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2期

“黑喇嘛”丹宾

作者:曹 斌




  吕人杰同丙队副丢下酒杯走了。登吉尔起身道:“我同巴贡一同去助阵!”
  “不,你们新来乍到,不熟悉四周情况,还是请二当家再去辛苦一次!”
  马良材看了跟登吉尔同巴贡。无奈地去了。
  吕人杰率着他的丙队人马刚下山,黑暗中只见一列马队正响着马铃进入了山下的那片黑沙滩。驮子上满满的,一望便知是笔好买卖。沙滩四面环山,两头一堵住,即使你有插翅本领也难以逃生。吕人杰率先冲了上去,发着怪叫声喊道:“留下买路钱!”
  马队吃了惊,不知怎么马仔们都掀掉了马背上的驮子,迅速跳上马似要逃走的样子。
  吕人杰一伙也以为马仔要逃,不料马仔一上马便都从怀里抽出了冲锋枪,向吕人杰的人马开火。猝不及防,吕人杰的人马连回枪的余地都没有,便纷纷落马。在后面压阵的马良材听见前面密集的枪声,知道双方打了起来。逃回阵的丙队兄弟的报告立刻使马良材明白他们是中了对方的诱敌之计了。他生怕自己的来路被切断,便丢下丙队人马不管,命自己带的乙队人马归山。可是已经晚了,他的身后突然响起枪声,可谓腹背受敌。马良材知道只有冲回山上才有生路,否则便只能如吕人杰一般死在沙滩里了。
  马良材拼死回击,终于杀开一条血路,冲回了山上。他的右手臂上吃了一枪,血淋淋的,疼得他连盒子枪也拿不住了。
  城堡里的丹宾闻得战况赶忙率人下来接应,马良材一伙的惨状使他大为吃惊,可对方已撤得无影无踪。
  
  二 心生疑窦
  
  登吉尔和巴贡被丹宾安排住到原先吕人杰住的那套房子里,房子紧挨着丹宾的住房。在吕人杰死后一周的那天中午,登吉尔同巴贡正在房后的山坡上练蒙古摔跤,一边四周观望着城堡各处的地形。登吉尔一个反手扳腰,把巴贡摔倒在地。两人正喘息着,忽听背后“哈哈”两声怪笑,原来是丹宾来了。
  “好身手,到底是蒙古人的子孙!”说着丹宾拉住登吉尔的手臂,“来来,我们两人摔一跤!”然后不容分说地已动起手来。
  登吉尔见丹宾兴致极高,嘴中虽说:“不敢。”但又不得不应付。丹宾可谓力大如牛,身躯又比登吉尔高大,几个回合下来登吉尔便有点吃力,此刻丹宾正猛力扳住登吉尔便有推动,登吉尔身子不由一连倒退几步,丹宾一时收不住脚,这本是个好机会,登吉尔只要侧一侧身,再用力向前拉一把丹宾,他必定蹿跌出去,这叫“借力打力、”,可是登吉尔没有这么办,急得巴贡在旁干瞪眼。只见最后登吉尔倒身在地,丹宾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在旁观战的喽哕们不禁高呼:“大佛爷胜了,大佛爷胜了!”
  登吉尔起身掸掸衣服,一边对喘着粗气的丹宾道:“大佛爷身手了得,兄弟不是对手。”
  “哈哈……”丹宾正要说什么,一个瞭望塔上下来的喽啰飞奔来报:
  “有一列驮队从西北边上过来,好像是从新疆到西安去的商队。”
  丹宾听了,不禁喜形于色道:“上次的买卖在做亏了,这次可一定要捞回来!”
  登吉尔同巴贡自告奋勇道:“我们去!”
  丹宾大场疲乏:“不,我亲自去!你们两人我日后当委以重任,有了手下兄弟,还怕没有买卖干?”
  “多谢大佛爷关照,我们替您看家,需要接应赶快告知一声!千万小心……”登吉尔犹豫了一下,“我很为上星期死掉的那些弟兄伤心!”
  丹宾哈哈大笑:“我可不是吕人杰,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我这次干脆迎上去,不在家门口下手。罢,回头见!哦,二当家挂了花。你们俩安心守家,告知军师一声,我们下山了。”说着率领他的甲队人马杀气腾腾下山而去。
  丹宾走后,登吉尔和巴贡在城堡四处巡视一圈,然后径直去了马良材的住处,其实马良材的房子就在丹宾的住房左边,而登吉尔和巴贡的住房在右边,丹宾则居中,显示了他堂堂在上的身份。
  喽啰报知登吉尔来时,马良材即出堂屋迎接,登吉尔在堂内瞥见一个穿花裙的女人转身隐入堂后。登吉尔佯作不见,进入客堂问候道:“二当家的伤好点了吗?一直想同巴贡来看望,可又怕搅了你的清静,今天没有吧?”
  马良材有点尴尬道:“没有没有,随时欢迎!大当家把你们安排在吕人杰的住处即表明对你们的器重,我除了奉承还能有什么?”
  登吉尔见他有点酸溜溜,就正色道:“大当家方才下山去做趟买卖,叫我关照军师一声。”
  “什么?”马良材一听,吊着绑带的右手几乎碰翻桌上的茶壶,“上次吕人杰的亏吃得不明不白,怎么又匆匆忙忙下山?哪来的消息?是客栈黄……”马良材说到这里立刻顿住,“大当家关照接应他吗?”
  “是自家瞭望塔上来的消息。大佛爷没有关照接应,不过我叫守塔人望着有情况即来禀报军师。”
  “其实禀报你们也一样,大当家不日定将委以重任,我们是平起平坐的兄弟了,嘻嘻。”
  “不敢不敢,还望二当家多多提携。”
  茶未过三杯,突然方才守塔的那个喽啰匆匆夺入马府报道:“报告军师,好像是大佛爷往回逃转的样子!”
  马良材一跺脚道:“又吃亏了!”马上对手下道,“接应大当家上山,火力封锁追兵从谷口进黑沙滩!”说着他背起挂在墙上的盒子枪,丢下登吉尔两人,径直出门而去。
  登吉尔同巴贡匆忙回到自家,取了武器,又去马厩牵马。出门还未上马,只见一群人已拥着丹宾从城堡大门过来,进入了丹宾府中。只听几个喽哕在说着,大当家出西谷口就中了人家的埋伏,连驮队的骆驼尾巴都还没揪到。又说大当家额上流着血,像是挂了花。登吉尔和巴贡丢下马,跨入隔壁丹宾的宅子。
  方才拥着丹宾进来的人几乎都已散去,只有马良材同乙队副、甲队副及丙队副四人在场围着丹宾躺着的那张大烟榻打转。登吉尔上去握着丹宾的手道:“大当家挂花了?”
  “没有,没有,只是磕破了点头皮,你们大家不要婆婆妈妈的,我没事儿,你们都回去吧!”原来丹宾并未中弹,只是逃上山时马失前蹄.从马上摔下磕破了额头,一时疼得厉害。
  丹宾的二姨太帕丽为丹宾烧了一泡烟递上道:“吸口烟止止疼吧。”登吉尔这才发现帕丽有条大辫子且穿着花裙,仿佛就是方才在马家隐约所见的那个女人,心中不免一愣。见三个队副离去。登吉尔便同巴贡也告辞出来。此时唯独马良材在榻前徘徊,丹宾知他有话要说,便道:
  “你有什么话要说?”丹宾丢下烟枪望着他。“不要磨蹭,我想睡一会儿。”
  “我不知当说不当说?”马良材用手挠了挠油亮的分头。
  “说!你不说还有谁能在我面前说话?”
  “中、蒙、苏三国围剿了我们多年也没奈何我们,可是自从登吉尔同巴贡来了十来天的时间。我们接连吃了两次大亏,并不只是失了买卖.而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两次几乎都是致命的伏击。第一次丙队吕人杰连我的乙队一共死了二十几个弟兄.这次你手下又死了二十几个,山上的兄弟本来就不多。”
  “废话少说,你的意思是……”
  “登吉尔及巴贡的来历是否有问题?”
  “这个……”丹宾拍着自己硕大的光头,“我是蒙古人,知道王爷府的管家、枪手都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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