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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魄力放弃眼前的利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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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不是理由。
为什么在同样的生存条件下,有的人穷,有的人不穷?
失学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失学后的消沉。
人,最大的障碍是自己。
我读过的课本中,有一篇高玉宝的《我要读书》,读这篇课文时,年纪还小,还不觉得什么。但是,从我失学起到现在,这么多年来,不仅没有忘记,反而觉得记得越来越清楚了,能整段整段地背出来。每次想到《我要读书》,就自然联想起自己的不幸遭遇:14岁因交不起学费、家庭经济困难失了学,过早地挑起了生活的重担。《我要读书》这一课我所以记得住,因为它讲的好像和我的情况差不多。我曾经想过,哪一天我也来写一篇《我要读书》,讲讲我心里的话,让那些过着幸福生活的孩子们,知道还有不少和他们同龄的小朋友,因为贫穷进不了学校。想不到,我真的写了这本讲自己的书,如果我的身世、我走的路,能给别人点什么启发,那我是会非常高兴的。
失学的痛苦,干活的劳累,生活的贫困,都没有使我低头,我这人就是有这股子倔犟劲儿,从小到大有泪也朝肚子里流。因为生活告诉我,苦呀,穷呀,累呀,都得忍受,都得靠自己去奋斗,没有别的路可走。
我们这些贫困山乡的孩子,几乎没有童年可言,与生俱来的是吃苦和劳累,这同我在乡村的露天电影里和书本上看到的孩子们的幸福童年是两样,在我幼小的心里产生了一连串问号,经常问父母亲、问老师、问熟悉的大人们,大家都说我是个爱发问、爱琢磨事儿的细娃儿。
我从电影里看到的小朋友,穿着花花绿绿的新衣服,坐在宽宽敞敞、亮亮堂堂的课堂上课,我就问老师:“咋个我们的教室是破庙?下雨天屋漏要戴斗笠上课?上学要自己带板凳?”“班上的同学,特别是女同学为啥越来越少?”……后来我也成了“越来越少”中的一个──失学了。
直到近年,我的一位老师还同我谈起这些往事,说我“从小好问,比别的细娃儿想得多”。
我失学后就问过我父亲:“高玉宝不能读书,是因为受地主剥削,我们这儿早就没有地主了,咋个我还是读不起书呢?”
“这个……”父亲想了想说,“我们家里穷嘛!”
“穷!同样的条件,为啥有些人不穷,偏偏我们家穷呢?”我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现在想起来真是太难为老实巴交的父亲了。
“你的命不好!哎,我的命不好……”父亲咋个说得清楚这些深奥的道理哟,他额头上的汗都急出来了。
我本来还想问:“为啥别人命好,我们的命不好?”我打住了,不忍心再折磨父亲。这些问题,我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有一点我明白:问不问都一样,我不能再上学了,而且自己感到肩上有了一份责任——像所有的农民孩子,准备去挣工分,用劳动去换取粮食。
转眼间,我离开学校,开始独立生活,已经这么多年,但是,“为什么不能读书?为什么受穷?为什么我的命不好?”这些问题,我还时不时地想起。随着时间一年年过去,随着我的成长和成熟,随着我的经济地位的变化,对这些问题已经很容易得到回答,对我已经不再是问题,但对那一段经历和留在我孩童心上的痛苦记忆,却永远抹不掉!
我不相信命运,但我不得不谈论命运。如果我甘心受穷,我的命运的确就是不好,我降生时,已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贫困的农家,添一口人就多一张吃饭的嘴。父、母亲既不懂得“计划生育”事关国计民生的道理,也没有计划生育方面的知识,只有从祖祖辈辈沿袭下来的人口自然繁衍,也只有因家中添丁加口而叹息,承受新增的一份生活艰辛。
我来到人世上的第一声啼哭,向左邻右舍宣告:刘凡元家又多了一条小生命。尽管多了他一份负担,但按农业生产者的标准,父亲仍然带着几分自豪口气,向邻居们说:“是个带把的,长大好犁田。”生男孩,就意味着增加了一个“主要劳动力”。
父亲给我取名“延林”,大概不会有太多的讲究,顶多希望我长大以后,成为一个干农活的好把式,继承他的事业,连续他的“山林”吧。近年来,有人对我的名字发生了兴趣,做了考证和种种解释,可惜我父亲的“命”不好,在我将要度过贫困日子,开始发达的时候, 于1989年被食道癌夺走了生命,不然,我们可以请问他老人家,给我取这个名字有啥讲究?是不是有什么预见?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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