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第6期
喀纳斯的图瓦人家
作者：谢娅萍
胎毛：四兴割礼，即男孩子在5周岁时要行割包皮礼；五是婚礼，近亲是绝对不准结婚的，部落里的小孩从5岁起父母开始教七代祖人的名字，而父名必是儿子的名字。儿女长大以后在每年的七、八月份，部落与部落之间会举行一种叫“追姑娘”的活动，在追上心仪者后就会互相盘查根代问祖名，要出了7服才能做情人，否则只能做兄妹。而且是只要喝过同一条河水的，同一个母乳的都不能结婚。否则得罪了真主安拉，会降祸于部落。若有违规者，首先派部落有名望的长老劝阻，不听者将双双捆绑推倒，放100头牛羊、骆驼踩过去，若有幸大难不死者逐出部落，永不准回。结婚时欢乐三天三夜，男方要给女方送礼，这个礼是不要现金的，而是送骆驼、牛、羊和马，看上那头送那头，送的数字要单不要双。这与许多民族的习俗不一样，一般来说办喜事均喜双不喜单，图的是“好事成倍”、“喜事成双”，而他们求的是“一心一意”、“终守一生”吧，我想。六是葬礼。成吉思汗西征时，人死后送到森林里天葬。在1978年以前这里都兴水、土两种葬式，现在只兴就地依亲人旁侧土葬了。人死后让其两腿并拢蜷曲呈坐式，装进白布帘，即选择以出生时母体中的天生姿态离去。亲人为之点上长明灯守灵一夜。出殡时喇嘛为死者择时选址，下葬时将其头朝西，面朝南。坟为原木垒砌而成，呈梯形，下宽上窄，大约四五层，顶端竖一笔直长杆，其它没有明显标记，造型简单而独特。而哈萨克族和唯吾尔族实行的是沙葬。哈族是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没有固定的礼拜寺，维族是农垦民族兼营业员牧业，有经商传统，成院落式居住。他们同是伊斯兰教徒，但麻扎(即墓地)的形状是不一样的。哈萨克族的麻扎，一人一间房子，里面就是一个坟包，顶上有个月牙儿，一人一个围墙。维族的麻扎一个家族，或一个村落的在一起，共用一个围墙，有门有窗，有的还贴了磁砖，沿途都可以看到围墙上带三角的为男姓墓，有弧度的为女姓墓。维吾尔族墓碑上没有墓志铭，墓平地而起没有坟包。但从其坟墓的外形可以看到墓中人的性别、尊卑。正面圆顶的是女人墓，尖顶的是男人墓。女人的墓分为三层：第一层为圆柱体擀面杖形，二层长方体切菜的案板形，三层立方体象征着锅台或炕；男人的只二层，一是砍土馒(类似挖地的锄头)，二是土地，侧面有点像王冠形状。象征着做饭的女人和种地的有权位的男人。他们追求的不是贫富而是社会地位，有地位的人修做圆顶，远看如一座白色的清真寺。他们认为死是生的延续，所以死后修的墓地比他们的毡房要漂亮，都盖成院落式样；他们讲究的是速死速葬(绝不超过一天的时间)，笃信人死后及早升天、早投来世。他们在地面上竖着挖个坑，再横着挖个坑，为死者净身后，将裹3层白布的男尸，或裹5层白布的女尸，竖立着放下去，再从横着的坑里放平(不用棺材)，且要头朝北，脚朝南，面向东方麦加(伊斯兰的发祥地)，所以他们的毡房门都朝东开，这样进门时候就背对麦加，房内的西墙上，不能挂人头像，睡觉时不能脚西头东，厕所门不能向西开，这都是因为伊斯兰教的圣地麦加在西边之缘故。然后由洪海(法事)前来为之超度。这里的哈萨克族、唯吾尔族、回族都信伊斯兰教，麻扎是穆斯林的圣地，宁静而神秘，女人和异教徒不准入内。
图瓦人有语言无文字，这与我国的土家人一样，是靠世代口传的文化。在亲人远离时他们靠“荷包信”传情达意。比如在荷包里装上一根烧焦的火柴，火柴上缠一根青丝，再放一颗杏仁，就是告诉爱人：我思念你的心就像这火柴，被爱情之火烧焦了。情人回信时放上几颗石子和一块盐巴，就是对伴侣许下的诺言：我爱你的心比石头还要坚硬；你就像盐一样，我一生一世都离不开你。情人收到荷包信，喜悦如山花开遍峡谷，洒满一身。
在他们的屋子里挂着象形的图画，说那就是他们的文字。比如太阳下面画几竖，就是阳光下的草原；白云下面画着两匹马，就是蓝天白云的牧场。他们崇拜成吉思汗，倒不是因为成吉思汗是传说中的祖先，他们不知他们的祖先究竟是谁，他们只知道成吉思汗是大英雄，这是一种“英雄崇拜”的体现。当你进到图瓦人的厢房即客厅时，对着门的位置是主位，那里挂着成吉思汗画像，来客中的老人被尊为上座，坐在成吉思汗像前，这似乎又是’种“祖先崇拜”。图瓦语是中国现存稀有语种，对研究古突厥民族的文化有着重要价值。
新疆不仅少数民族语种多，而且其他民族文化也很丰富。如“解放牌”的西域军垦文化，“建设牌”的兵团人的文化，有支边知青的边塞文化，有百里油田的西圣地文化。今天的新疆人居然称一股都会5种语言：维语、蒙语、哈萨克语、汉语、英语(也就会个“拜拜”)，还有个别景点的服务生自称会6种语言。比如我们在高昌故城坐“驴地车”时，那个赶驴车的小伙子扬鞭催驴居然高喊“Go，go”(走)，“be quick”!(快点)、“前面美女(驴)的，大大的有!”(变日语了)，烈日下的恹驴似顿有所悟，撒蹄儿就跑，逗得游人一片欢声笑语。
告别新疆，再次俯瞰乌鲁木齐，这个被蒙语称之为“美丽的牧场”，我知道了地面上那黑色的山是煤山；红色的山是铁山；墨色的玻璃板是盐湖；绿色的植被是碱蓬、骆驼剌、红柳或角果藜、芨芨草；白色的点缀是亚洲最大风力发电的风车……耳畔响起欢快的新疆民歌：
我们新疆好地方，天山南北好牧场。
葡萄瓜果甜又香，煤铁金银遍地藏。
想到他们的市树——大榆树；他们的市花——玫瑰花；他们喜欢的颜色——绿色，正是他们响往民族团结，渴望爱情，崇尚生命的美好象征。我想，若再来新疆，我将直飞南疆，到那个被人们称之为“没到哈喇就等于没到新疆”的地方再去看看，再去感受我们祖国之伟大，矿藏之丰富，疆域之辽阔!
责任编辑 肖 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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