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9年第1期
热钱风暴
作者:陈一夫
于欣不解地问:“什么50%?”
徐萌解释道:“就是银行认可5亿元损失,我们帮助绿色农科集团偿还5亿元债务。”
隋总恳切地说:“这个决议,还是王董事长背着股东大会作出的。他说,他以前欠了您陈行的人情,我们企业在发展初期,您一直大力支持我们,没有您就没有我们的今天。现在这也算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吧!”
陈静沉思了许久,客气地说:“代我向你们王董事长致谢吧,你们的确为我作出了很多努力。可我陈静不能,也没有这个权力让黄海银行的5个亿人民币打水漂呀!”
隋总道:“那我们再回去商量一下,有了确切的消息我们会立即通知您。可……股东们连这5个亿的债务都不愿意背呢!我们现在是合资企业,5个亿呀,这需要我们全体员工苦干几年才换得回来呀!”
于欣毫不含糊地问:“什么时间能给我们确切消息呢?”
隋总尴尬地笑笑:“这不好说,估计王董事长也会挺为难!”说着起身,“我们就不耽误工夫了,您留给我的时间可不多!,”
陈静感激地望着隋总和徐萌,对于欣说:“你去埋单吧。”
徐萌拦住于欣:“不必了,单王董事长之前就已经签了。”
陈静并不是孤军作战。这一天:中国政府通过主流媒体郑重声明:“……中国政府有信心、有能力打退国际热钱的恶意进攻,站起来的中国人民也决不允许这些别有用心的人或机构的阴谋得逞……”
中央银行办公室,新上任的特别行动小组副组长——黄海市银监局局长王洪,用深邃的眼睛望着面前端坐的姑娘:“冯卉同志,感谢你在关键的时刻再一次站到了祖国一边。不久前,你向国家安全部门提供的海外热钱通过地下钱庄偷渡中国和索撒企图用2万亿人民币做空中国的情报,为中国政府反击国际热钱的进攻赢得了宝贵时间,也提供了应对的经验,功不可没。”
冯卉美丽的脸庞仿佛风平浪静的湖面:“我是一个中国人,在国家利益面前,我和索撒先生的师生情谊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了。”她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与她青春的年龄真正相符的灿烂微笑,“而且,我也应该算是国家安全部门的老员工了!”
见王洪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冯卉解释道:“我出国读博士之前,安全局的同志就找过我,希望我成为安全局外派兼职工作人员呢。当时我还小,不懂事,也不明白安全局是干什么的,就拒绝了。这回倒好,几乎成了索撒的帮凶!”
“哦,这点我倒没听说。”王洪会心地笑了,他突然想起什么,收住笑容,“‘中国股市最美的女人’是你,这是公开的秘密;索撒股票的操盘手是你,这也是公开的秘密。身为黄海基金管理公司的职业经理人,你帮助索撒做事,无可非议。但是,网络上那个‘逢春一笑’是谁?原来同志们认为也是你,现如今发现我们错了。那么,这个在网络里兴风作浪、煽风点火的‘逢春一笑’到底是谁?她的IP地址飘忽不定,我们始终没有查获她。你有没有她的线索?”
冯卉摇了摇头。
王洪望着长安街上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轻声说:“鉴于现如今的形势复杂,我们准备从安全部派出干警,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冯卉坚持道:“这样会打草惊蛇!而且,我是了解索撒先生的,他是个智者,不是恶者。生意第一,不问政治;是他的做人原则。”
王洪点点头,拿起冯卉的《反击计划》,边读边思索:“一,继续稳定人民币汇率不变,继续强化资本出入境管制……动员国内的境外某投资集团,与索撒对冲……”
王洪直视冯卉,问:“你真的认为,境外某投资集团有与索撒热钱对冲的可能吗?”
“虽然索撒与境外某投资集团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通过资本运作获取巨额利润,但是,据我所知,索撒与境外某投资集团一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
王洪不语,低头认真地看完冯卉的报告,赞叹道:“不愧是北大的高材生,哈佛大学的博士!也不愧是国际金融巨鳄的弟子!”
冯卉笑笑,说:“索撒先生把中国想象成泰国,他的思维基础是中国的经济基础比泰国还要糟糕,这是他所有计划中最核心的失误!”
“不过,虽然在我们强大的经济压迫下,索撒所制造的中国金融危机很快就会雨过天晴,但是,不知道你想过没有,我们要遭受多大的经济损失?索撒又会有多大资金盈利?”
“黄海银行……恐怕麻烦了!”冯卉迟疑着。
王洪似乎看出了冯卉心里的点点滴滴:“中央政府已经有明确的指示,中国不能容忍任何单位和个人的股市欺诈。如果黄海银行的业绩真像外电所描绘的那样,就要坚决退市,至于黄海银行的债权、债务,中央已经作了决定:如果需要,就由其他银行进行接管。”
冯卉振奋起来:“如果让索撒先生的金融末日计划失败,同时还让他破财,我们就要在行动计划上加上一条:再追加5000到1万亿人民币进入股票市场,把股价冲回到原来的水平。”她美丽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当然,在操作上,我们要做哀兵之态,和索撒先生的资金进行拉锯战,这样才能避免获利热钱外逃,才能把他们已经套现的将近2万亿元人民币重新诱回中国股市,最终让他血本无归!”
王洪果断地一击双掌:“好,我们就把小组的行动命名为‘诱敌深入计划’!”
跌!跌!跌!是“化险为夷”还是坚守良心?女行长陷入两难
星期一早晨,各主流媒体依然歌舞升平。但是,黄海营业厅里,人人紧闭双唇,面带忧郁,仿佛罪犯在等待宣判。
果然,黄海银行开盘即跌9%,很快进入跌停板。
霍宏利突然抽了自个儿一个大嘴巴:“我买这个傻逼黄海银行,算是傻逼啦!”
老程依然挺绅士地安慰他;“依不是已经300元出货了吗?依比谁都精,依应该笑的呀!”
霍宏利又抽了自个儿一个大嘴巴:“可我他妈的傻逼呵呵地又买了!每股302元,几千股哟,我把房子都抵押了呀!”
肥姐悄悄拉拉老程的衣袖,问:“这黄海银行再咋跌,也不会跌回30块钱吧?我的养老钱可全都在里面呢!
老程苦笑着摇摇头:“你以为这索撒像你我一样善良吗?瞧他这架势,非让黄海银行退市不可!”
霍宏利哭丧着脸叫道:“我们的股票就要成一堆废纸了!”
肥姐不解地摇摇头:“美国佬在这里也套着不知多少个亿呢!他咋会和我们一起嗝儿屁呢?”
老程不耐烦了:“几个亿人民币对这个美国佬来说,就是喝咖啡的钱,毛毛雨!”
张秉京虽然及时抛出了大半股票,日子却与股民一样难过。新贷款的材料压在陈静手里,迟迟没个结果;崔大卫又借着“黄海银行虚假报表事件”,一次紧似一次地索要一百万元人民币,并威胁说他随时准备抖搂“黑材料”,把—个举世瞩目的经济案转化成权钱交易的刑事案。可张秉京没想到,田晴的账上竟连一百万都拿不出来了,他只好自己提了钱交给黄秘书。
田晴拿到钱,叹口气:“难为他了!”她仿佛要哭的样子,“没承想,我田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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