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第6期


喀纳斯的图瓦人家

作者:谢娅萍




  到新疆去看看是我一生中的一个宿愿。那里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不毛火焰山?那里是青山绿水享有盛誉的瓜果葡萄园?那里还是风车林立、钻井高架的西部圣地?那里到底是冰川、雪地还是草原?我问到过新疆的人,他们谁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只说是那里三山两盆要看你到哪块地方去哟,因为没到过新疆不知祖国疆土之大!这越发地引发了我亲临新疆的愿望。
  由于时间关系我信了那句: “到了新疆没到喀纳斯湖等于没到新疆”的话,舍了冰川、雪地、草原,就去看那湖。
  喀纳斯湖人称怪湖,以出没“水怪”而著称。它位于阿尔泰山中段的新疆布尔津县境内,地处中国与哈萨克斯坦、俄罗斯、蒙古接镶的黄金地带。新疆的各民族对其湖名有他们自己不同的理解,哈萨克语称作“美丽而神秘的地方”;维吾尔语译之为“峡谷中的湖”;蒙古语则说是“可汀之水”。可见这里是。个多民族居住的地方,传存着多元民族的文化。
  湖怪的传说:据当地图瓦人民间传说,喀纳斯湖中有种叫红鱼的巨大怪兽,能喷雾行云,常常吞食岸边的牛羊马匹。曾经有一个喝醉酒的人去湖边饮马,当他背对着湖方便时,忽听身后马声嘶咧,回身一看:哎哟喂,好大的大红鱼呃!把他的马拉到湖里去,转瞬不见了。这给美丽的喀纳斯湖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那里的船公公还说至今有一个看见过“湖怪”的人,自称有一天傍晚他到湖边去饮马,看见湖水里有块发光的石头想拾上岸,然而当他一触摸到那石头时便失去了知觉。从此一时清醒一时迷糊,迷糊时就一边说他看见了“水里有宫殿”,一边捡湖边的石子吃。小伙子也因此被退婚,至今打着单身。
  还有一说,当旭日东升或夜幕降临时,乘船或站在喀纳斯湖的第四道湾平台上,探寻湖心秘密,有时可以看到时隐时现像小船一样的神秘“湖怪”。近年有科学家前去考察,认为是湖里生长的一种体长可达2—3米,体重百十公斤,鱼体呈淡红色的珍稀大红鱼。
  图瓦人的穿着与蒙古族没什么区别,但生活习惯有区别。图瓦人生活是简单而原始的,1978年以前他们还是穿兽皮,不认识钱为何物,通行的是物物交换,如用狐皮换日用品,用沙子在河边捶衣服,至今过着半游牧半定居的生活。
  图瓦人吃的是肉、野生动物、馕饼抹苏油(相当于面包抹黄油)、喝奶茶“作喧呼”(聊天)。不吃蔬菜和水果,认为蔬菜是牛羊吃的,水果是涩的咽不下去。
  他们的住房是杆栏式建筑,每户以围栏间隔形成院落,简易而科学。建木房不用一根钉子,全靠打的木楔楔合缝隙,木板之间长着苔藓,既隔风又挡阳,冬暖夏凉。房顶为松木搭接早i角形双面坡层,利于化雪和隔热。进门就是卧室,侧面右厢房才是客厅,他们是把最好的房子做客厅,正如歌里唱的“这里的人们最好客,把你引到绿色的家园来”。进图瓦人的家是有讲究的,进门要先跨右脚,出门要先跨左脚,据说这是一种敬重老人和尊敬自己的习俗。如果未婚男女跨错了左右,那么男的将留下来做女婿,女的留下来做媳妇,结了婚可以生三个小孩,这是外来人所不愿的。因为在这里无论做女婿还是做媳妇都很辛苦,小伙子长年要在外放牧,一年中要等到下了第一场雪才能回家转。而姑娘则每天挤奶、煮茶、洗衣、做奶疙瘩、照顾老小,从太阳升起一直要干到太阳落下。这反映出图瓦人现在也在开化了,希望与外界通婚,而且不限生育。
  屋子里的木地板上铺着羊毡、驼毡以隔湿保暖。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兽皮、兽头骨,这不仅是家庭殷实富有的显示,也是这家男人有力量,警示不可外侵的标记。客人脱鞋盘腿而坐,可尽情享用面前摆放的酥油、奶茶、油炸面食和敬献的美酒,以及欣赏歌舞。一位名叫巴依儿的图瓦姑娘一边引导我们用中指沾酒,弹上弹下口念“成吉思汗永远在我们心中”,表示敬天敬地;然后互弹,表示互敬“祝愿快乐”,再用她们的本土语言为我们一边敬酒一边唱着《敬酒歌》。当我问及她的唱词时,她羞涩地表示说不好汉语而不敢与我对视。
  图瓦人是少数民族中的少数民族。为什么这么说呢?蒙古族是少数民族,它是蒙古族的支系,发源于西伯利亚南部叶尼塞河的上游,现人口只剩2000余人,是一个濒临消失的古老少数民族。喀纳斯是中国图瓦人唯一的聚居地,共有1400余人。主要分布在白哈巴村、喀纳斯村、禾木乡三个村落,我们所到的喀纳斯村现有201户近700人。有关图瓦人的来历却有三种说法:一是500年前从俄国和外蒙古迁来的;二是成吉思汗西征时遗留下来的部分士兵繁衍的,因为这里曾发掘过乌梁海左旗的大印,许多人图瓦人自称是“乌梁海蒙古”、“乌梁海种人”;三是清初从伏尔加河流域东归的蒙古土尔扈特部。民族学专家则认为,图瓦人是一个由迁徙形成的、独立的中国土著民族。还是一位教舞蹈的旅游老师出场替她打圆场,你看她的动作就知道她唱的什么词:
  呵,远方的客人,欢迎你们的到来呵、来吧,喝酒吧!
  呵,尊敬的客人,你们尽情地喝吧、喝吧,喝酒吧!
  引得一屋人满堂欢喜。“就是,就是”,大家赞同着似乎都看懂而非听懂了图瓦姑娘的歌词,那还用译成汉语吗?我明白了,《敬酒歌》就是图瓦人热情的歌、豪放的歌、生活的歌。
  冬天很冷,每年的十月开始封山,山里零下三、四十度,两米厚的积雪。出山或打猎靠的是雪撬,那滑雪板的底部是用马的前腿皮做的,特别有韧性,上山时顺毛滑减小阻力,下山时逆毛行可防滑。一年里图瓦人有他们特定的三大节气;一生中图瓦人有他们纯朴的六大礼节。
  图瓦人一是过春节,正月十五不放羊,而是聚在一起开篝火晚会,进行摔跤、套马、套兔、马途尔(叼羊)比赛,他们信奉喇嘛教,在喇嘛的诵经声中欢度春节。二是敖包节又称“塔克恩”节,这是祭祀天地日月和大自然的节日。是一种自发原始的自然崇拜。敖包又称作“敖巴”,是蒙古语“堆”的意思。敖包以石堆居多,也有用土块、木块堆集而成的。据说敖包最早是用来作为道路和分界的标志,后来逐渐成为祭祀“山神”、“路神”的标志。每年的六月二十这一天,在一棵被尊为“树神”的树上绑一根布条(以白色为主),然后再用石块或土块堆在树的四周,参加者不分老少都要向敖包跪拜,并把从家中带来的食品向上抛撒,以祈求上天降福于人间,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六畜兴旺。礼毕,也要进行一些传统的民间娱乐活动。三是邹鲁节(点灯节、入冬节),这是土瓦人特有的节日。每年的农历十月二十五日这一天,整个夏秋在外放牧的人们都要回到村庄欢聚一堂,图瓦人用三天三夜来祭拜大英雄成吉思汗,纪念活佛马盒卡拉逝世日。图瓦
  图瓦人一兴诞生礼;二兴摇篮礼,孩子出生一个月要睡摇床,请邻居小孩来家里祈求他以后健康成长,摇篮的颜色分红男绿女;三兴剪发礼,即小孩子一周岁时由老人亲自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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