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如何呢?’我问;‘伊斯霍玛霍斯,那时你认为你的妻子还留心听你这样热诚地教给他的话吗?’
“‘当然,她答应注意我的话,她显然非常高兴,觉得她已经找到解决她的困难的方法,她要求我马上照我所说的那样来安排我们的东西。’
“‘伊斯霍玛霍斯,你是怎样替她安排东西的呢?’我问。
“‘哦,我决定先把我们房子里可以放东西的地方指点给她看。我们的房子里并没有多少精巧的装饰品,苏格拉底;所有的屋子都只是为了尽可能方便地安放那些要安置在里面的东西而设计出来的,所以每间屋子正好安放那些适宜于放在里面的东西。例如貯藏室由于它的位置安全,应该存放最贵重的毯子和用具;几间干燥的屋子存放谷物;凉爽的屋子存酒;光线好的屋子存放需要亮光的艺术品和器具。我让她看到装饰过的一般用的住屋都是冬暖夏凉的。①我告诉她整个房子坐北朝南,所以冬天有阳光,夏天有阴凉。我也让她看到女用人的住处已经用一扇上了锁的门同男用人的住处隔开了,所以所有不应当搬动的东西都不会被人拿走,而仆人们没有我们的许可也不会养孩子。因为诚实的仆人如果有一个家庭总会变得更为忠实;而那些坏家伙们如果结了婚反而更容易做坏事。
①《苏格拉底言行录》,III,viii,9。
“‘我们既然已经弄清楚了整个的情况,就立刻着手一批一批地给家具分类。我们首先把祭神用的器具收集在一起,然后把女人的节日服装、男人的节日服装和军服、女人住处的毯子、男人住处的毯子、女鞋、男鞋都放在一起。另一批是武器,再有三批是纺绩用具、做面包用具和烹调用具;此外还有洗滌用的东西、揉面槽上用的东西和餐具。我们把所有这些东西分成两类:经常使用的和节日使用的。我们还把按月消费的东西单搁在一起,把准备要食用一年的口粮另放在一处。因为这样可以使我们更容易地知道怎样使这些东西能维持到年底或月底。我们分门别类地整理了这些可以移动的财产以后,就把所有的东西都安放在它的适当的地方。然后让那些必须使用这些东西的仆人知道,他们每天要用的烤面包、做菜、纺绩等等用具放在什么地方;把这些东西交给他们保管,责成他们不得损坏。我们把那些只是在节日、宴会才使用,或是不常使用的东西都交给管家妇;告诉她存放这些东西的地方、点清数目、列出清单以后,我们嘱咐她要把它们交给适当的仆人,要记住都交给谁什么东西,而且在收回来以后,要把每件东西都放回它原来的地方。
“‘在指派管家妇的时候,我们所选择的人乃是我们在考虑以后认为是在吃东西、喝酒和睡觉方面最有节制的人,①是对于男人最温顺的人,也是看来记性最好、最小心谨慎、不会因玩忽职务而触怒我们,而且尽力想讨好我们以获得奖赏的人。我们还教育她忠实于我们,其方法是既使她分享我们的一切快乐,也让她分担我们的困难。此外,我们还训练她使她热心于增进我们的财产,其方法是使她熟悉我们的财产,并且让她分享我们所获得的成就。而且,我们还给她灌输正义感,其方法是给正直的人以比不正直的人更大的荣誉,并且向她指出正直的人要比不正直的人生活得更富足、更自由。然后我们把她放在那个优越的位置上。
①《苏格拉底言行录》,I,V,1;《居鲁士的教育》,I,vi,8。
“‘苏格拉底,做好了这些事情以后,我告诉我的妻子说:如果她自己不留心查看,使仆人们严格遵守我们安排的每一细节,则所有这些办法都将是无效的。我解释说:在秩序良好的城市里,市民不仅以通过良好法律为满足,他们还要更进一步,选择法律的监护人,使这些人充任监察员,褒奖遵守法律的人,惩罚违犯法律的人。因此我让我的妻子把她自己看做是我们家庭法律的监护人。正象守备队的指挥官检查他的士兵一样,她必须在她认为适宜的时候检查家里的财产;象市议会仔细察看骑兵和马匹一样,她必须弄清所有的东西是不是情况良好;象是一个皇后,她必须在她的职权之内奖励那些值得受到称赞和荣誉的人,也决不宽恕那些应该受到谴责和惩罚的人。
“‘而且,我还告诉她:她不应该因为我交给她的关于我们的财产的责任比仆人们重而感到烦恼。我指出,仆人搬运、照管和保卫主人的财产,他们只是在这种意义上才能分享到财产的一部分;他们除非得到主人的许可,无权使用任何东西;一切东西都属于主人,主人可以随意使用它们。因此,我解释说,那些由于保全财物而得到最大利益以及由于财物毁坏而受到最大捐失的人,乃是必须对于这些财物给与最大关怀的人。’
“‘那末,伊斯霍玛霍斯,’我说,‘你的妻子愿意听你的话吗?’
“‘当然,苏格拉底,’他大声说,‘她当时告诉我说:如果我认为叮嘱她必须照管我们的东西是给予她一项困难的任务,那我就错了。她说,如果我要她玩忽她自己的财产,那倒比使她有照管她自已特殊幸福的责任,是更为难堪的。’他补充说,‘我想,事实上,正象一个好女人照管她自己的孩子们,当然要比不照管他们更为安心一样,一个好女人是愿意照管她自己的财产,而不愿意不管她的财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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