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4期
回堪萨斯城
作者：佚名
“我不是正在慢慢长进嘛，”艾迪说着，看了看贴在床头上方的圣母马利亚和耶稣的画像。“我正在为将来打算。”
“我这辈子都要和一个糟糕透顶的保健爱好者结合啦。“阿琳绝望地说。
“阿琳，你怎么这么说话？”
“因为我想呆到堪萨斯城去。”她嚎啕大哭起来。
“你以上帝的名义给我解释，为什么对堪萨斯城如此痴迷？”艾迪说。
“我寂寞啊，”阿琳痛苦不堪地说，“我寂寞死了，艾迪，我才21岁啊。”
艾迪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唉，算了，阿琳。”他极力想把话说得温暖一点儿，同时也顺理成章一点儿。“如果你能悠着点儿花钱，如果你能坐长途公共汽车去，别给每个人都乱买礼品的话，也许我能借一个角子机，摇一摇它。”
“我宁可去死，宁愿后半辈子再也不回堪萨斯城也决不让家人知道我的丈夫看管他的钱就像有轨电车的售票员看管钢蹦儿一样。一个男人，报纸上每周都有他的大名，丢死人了！”
“可是，阿琳啊，亲爱的，”……艾迪的脸痛苦不堪……“你一年回去四次，撒礼物就像圣诞老人一样，而且你还总是买新衣服……”
“我总不能穿着破衣烂衫出现在堪萨斯城吧！”阿琳把她曲线优美的腿上的长统袜子使劲拉了拉矫正一下。“我宁可……”
“总有一天，亲爱的。”艾迪打断她的话，“我们正在发展当中，现在我还不能……”
“你能！”阿琳说，“你骗我，艾迪•梅戈芬。杰克•布鲁切今天早上打来电话，说他给你提供一千美元来和乔•普林西普打比赛。”
艾迪颓然跌坐在椅子里，眼睛盯着地板，弄不明白为什么阿琳非要挑今天这个特殊的下午和他闹气儿。
“你总是在每场七百五十美元的比赛场上参加比赛。”这会儿，阿琳的声音柔和甜美。“我要去堪萨斯城……”
“乔•普林西普会一拳把我的两个耳朵打掉的，我敢和他比？”
阿琳叹了口气。“我很渴望去看看我妈妈，她已经是不久于人世的一个老太太了。”
“在拳坛上，我还不准备和乔•普林西普打比赛，他对我来说太强大，太厉害了。”
“杰克•布鲁切告诉我说，他认为这是你的一个极好的机会。”
“我有一个极好的机会被抬进医院里，”艾迪说，“那个乔•普林西普被称为是弹簧和水泥做的。如果你给他提供两只喇叭，这就等于让他用一把剑合法地自杀。”
“他也只不过像你一样有两只拳头，你也有两只拳头啊。”阿琳说。
“是的。”
“你总是跟我说你多有能耐的呀！”
“两年以内，别着急，慢慢来。要当心，要确保我不能被人家打成碎片……”艾迪说。
“反正你挣钱很容易！”阿琳过于夸张地用指头指着他，“你只是不想，你不想让我开心。我看透了你，艾迪•梅戈芬！”
“我只是不想被人痛打。”艾迪摇了摇头说。
“多么优秀的拳击手啊！”阿琳哈哈大笑，“你到底算哪种拳击手？一名拳击手害怕挨打，是吗？那还算他的职业吗？反正你不在乎我，你想的一切就是有人给你生个孩子，给你做该死的牛排和羊杂碎。守在布鲁克林！我白天整天呆在这糟糕的斗室里，夜里……”
“我今天晚上就带你去看电影。”艾迪保证说。
“我不想去看电影，我要去堪萨斯城。”阿琳爬到床上，伤心欲绝，“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不爱我了！你也不让我去看爱我的人！妈妈！妈妈啊！”
艾迪痛苦地闭上眼睛。“我爱你。”他掏出心窝子说，“我向上帝发誓。”
“你说得好听。”她的声音在枕头上闷得透不过气来，“可你没有表现出来！你表现出来啊！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年轻汉子如此吝啬。表现出来啊……”她的声音在悲痛之中愈来愈小。
艾迪走过去，俯下身子去吻她，她抖了一下肩膀把他撵走，哭得像个心碎的孩子似的。
这时，从隔壁孩子睡觉的房间传来了哇哇大哭的声音。
艾迪走到窗子跟前朝外看着，布鲁克林大街树木成荫，静谧无声，一群小男孩小女孩在街上快乐地滑着旱冰。
“好吧，”他说，“我给布鲁切打电话。”
听到这句话，阿琳不哭了，可孩子还在隔壁的房间里哇哇哭个不停。
“我尽量给他提高到一千二百块，”艾迪说，“你可以去堪萨斯城了。高兴了吧？”
阿琳从床上坐起来，点了点头。“我这就给妈妈写信。”她说。
“把孩子带出去散散步，好吗？”艾迪说。这时，阿琳开始在梳妆镜子前往脸上补妆。“我要小睡一会儿。”
“当然，”阿琳说，“睡吧，艾迪。”
这时，艾迪脱下脚上的鞋，躺到床上，又开始攒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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