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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卡托斯科学研究纲领方法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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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为什么哥白尼的研究纲领取代了托勒密的研究纲领?



导言

    首先,我很抱歉在哥白尼诞生五百周年之际,强求诸位听一个哲学发言。我之所以作此发言,是因为几年前我提出了一个专门的方法,当进行科学哲学的辩论时,以科学史予以裁夺。当时我认为,在一些当代科学哲学中,哥白尼革命尤其可能成为一个重要的验例。

    我想首先我必须非常概略地说明一下,我目前考虑的是哪些哲学上的争论,以及编史学批评如何可能有助于判定其中的一些争论。

    科学哲学的中心问题是对科学理论进行规范评价的问题,尤其是阐明一个理论之具有科学性所依赖的普遍条件的问题。后面这个评价问题的特例在哲学中称为分界问题。维也纳学派、尤其是波普尔使分界问题受到广泛注意。波普尔想要证明,某些所谓的科学理论,如马克思主义和弗洛伊德主义,其实是伪科学的,因此,这些理论并不比占星术好。分界问题并非一个不重要的问题,要想解决分界问题,还要进行大量研究。在此举一个小小的例子,维利科夫斯基事件说明,科学家无法轻易地明确表达出可被外行(或如我的朋友保罗·费耶阿本德所提醒我的那样,可被科学家自己)所理解的标准,以便根据这些标准把对一个自称构成了革命性科学成就的理论的拒斥辩护为合理的。

    评价的问题与新理论为什么出现和怎样出现的问题完全不同。对变化的评价是一个规范问题,因而是一个哲学问题;对变化的说明(对理论的实际接受和拒斥的说明)则是一个心理学问题。我认为康德对评价的逻辑发现的心理学所作的分界是完全正确的,想混淆这一分界只能产生一派空谈。

    普遍化的分界问题与科学的合理性问题密切相关。这个问题的解决应给予我们这样的指导即什么时候接受一个科学理论是合理的,什么时候是非理性的。目前还没有公认的普通标准使我们能够根据该标准断定1616年教会对哥白尼理论的拒斥是不是合理的,或者断定1949年苏联共产党对孟德尔遗传学的拒斥是否合理。(当然,我们可能一致认为禁读《天体运行论》和杀害孟德尔论者都是很可惋惜的。)再举一个当今的例子,现在所谓的美国自由派拒斥詹森及其他人将遗传学应用到智力上,这种拒斥是否合理是一个极有争议的问题。(不过我们可能都同意,即使决定拒斥一个理论是应该的,也不应给该理论的顽固支持者以人身威胁;而且,如果对[一件事情]不懂、不会、甚至不闻,就不应对该事情进行任何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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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E书@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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