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9期


我不是gay

作者:北京人字拖

更多经典:点此访问——应天故事汇






  小玲(是我的女友)还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她现在肯定睡的很香……眼睛有点睁不开了。太累了,本来早上就起的早,现在估计已经凌晨4点半了。越发觉得冷,我看了看地上的被子,想拿起来盖上,但一想到可能是他用过的……妈的,不管那么多了,我冻的不行了,我蹲在地上用手捡起被子,费劲地盖在了身上,孙子,丫怎么不给我解开手铐,我觉得我现在和罪犯没他妈的区别了。
  想喊他给我解开,但我知道可能是徒劳的,算了,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
  沙发还算比较大,我蜷着身子,把脚能凑合收到被子里,由于双手被反铐,只能侧卧在沙发扶手上。
  早上不知道是几点,猛然惊醒,胳膊酸麻的要命,一头的虚汗,屋里有了一点阳光,外面的风还在刮个不停。被子已经掉落在地上了,我慢慢舒展了一下筋骨,余光中发现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发现他在楼门口处看着我,我要说话却发现喊不出来,嗓子里疼得要命。
  他走了下来,到我对面找了一个大塑料储物柜坐下,这家伙仍然只穿了一条内裤,不愧是体力好,竟然不觉得冷。
  你觉得睡得好吗?你要是听我的话,不至于这么惨,你这人就是听不进别人说话,拧得要命,我今天是让你尝尝苦头,看你以后还听话不。他竟然满口胡言乱语和我说这些,一大早就火药味十足。
  我嗓子快冒烟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叹了一口气说,你等着,我去拿钥匙,临上楼梯还恐吓我说,给你解开你要是还犯浑,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外的那一丝阳光发呆,没有理会他。突然我听见我的手机响了,位置是在客厅。我咳了一下嗓子,沙哑地喊道:给我电话。
  他没回我话,响了有三四声后,突然传来他的声音:喂!
  我靠,竟敢接我的电话啊,刚想从沙发上走上去,却一步跌倒在地上,曲着身体那么长时间,明显吃不消了。听见客厅传来他的声音。
  哦,××,王明还在睡呢,我是张东,你是小李吧(是我的合伙人),他昨晚睡我家了,没什么事,喝高了,啊?你说什么?没有没有,我昨天电话里和他开玩笑的,没想到他当真了,没事了,昨晚他说最近很郁闷,非要让我陪他喝点,结果酒量不行自己先趴下了。哈哈哈。
  我都听傻了,这孙子真能胡扯啊,但嗓子喊出的话像蚊子哼一样没有力气,再者说了,他已然把话都说出去了,我要是抢过电话反驳,那岂不是乱了套,唉……还好他没说别的什么。
  胡乱聊了几句,他把电话挂了。等一会儿拿了一杯水下楼来,我以为他会给我解开手铐,没想到他先把杯子递到我的嘴边对我说:先把水喝了。
  我自己喝,我沙哑地对他说。
  少废话,你先喝了再说!我不想和他再较劲了,心想等会儿他让我走,一切等自由了再说吧,强忍着让他端着杯子喂我。唉,这年头……这叫他妈的什么世道啊。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
  我接,我接,我求你了,这可能是小玲的电话,张哥,我求你了好吗?你不能让她知道这些。我差点被水呛着,对他说。
  他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对我说:唉,女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激动吗?他话说完,慢慢上楼去拿电话了。
  此时我心急如焚。
  拿回来时,手机突然不响了,他笑着对我说,看,人家生气了,这说明你们没缘分啊。他看了看手机继续说:她叫什么名字?
  我没搭理他,心里正想着小玲会再打过来的,不过我更希望她不要再打,现在不是接电话的时候啊!
  正想着,电话又响了,他看了一下手机念道,甜心,呵呵,你还挺肉麻的啊。
  甜心就是她的昵称了,这还是以前我这样叫过她几次,结果她非逼着我将手机里的名字换成这个。
  他接通后把手机放在我耳朵上。
  喂,小玲吗?嗯,是我。
  她说:你在哪呢?家里座机怎么没人接?
  我说:不可能啊,哦,可能线路有问题,昨天开始电话就打不出去了,你在公司吗?吃早点没有?我尽量转移话题避免露出马脚。
  你看看表都几点了?都快吃中午饭了,你的声音怎么都变了?你到底在哪呢?她的口气明显变调了,怒气中带着怀疑,唉,女人啊,多疑的心、易怒的脸,这也不能怪她,我从昨晚说话就开始颠三倒四,现在又宿醉未醒,真是怀疑一夜之间我是不是变迟钝了,都是这孙子害得。
  只能用计了,将错就错,我说: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啊,我在一个朋友这里……我话还没说完,她接着问:谁,男的女的?
  你听我说完啊,别大惊小怪的,男的,你见过的,上次在我们公司碰到的张哥,那个刑警……我好像理清了一点头绪了。
  她接着问:真的假的啊?你刚才不是说在家吗,你又骗我……
  唉,我昨晚来的他家,喝多了,现在头还很沉,昨天他打电话找我聊天,陪他喝多了。我怕说在他家你又瞎猜疑,只能说在自己家。
  那你让他接电话,快点。
  我服了,我用的喝多了这招还是他刚才向我同事说的那一套,现在照猫画虎用在这里了,难道我真的被这孙子绕进去了吗?
  我抬头看了看他说:张哥,你接电话。
  他诡异地笑着,拿起电话说:你好,嗯,对,没什么,我昨天心烦,找王明过来聊天,太晚了没让他回去,我也喝多了不能开车,就让他住在这了,呵呵,没事你放心吧。
  他边和我女友说话,竟然边过来抚摸我的身体,我没想到他来这招,忙向旁边躲,他拿着电话对我说,来,你接。
  电话中听出她总算相信了,嘱咐我今天难受就别工作了,休息一下,以后不能喝这么多……然后轮到我敷衍几句,说知道啦,放心吧,晚上我们去吃必胜客,我请客什么的,她开心地挂上了电话。女人就是这样,哄几句就开心了。
  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
  手铐终于被解开了,我揉着酸痛的肩膀对他说:把衣服给我。
  唉,你才被铐一个晚上就成这副德行,说句不好听的,就你这样十指不沾泥的,真应该到监狱里体验一下生活。列宁说过,进过监狱的人才称的上完整的人……他边说着边进卫生间把喷头打开了。
  洗个澡再走,地下室灰太多了,他说道。
  我不想和他较劲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洗吧,反正不费我家的水,我豁出去了,他还能把我怎么着。
  好,我洗。我冷漠地回答着。水已经热了,我进了卫生间,顺手把门锁了。水很热,只有在此时,才体会到温暖的感觉……
  走出了浴室,他将衣服递在我手上,我一句话也没有,默默地穿上了衣服。
  等会儿我们到外面吃饭。他已经穿好了警服,边系鞋带边说。
  好,我不太饿,少吃一点就可以了。说话间看着他这身警服,觉得极其刺眼……
  呵呵,你要早这么听话,我该多高兴,你这人就是欠练。他显然以为我屈服了。
  吃完午饭已经快中午1点了,饭桌上他接了好几个电话,好像都是局里的急事。
  等会儿我把你送到崇文门,你自己再打个车,别去公司了,回家再睡一觉,我知道你昨晚没睡好,眼圈都是黑的,他说道。
  我说:你有事先忙你的吧,我自己打个车走。
  他执意要送,我也没拒绝。我疲倦得很,走在马路上估计都分不清哪个是空车。
  大切诺基,车里很舒服,这家伙是刑警队的一个小头头,手里不少来钱,有些猫腻还是不便在这里说的好。我上了车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被他推醒。
  弟弟,真不好意思叫醒你,我知道你昨晚受委屈了,但你要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知道用这种方法让你难以接受,但我希望你考虑一下,我们做最好的朋友、无话不说的朋友,我只要求在这个基础上能和你更亲密一些就满足了,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你相信我好吗?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我现在不想聊这些,我先回家吧,脑袋疼得厉害,昨晚这事你不能和任何人说。我很严肃地对他说。
  他说:我不会说的,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复,你回去考虑一下再告诉我,但不要让我等太长时间,否则……
  我吃了一惊,睡意全无:否则什么?
  干我们这行的,性子都很急,说话也没边,有些事情不解决干净不死心,呵呵,做警察这行的你应该清楚,职业病。他边说边把我这一侧的车门打开了。
  我帮你拦一辆车,他说着下车挥了挥手,一辆“现代”停到了旁边,我正要和他争论,这丫已经把“现代”的车门打开了。
  他说:快上车吧,你脸色很难看,回去睡个回笼觉。不由我分说,拽过我胳膊硬把我塞进了车里。
  他用命令的口气对司机说:哥们儿,去××路,开稳着点啊,我这弟弟昨晚没睡好觉。
  出租车启动的瞬间,从车窗里扔进来一张百元大钞……
  我靠,我身上有钱,你拿回去。我边回头边向他喊着。
  但这家伙在后面一个劲儿地招呼司机开车……
  车开得很快,旁边的景色迅速后退着。这警察哥们儿对你真够意思嘿,打车费一给就是100,那吉普也够派的,得40多万吧?司机笑着说道。
  那车是丫偷的,过几天外地一转手就能挣不少,你开车吧,这些事少打听。我瞎编了一通对他说。
  司机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我,自讨个没趣一句话不说了……
  我原本是一个双重性格的人,内外向兼有。自从出了这事,每天说话极少,只能让工作来麻木自己,这样可以忘记一些痛苦,但深夜发贴,又让回忆像幽灵般地浮现在我脑海里。我几次都想把这事告诉她,但还是忍住了。这种悲痛还是得自己背,只能对她强装笑颜。我对同志情感什么的一无所知,但我尊重这些人对爱的选择,就像国外还有过一个女人和她死去的丈夫举行婚礼,并且发誓不再和他人结婚的新闻,我觉得那是一种对爱最高的表达方式,更是一种对爱的忠心,而不只是看其表面现象。但我不是同志,更不能容忍那个家伙对待我的方式。我再重申一次,他到现在也没有和我发生关系,只是经常给我打电话,约我出来,或者去他家,但去他家也不是做那种事,按他的话来说,不求拥有,只求享有。丫还不如把我废了得了,让我每天都活在他的阴影下挥之不去……
  

[1] [2]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