请兄长念我们远离家乡,举目无亲,可怜可怜我们,救我伙计一命吧!”说罢连连施礼。那赵三听是远地客商贩牛在此遇病,不好不救,放下刀子和廉良走了出来,见刘正疼得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遂和廉良把刘正扶进店坐下,并吩咐伙计到后宅端来热汤给刘正灌下。不多时刘正似乎有了好转,挣扎着向赵三拜谢救命之恩。赵三也还礼并仗义地说:“人在江湖吉凶难定,今有缘相见,也是前辈修来的福分,我赵三这点还是懂得!二位老哥如不嫌赵三是个粗人,暂留小店,待养好病再去发财也不迟。”廉良、刘正连忙道谢。
  赵三虽然是粗人,但也很好客,三人又做一路生意,谈吐更是相得,赵三置酒请待二人。到了晚上刘正又喊起疼来,廉良着急地对赵三说:“赵兄,我看刘三这病还有发作的可能,若再颠簸发病就不堪设想了。为保平安,汉口我们不敢去了。请赵兄帮忙把这群牛给我们找个主便宜卖了,只要保本我们就阿弥陀佛了,请务必帮我二人此忙。”赵三本是屠户,每日也要杀几头牛、几口猪,听二人保本出让这一大群牛哪能不乐?忙问二人:“不知二位要何价钱?”廉良说:“这是一百二十头牛,每头牛十五两,每头按十两银子,给一千二百两现银妥了!”赵三是干这行的生意人,对这里边的行市利润十分清楚。心想:这群牛少说也卖三千两银子,要是盘下来净赚近两千两银子,可比我干十年赚的还多,这种利不取,那才是傻子!忙说:“念在朋友份上,俺赵三理当帮这个忙,你们干脆卖给我好了,只是小店近日生意不太好,没这么多现银,不知二位可愿赊欠?”廉良忙道:“实在对不起赵兄,出门难处多,赊欠是不行的。”赵三把廉良的手往下一按:“哈哈哈,听我把话说完嘛!我是说没有现银,有银票中不中?”廉良很够朋友地说:“有赵兄情义,有银票也中,只是多费点事兑换!不知银票是哪家银号的?”赵三说:“这是朋友放在我这的,他说是卫辉府顺义银号的!”廉良忙说:“行行行,我们回去正经过卫辉府,在那兑了银子往家带也方便!”当下三人计议停当,赵三撤去残席又重新摆酒庆贺生意成交。席间廉良说:“刘三这病不敢耽搁,我们即下要往回赶。”赵三酒醉欢畅,没费吹灰之力赚了这多银子,当下答应交割,遂进里屋抱出个枕匣,从腰带上取下钥匙,开了双簧小铜锁,打开枕匣把一张千两银票和二百两现银交给廉良。廉良接过银票一看,见银票上写着:
  杨金中先生存入现银壹仟两
  卫辉府顺义银号
  丁卯年七月一日
  廉良看了当下踢翻桌凳,一把揪住赵三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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