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6期
叱咤期货风云录
作者:期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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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什么场合,从来不邀女伴,一个人舞,弄得新朋老友都认为我是专业出身,其实,刚流行交谊舞那阵还真的报班学过,就是学不会。
赶到后来,也不知道哪天开的窍,那舞自然而然就跳出来了,而且绝对是自编,随着不同的歌曲、歌词渲染的气氛在脑子里编排着动作,也就舞出来了,后来,居然成为原公司的保留节目。
其实,最深刻的感觉就是,什么都不要怕。我们从小在怕的历史中长大,大人怕小汇报、怕说错话、怕站错队,小孩子怕大人、怕老师,一天到晚紧张兮兮,还提什么创新、什么成就!
我从跳舞中悟出了这个道理,不是专家,可以成为专家,不懂可以学、可以问,没什么可怕的,大大方方,悟性高点,创造性就出来了。扯远了。吃完饭,让老板娘出去买点葡萄、哈密瓜什么的,往桌子上一摆,开始聊天,请来老板、老板娘一块儿,有时老板还让上酒。
从那以后,那条街上的大排档开始有卖唱的了,老板们开始饭后送果品了。
喝得差不多了,让老板娘结账,总少收点。假模假式地与老板娘拥抱告别,特别纯真的那种,不带邪念的那种,大家都习惯了,贴贴脸——老板娘干的是择菜洗盘子的粗活,皮肤还是细细软软的,感觉特好,贴完脸,她手一挥,似乎是“干哈呢你”,人多的时候,不免还脸红呢,旁桌的人哈哈大笑。
老板让伙计搬开椅子腾出道来,让爷们儿走顺畅,别磕着碰着。阿侃总是拖着沉重的身子让大伙给搬上车,司机张哥催着大家上车——“晚了没地儿了”。
一般不直接回家,这时大家想的都是一个去处,奔歌厅,身不由己地就往那些地方钻。记得有两个据点,一个是新概念,一个是保利大厦的伊甸园。(说明:浙江的是邵老板和陈老板,有的在萧山。我这里将真名都隐去了,因为不少人仍然是风头浪尖的人物,当时他们其中之一到北京,刚下飞机,交易所这边就知道了,大盘立马不敢动了,等候方向。兜里都揣着支票这票那票的,随时可以兑现、可以打入台子。)
司机张哥只喝二锅头,别的不喝,走道还稳当,眼瓤红红的,脸上还有汗。车开起来,转弯就想抄近道,走罗马花园穿过去,可这时,谁也说不出近道儿怎么走。掉转头,走大道,上了亚运村那座桥,往西拐,直行,那车就开始画龙。我坐副座,赶紧叫:“停!停!”车停住了,我下车在马路中间引路,拦别的车。就这么着总算进了奥体北门,右拐过转盘,把车撂在“新概念”门口。
车还没停稳,就开始呼这个、喊那个,这帮人好交朋友,吉林大厦的,信息工程学院的,那些地方都是期货人士聚居地,一帮狐朋狗友,好事得叫上啊,一会儿就来了,天南海北,哪儿的都有。
新概念当时在亚运村附近算大的,当时还没有亚都园,就是凯迪克后面那家。亚都园的老板也是咱们期货业内人士,收得早,干实业了,乔老板的司机说的。
下楼,前台见了赶紧招呼:“大哥来了,房间上最大的吧,妈妈咪等您呢!”说着,身材高挑、穿旗袍的领位腼腆地笑着在前边引路,大伙两绕三拐地从转梯上去,进了东面那间贵宾房。
不知谁玩坏,进门先关灯,听见妈妈咪嗷的一声尖叫,“不行了,不行了”,灯打开了,妈妈咪还弯着腰,双手推着谁,边笑边喘地说“死东西”!
插曲!
1995年,浙江王挟327大胜之余威与上海邵、萧山陈在夹板和绿豆大战一场。双方阵营上亿的主将云集,数千万元的小弟更是不计其数。该战后中国期货正式进入寡头市场,无人可与邵、陈过招。
而此一战之惨烈不亚于真正战场,死人无数!其中不仅有上层政治人物参与,也有几大黑帮介入,一方集团内的人明知必败也绝不敢脱身出局,否则立马有黑枪加身!我当时亦加入其中一方,实在是往事不堪回首。
该战后,市场散户消灭殆尽,双方集团数千万级之人不少灰飞烟灭,能幸存下来之主将则已然主导中国股市多年之主流矣!开间大、沙发多,几案上早已摆好,洋酒一般不喝红方黑方,喝轩尼诗,特殊情况下开顶级XO,红酒至少2樽,果盘大拼,其他各色小碟、色子罐,满满一桌。桌角上还有一包软中华,那是给我预备的,次次不落,妈妈咪真没把我们当外人。
爷们儿们大咧咧落了座,妈妈咪忙招呼,“娜娜,把格格、雪儿、芳芳、甜甜叫过来,你也跟大哥们玩。”看到有新面孔,忙说:“哥,稍等,我领人去。”麻利地去了。
小娜娜领来了几位老相好。
“戈格”,不叫哥哥叫“戈格”!“老公,好想你”,“想妹妹了吧?宝贝儿亲亲,那,这儿”,还有挨巴掌的:“嗯,坏坏坏!”
后来的爷们儿从妈妈咪领进的几拨小姐里挑人,有喜欢丰满的,有喜欢苗条的,有喜欢玩得开的,盘儿亮(老话,就是脸子好看)是一般标准,就是没有喜欢文静点的。
这时妈妈咪才得空,跪在我的身边:“哥,好好玩,放心,决不让您超。”抽出棵中华给我点上:“来,哥,妹妹陪你喝一杯。”斟酒,撞杯,一口干完站起来,威严地嘱咐道:“陪大哥们玩好!”“我一会儿再过来。”说完袅袅地闪了。
节目开始了!
正是:嗲声浪气乱套瓷,拥来抱去瞎忙活。不算知己是红粉,温柔乡里揉波波。无非就是点歌,玩色子,调情,讲笑话,猜谜语。
谜语全是荤的,什么“女人的内裤,打一食品”之类的。
这种场合,人的另一半,就是垃圾,全倒出来啦,什么面子、地位,去他妈的!在公司,你得看看这个头儿那个头儿在干什么,琢磨他们各自想什么;在机关你的上面有主任科员、科长、处长、司局长、部长,每天光点头哈腰就够减肥瘦身了,还得起草各种讲话稿;如果为了自己的前程再去请客送礼帮忙打水,蔬菜水果买了送家去,就差说“都是自家种的”!眼角的皱纹就是假笑给长上去的!总是不如己意地活得挺累,不自在。
最他妈怕的是沉默,一准各自想拳经呢!
管他们的闲事呢!这儿,爷们儿们说话算数,伪装全他妈的剥得精光!撞杯!干!捏!揉!搓!挤!掐!咬!嘬!梆!打!敲!
花的银子都是爷们儿们泪里血里汗里刨出来的,没一分脏钱!格格小巧玲珑,眼睛最好看,丹凤眼那种,你与她玩,眼神舍不得离开她的眼睛,小倔丫头,冷冷的,魂儿老游离在别处。
雪儿皮肤雪白,不是病态的那种白,极其水灵,透着调皮,不像干这行的,特善解人意,时间长了,知道我们做哪行,见面总说:“哥,期货赔了别不开心,我们也老赔!”靠,说话时那种同情的语调,那种百般温柔的神情,直把言语往你心尖上放!小姐做到了极致,也成为艺术!真招人喜欢,从来相信是真的。打她不过。
芳芳最丰满,一把抓不完,走起来都颤巍巍的,音箱大的原因吧,嗓门特大,最爱听她唱“脸谱”,比那些扭扭捏捏装腔作势的什么歌星唱的好得多。
要数甜甜绝!该细的地方都细,该鼓的部位都鼓,煽情挑事,摸这个,糟蹋那个,什么姐们儿爷们儿统统不放过。就爱看她的小腿,小腿肚特健康,穿着那种极薄的透明的青色丝袜,从小腿肚往下,一下就细下来,穿一双特别雅致的水晶拖。“哥,没见过到歌厅玩人家脚丫的。”说罢,那可人疼的小丫丫就举你鼻子上了:“哥,给你,刚洗过!”
晶晶走进来。晶晶高高大大,穿一袭低胸长红裙,质料讲究,脖子上还围了一根同样质料、同样颜色的装饰长巾,小皮包往角桌上一扔,不言声坐在我身边,点起一棵烟,自己抽,凡人不理。
我特意从保利把她叫过来。晶晶点歌《笑红尘》,唱罢挪挪身子让我倚过去,头枕在她怀里,她抚摩着我的头发。奇怪得很,我们很少打情骂俏,从来没有更多的身体接触。我知道,习惯上她不穿小衣,可从来不去碰她。
有时,见我招待新朋友,这总那经理的会说我:“男儿膝下有金,何苦?”
记得有一次,单子没做好,心里憋屈,走单,一个人喝高了,一塌糊涂,最后是她接我送我回R座办公室。那晚,她守了我一夜,我们什么都没做,我躺在沙发上,她坐在旁边,互相看着,轻轻地哼回曲子,然后轻声细语地给我讲童话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