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3期
“杂”字开路,突出综合素质和运用能力培养
作者:刘运峰
一、在教学过程中灌输“杂家”思想
编辑出版学是编辑出版专业的主干课,内容非常丰富。我在授课中,将学生们能够在课下阅读和理解的内容,一律留给学生自学,而在课堂上围绕编辑出版学讲授书本上涉及不多或没有涉及的内容,其中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通过讲授具体的事实让学生们体会到做一个“杂家”的重要性。
在正式讲授编辑出版学之前,我用了四课时讲述“怎样学习编辑出版学”,重点讲了十个方面的问题,即:养成品评图书的习惯;随时留心图书市场的变化;养成为图书纠错的习惯;多读书话书;多读编辑家、出版家的传记和回忆录;多读编辑家、出版家的文集;多练笔,试写一些书评和图书广告;多读与编辑出版有关的报刊;尝试编辑或制作一本书;多在“杂学”方面下功夫。为此,我特别强调了“杂学”的重要性,并试图为“杂学”正名。我认为,所谓“杂学”,实际上是针对专门的学问而言,通常不应含有贬义。而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杂家”比成为一个专家难度要大得多。照我的理解,真正能够称为“杂家”的,必然是“大家”。说得再明确一点,真正的“杂家”就是“博学家”。古今中外,没有一个“大家”不是“杂家”的。远的不说,近一点的,我们所熟悉的鲁迅、郭沫若、钱锺书、周振甫、启功等成就斐然的大学者,又有哪一个不是“杂家”呢?我还常常想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鲁迅那个时代的出版物质量大都比较高,很少有明显的差错,而现在的出版物却常常错误百出,竟然是“无错不成书”呢?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在于那个时代编辑的水平比较高,尤其是在“杂学”方面,与作者不相上下,因此才能为作者把关。而现在的编辑主要的缺陷在于“杂学”的储备不够。一个编辑平时所面对的,是知识背景不同、文字风格各异的作者。这些作者的劳动成果都要汇集到编辑手中,如果编辑没有充分的知识储备,是不可能做好编辑工作的。
为了说明“杂学”的重要,我列举了当前图书出版中的几个事例。
例一,湖南美术出版社的《齐白石书法》和《齐白石印谱》,文字量很小,大部分内容是图版,但文字却是错误百出。编辑把《齐白石书法》中的“楷书”标注为“隶书”,把“隶书”又标注为“篆书”。在《齐白石印谱》一书中,编辑出于好心,为作品加了释文,但由于不甚通晓篆书,致使出错很多,如把“悔乌堂”释为“悔鸟堂”,将“九二翁”释为“九九翁”,将“慈园居士”释为“慈园居主”,等等。这些内容,编辑出版学是不会讲到的,但是我认为,一名编辑,尽管不一定是书法家,但对于书体、书风以及书家还是应该有一个大致的了解。借此机会,我结合《齐白石书法》和《齐白石印谱》,向学生们介绍了一些有关篆书、隶书、楷书、行书、草书以及篆刻的知识,同时还向他们讲明,对于书画、篆刻类的书籍,最好是采取传统的右翻页的形式,这样可以给读者的阅读带来很大的方便,同时也避免了长卷、信札的间断问题。通过这些知识的讲述,使学生们对于书法的源流和演变有了初步的了解。
例二,三联书店出版的钱穆《新亚遗铎》一书中将《兒宽传赞》的“兒”排成了“儿”,即将“兒”误认为“儿”的繁体字,径直改为“儿宽”。其实,“兒”通“倪”,均是姓氏,万万不能简化为“儿”。针对这个问题,我在课堂上特地告诉学生们汉字中涉及姓氏、人名、地名的字是不能随意简化或改为繁体的。比如,“师范”的“范”字存在繁体字,但姓氏中的“范”只能是“范”字,没有所谓的繁体字。而且,在对名家著作的编辑中。也不能随意按照现在的汉语规范进行改动。比如,对于鲁迅先生《为了忘却的记念》中的“记念”,就不能改为“纪念”,“绍介”也不能擅自改为“介绍”。
例三,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云乡丛稿》一书中,责任编辑将作者邓云乡先生谈论《北平笺谱》中的“饾版”和“拱花”均改为“逗版”和“烘花”。之所以这样改动,是由于责任编辑不知道“饾版”和“拱花”的真正含义,或者说,他们没有见过这种印刷技术。实际上。“饾版”和“拱花”是中国明末清初套印技术的最高成就,在出版史上有着很高的地位。只不过是,由于此种技术流传范围不广,大多数人不知道它的具体含义,因此,在编辑过程中就容易出现妄改和擅改的现象。基于此,我将自己平时收集的以饾版、拱花技术印制的笺谱和笺纸拿到教室,向学生们讲清楚饾版、拱花的来历和特征,同时让他们亲自触摸这些实物,增强感性认识,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例四,西北大学出版社的《鲁迅藏画欣赏》一书中收录了一幅鲁迅友人刘笠青画的《天风海涛》,前三个字一眼就可以认出来,“涛”字的写法则有些特别。是用汉魏时期印章用字(称为“缪篆”)书写的。该书作者将其误认作“泻”字,并在书中做了如此的解释:“《天风海泻》为水墨写意之作,笔墨浓淡有致,海水与树木动感分明。不过,题为‘海泻’,似有不确,因画面并未见海水汪洋,且写一小舟,上立一人,更示人以放舟江河之感。”其实,画家并没有题错,篆书的“涛”字通过查阅清人桂馥的《缪篆分韵》就可解决,但作者和编辑对此都不熟悉,因此出现失误。针对这件事情,我不失时机地告诉学生们,我们不一定成为书法家,但应该具备辨别书体(篆、隶、楷、行、草)的能力,同时,也应该能够借助有关工具书辨认篆书、异体字,不然就会出笑话。
例五,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了一本《雀巢人物画稿》,让人觉得书名有些奇怪,因为在古代诗文中,“雀”是令人生厌的飞禽,大多将之比喻为目光短浅、胸无大志的人,人们很少在斋号中使用这个字。翻开内文,才发现出了大错。原来,这本书是《鹤巢人物画稿》,郑孝胥题写书名时,写了一个“鹤”的异体字“寉”,编辑误认为“雀”,因此就把“鹤巢”改为了“雀巢”。
在讲授“绪论”的时候,我结合“编辑”、“出版”的起源介绍了为数众多的编辑家、著作家的事迹和作品以及大量的典籍,并采取课下准备、课上提问的办法督促学生掌握一些基础知识,逐步提高素养。比如,让学生查找“二十四史”的书名、作者,查找《四库全书》的七处收藏地,《鲁迅全集》的五个版本,《汉语大词典》、《汉语大字典》的收词(字)数量,《中国大百科全书》的编纂时间、卷数等。这些知识,表面上看起来都是一些“记问之学”,琐碎不堪,但对于提高学生的素养却非常重要。因为,他们通过对这些知识的查找,又得到了大量的知识,逐步找到了从事编辑出版的门径。
编辑出版学中的一项重要内容就是选题策划,其中自然有一些规律性和原则性的东西。我在讲课中所强调的是,能不能找到好的选题,能不能完成图书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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