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2期
“黑喇嘛”丹宾
作者:曹 斌
“果真是王府管家同枪手也罢了,要是假的恐怕就麻烦了,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那天登吉尔在接风席上是怎么说自己的?”
“他说他勾引了多勒王爷的养女,其实是王爷宠爱的女人,王爷要杀他,所以他同养女私奔出来。至于巴贡则是追随他出来的,登吉尔过去有恩于巴贡。”
“唉,他说那个王爷养女同他一起私奔出来,怎么没见过人影呢?”
“那天晚上接风席上他说过,把她暂时安顿在东谷口马鬃山镇的顺风客栈里。他今天来我家看我时还说这一两天就要把这个俄罗斯的小妞接上山。”
“黄老板的顺风客栈?黄老板最近怎么老没买卖的消息?”
“秋季了,出关的买卖自然少了。”马良材又迫不及待切人正题,“大当家你看如何处置登吉尔同巴贡?”
“派人去多勒王爷府那边打探一下两人的来历,你是个聪明人,这码子事还来问我?不过悠着点,别吓跑了真英雄,我看人家是真心上山投咱来的,否则还把自己的女人一齐带上山?”
“你有这句话就行,我会安排人去查问。大佛爷说得也有理,不过小心没大错的!”
二姨太此时端来两碗点心,一碗给马良材,一碗亲手喂给丹宾吃,她对丹宾撒娇道:“你看人家马军师为你的事多操心,自己儿子也不过如此,你的这份家当可是要传给二当家哟。”
丹宾“哈哈”大笑两声。伸手在二姨太大腿上拧了一把,“你这个女人,真会说话!”
待二姨太喂完点心,马良材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离去,生怕她再多说什么使这个“魔鬼黑喇嘛”起疑心。
二姨太一走,马良材又对丹宾道:“我想除了调查,还得先考验一番他们两人是否真心上山。”
丹宾瞪着眼道:“此话怎说?”
马良材对丹宾耳语一通,丹宾闻后怪笑道:“真有你的二当家,不愧是我的军师!”
三 设局试探
又过了大约十来天,一天夜里丹宾把登吉尔和巴贡召去道:“你们来了已有一段日子,对于山上情况及咱做的买卖都已明白。今据报,山下马鬃山镇有一列驮队半夜要出发,打算偷偷过黑沙滩西去。我想由你们带领丙队的兄弟去干这笔买卖,怎么样?”说话时马良材也在场,他对他俩笑道:
“刚才我已按大当家的意思对丙队兄弟训过话,今后你登吉尔就是丙队长,而巴贡就是丙队副,丙队全部人马听你指挥!吕人杰死后丙队一直没有头。”
丹宾又“哈哈”笑道:“这次买卖你成功回来,日后你就是三当家了!”
“登吉尔一定生死效命,谢谢大佛爷栽培!不过我尚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马良材不等丹宾开口即道:“什么请求?”
“我想请大佛爷把我初次上山掳来的那十来个驮仔编入丙队,以补充上次死去的弟兄。把他们关在地牢里也是浪费口粮,放他们出来入伙,不怕他们二心!”
马良材闻后困惑地看了眼丹宾,丹宾拍着光脑袋道:“好主意,就照兄弟的意思办!”
登吉尔起身告辞,临行对丹宾笑道:“今日下山,顺利的话我想把搁在镇上顺风客栈的我的女人萨莎一齐带上山,原来她觉得山上过日子有点别扭,可终究还是要跟我上山过日子的。”
“说得不错!省得下山去看她。”说着丹宾又笑着道,“听说这个洋俄小妞还挺俏的?”
当夜,登吉尔同巴贡率领原先吕人杰的丙队人马下山。是夜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天。
午夜时分,一列驮队离开了顺风客栈。悄无声息地向黑沙滩谷口进发,驮队的驼铃都摘掉了,驼蹄被绑上毡块,只见一个押队的头儿用手势招呼驮队行动。可是驮队刚刚踏上黑沙滩的沙砾,伏在谷口两侧的一彪人马猛地蹿出,巴贡骑在马上朝天鸣了一枪,大声叫道:“留下买路钱,要货不要命,要命不要货!”
驮队一时大乱,那个押队的同几个伙计拔出刀枪要反抗,只见登吉尔驱马向前。几个点射,那几个欲反抗的家伙都是握枪的手臂中弹,纷纷缴械投降。他们心中明白,凭打枪人的枪术,取他们的性命乃小菜一碟。
巴贡下马,同丙队的弟兄把驮队赶拢。一齐上前,沿着马鬃山脚行进,准备上山。
巴贡同登吉尔并行道:“不想这么顺利就干完了这笔意外买卖。”
登吉尔看了看漆黑的天及四周奇形怪状的乱石岗,沉吟一下道:“但愿一直如此顺利,可马良材是个诡计多端的军师。”又接着道,“我马上去顺风客栈把萨莎接回。她说她在镇上已办了嫁妆。”
“你去吧,快去快回!”
“行,你一路小心!”说着登吉尔挑了几个丙队的兄弟去镇上接萨莎。
巴贡率着丙队的弟兄押着驮队继续前行,忽然那几个手臂中了弹的伙计嚷嚷要包扎一下伤口再走,否则伤口出血要死人。巴贡无奈,只得等他们料理伤口,过了半个时辰,驮队又行进了。
眼看驮队到了山脚口的上山通道,巴贡正要松口气,不料对面乱石岗发出一阵尖啸声:“留下买路钱,要货不要命,要命不要货!”
巴贡叫道:“他妈的,这是我的话!”方知先前这帮人已跟着自己,未及拔枪对方子弹已如爆豆似的“啪啪”打了过来,巴贡额边中了一枪,如再偏右一点脑袋就开花了,现在只是眉棱角被打伤。他抹了下模糊住眼的血,开枪回击,一边命令部分弟兄押着货物先上山,报告大当家派人来接应。接着他把马队拉开成散兵线,欲对乱石岗取包围态势。
对方似乎看出了巴贡的用意,自知人少,于是乘包围未完成之际上马突围,七八匹马向谷外奔去。此时一列马队由东谷口奔入,为首的正是接萨莎回来的登吉尔,他对巴贡嚷道:“你把货押上山,这儿的黑吃黑家伙交我料理。有伤亡吗?”
“我的眉棱角擦伤了,有两个……”
登吉尔已听不到后面远去的声音,因他的快马已几乎追上前面那个为首的伏击者的马,于是叫道:“你是哪一路的,竟敢到‘黑喇嘛’眼皮底下来讨便宜,想死呀!”
对方不回答,竟然反身回了一梭枪弹,登吉尔伏身马背躲。然后下马鞍左脚独立马镫,右脚悬空,左手紧拉马缰,右手握枪,瞄了眼那人的左耳道:“老子今天饶你一命!只取你左耳为刚才一个受伤的兄弟报仇,给你一个调教!”
话落枪响,只听那个家伙“啊呀”一声捂着左耳策马奔逃。此时马鬃山上飞下一骑,正是马良材,他上前拦住登吉尔道:
“穷寇莫追,大当家要你马上上山庆功!”
“好吧,军师先上山,我还要去谷口那边接我的女人。刚才我一进黑沙滩就听我们的弟兄同人干起来,冲过来助阵把萨莎丢在那边了。”
“好吧,快点把心爱的女人领上山。”说着马良材策马离去,忽又回首对登吉尔翘起拇指,“好枪法,好马术。”
登吉尔笑道:“我是成吉思汗的后代嘛!”
当他飞马来到谷口时只见萨莎依在一匹骆驼旁有点心焦,她一把抱住跃下马的登吉尔道:“没事了?我真为你和巴贡担心!”
“没事了。”登吉尔吻了下萨莎的美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