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2期


我在上海的堕落与毁灭

作者:月光下的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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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当时也没有什么其他想法,这钱在2005年在深圳可以买三套100平方米的房子,当时也没想到怎么投资什么的,只觉得放在自己身边是最放心的。当时想得更多的是,早点离开这公司,与她回老家结婚,盖房子。这可能从小与自己成长的环境有关吧。
  2005年6月听说公司要重组,我觉得是该收手离开公司的时候了,重组一定要审计,一旦审计,我挪用的资金就很容易被发现,那段时间我拼命地研究计算机知识,我想把人事电脑里自己入职存档的资料信息删掉,那时我手机号码也换了,与她联系,我都用公用电话,我星期日也没有去她那里了,我不想功亏一篑。努力总算没有白费,人事资料电脑我进入了,把我的人事资料全都销毁掉了。
  
  (十)绝望
  
  2005年2月28日我向公司提出了辞职申请,公司看我去意已决,就批准了我的申请,要我在4月25日之前把工作交接完。虽然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我就可以解脱那种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活,但是我还是很恐惧,我看过很多经济案件的暴露,都是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引起的。保险起见,我决定要李菊先离开深圳,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36计走为上计。3月25日我把菊送到飞机场,我一直想要她把那一笔钱留下来,我觉得钱在自己身上更放心点,可能是我很自私的原因吧,她又没有主动提出来,我又不好开口,觉得开口很尴尬,怕因这钱而玷污这份情感,在我犹豫不决时,她已经快要上飞机了。她问我:林,你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她说,我到家了给你电话。我说,你不要打,我用公用电话打给你。她说,好的。就这样,她踏上了飞往成都的飞机。
  那几天,我忙于工作的交接,总算到星期日,我跑到公用电话打她手机,可一直打不通,我又打了几次,说不在服务区,当时我很害怕,莫非她出什么事了?我立即跑回公司查那天的航班是否安全到达目的地,结果总算松了一口气,是准点到达的。我又想,会不会出什么意外的事情,比如车祸,绑架……这次我用自己手机拨打的,可还是打不通,我很害怕,可除了她手机之外,我没有她其他的联系方式了,我突然很后悔,如果听她的,由她给我打电话就好了。那一晚我一直都没有睡着,第二天,我跑到银行找了一个朋友,要他帮我查下她户头的钱还在不在。我把存折账号与密码告诉朋友,朋友查完了告诉我说,钱已经在27日全部转走了,当时我第一反应是,她一定被绑架了,我必须马上告诉她家人,要她家人报警。我赶到她的住处,找到了房东,要他与我去电信局打电话清单,我想一定有她家的号码。到电信局,我拿到打印的电话清单,除了与我的通话记录,还有几个市内的电话,没有其他任何号码了,当时我的心就往下沉,但我还是抱了最后一丝希望,就是我曾经给她的手机卡,我跑到移动打印清单,结果与电信局一样。在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先前的假设都是错的,她失踪了。我突然想到,有一天与我在外面吃饭时,她说:今天是我侄儿的生日,我打个电话给他。我就把手机给她了。我马上跑到移动查到那个号码,我犹豫了好久,考虑是否打。我很害怕一个我不想看到的结果,但我最终还是拨过去了,是一个小男孩接的,我问他:你是李菊侄儿吗?他回答是。我又问:她人呢?他说,她刚刚出去了。我当时呆呆地站在那里,手机那边,她侄子不停喂喂……最后是嘟嘟的声音,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
  
  (十一)离开
  
  那几天,我一直在留意自己的手机,我希望她能打回来,直至4月25日都没有。在离开公司的前一天,我请兰姐吃了一餐饭,以报当年她给我的这次机会。在吃饭的时候,她问我,离开公司你有什么打算?我说我想去上海。她说,我知道你与小卿的事。我微微一笑。她说:这是她的手机号码,在离开南方之前见个面吧。第二天我拨了她的手机号码,她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我,问我: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呢?我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想在离开深圳之前,见你一面。她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说:好的,地王大厦12楼的缘分咖啡厅见面。可能是她经常去的地方,之前我与她没有去过那里。见面后,还是一套白色连衣裙,但多了几分女性的成熟。她先说话的:你苍老了不少。我微微一笑,摸了下自己的胡子,才意识到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刮胡子了。她说她已经订婚了,未婚夫是远房的表哥,在澳大利亚留学的。当时我听到这个心情很平淡,今天我看她,只是想找回几年前的一点记忆,其他的不重要了。大约谈了半个小时,彼此就没有什么话了。最后我向她告别时,握了握她的手。觉得有一种莫名的酸楚感。过去的永远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就好像张爱玲写《半生缘》中的一句话:“我们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在踏上飞往上海的飞机之前,我把手机扔到河里,我只想彻底忘掉南方所有的一切……
  
  (十二)
  
  只在上海停留了一天,我就离开了,觉得现在还很难进入新的生活,于是就回老家了。在家门口看到母亲正挑着两筐土豆准备去邻村卖,母亲看到我,意外的同时也很兴奋,我看着母亲头上的白发,泪花不停地打转,近六年的时间我才回家两次,觉得很对不住她。母亲突然问我李菊怎么没有来,我迟疑了一会儿说我们已经分手了。母亲嘀咕了几句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了。他正好从外面跑回来,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什么,我当作没有看见他,与母亲继续聊天,母亲突然站了起来说:“你吃饭了没有?我打几个鸡蛋给你吃,是刚刚下的,挺新鲜的。”我说我不饿,母亲边说话,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旧面袋,是她今天卖土豆的钱,她倒出来,基本上是一毛、五毛、一元的,她边数边说明天再卖一天,就能凑100元了。我对母亲说你把零钱给我,我给一张100的。她不好意思地说,这不是占你便宜了?虽然钱都给李菊拿走了,但我身上还有14万元,对农村来说,这可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没有告诉母亲,包括在南方所发生的一切。
  那些日子,我没事就帮母亲去田里挖土豆,然后挑起来陪她一起卖,下午的时候,我看看书,但很少串门,因为很难找到共同的话题,毕竟彼此生活的环境不同。5月初我去小姐大姐家里一趟,我买了一些吃的东西给几个外甥,小姐大姐看到我很开心,几个外甥围到我身边。两个姐夫我看到了,笑了一下,其实我很反感他们二人的,在我读大学的时候,大姐小姐借了钱给我读书,为此他们常找姐姐吵架。我带两个姐姐去市里买了几款首饰,大约花了一万元,其实给钱或许更能解决她们两家的生活之贫,但我就是不那样,首饰只能你们戴,而钱就你们一家消费了,我觉得这很不值。
  不知不觉在老家呆了5个月了,在这过程中自己心境平和了不少。但偶尔想到南方的往事,自己就更伤感……
  
  (十三)上海
  
  2005年的11月初我又一次来到上海,在浦东花木租了一间一室一厅的房子,接下的时间就是找工作,上海的人才市场与南方是不同的,南方是天天有,而上海基本上只有星期六日才有,来上海的第二个星期就找到了一份工作,事后听同事说,我还算幸运的,花的时间不多。是在一家集团公司做一位往来账核算主管,上班的地方离自己的住处不远,坐二号线只需10分钟就到了。
  我喜欢秋天,有一种说不出的缘由,每天下班我都会步行到科技馆那里,走在昏暗路灯下,闻着淡淡的桂花香,看着匆匆而过的行人,时不时传来孩子的笑声与小贩的吆喝声,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淡然。有时觉得生活离自己很近,有时觉得生活离自己很远……
  在上海的生活很单调,除了上班,就是回住处写写日记,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方向。更多的时候是孤独,不知不觉养成了抽烟的习惯。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认识了一位女性,姑且就叫她云吧,她已婚,年龄大约30出头,是一位典型的上海女性,浑身散发出女性成熟的美,不像20多岁少女那么青涩,如果把少女比作青苹果的话,那她用水蜜桃形容也许更为贴切。从视觉的角度我更喜欢后者。一次酒后,彼此照而不宣去了酒店,第一次真实听到女人的叫床声,虽然觉得有点不习惯,但在那个时段却是恰到好处。彼此不存在什么感情,只是肉体的满足,在上海这座城市,这种事就像刚刚上了一趟厕所。事后,虽然觉得有种失落与羞耻,但在这浮躁的社会,除了这种感官的满足与刺激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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