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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十大弟子传─持戒第一优波离




佛陀十大弟子传─持戒第一优波离

上宣下化老和尚讲述


波罗木叉是大师 依教奉行修总持
金刚宝珠常在握 美玉无瑕时护之
诸佛本源精进力 菩萨母体笃行思
西土南山规范普 缁门楷式众基石


  佛陀一生,尊者清楚

  优波离尊者一生都跟着释迦牟尼佛的,侍奉佛的──在佛是太子的时候,他就来做佛的护卫;佛修道的时候,他又做佛的一个护法;佛成佛了,他做佛的弟子。他这一生,没有离开过佛。因为没有离开过佛,所以叫“近事男”。他本来的名字叫“车匿”,又叫“优波离”。

  佛一举一动,优波离尊者都记得;佛一生的事情,他都清清楚楚的。

  释迦牟尼佛还是悉达多太子,他刚出生的时候,有位住在深山的阿私陀仙人,特地来王宫为太子祝福。他对净饭王说:“太子具足稀有的大丈夫相!若太子继承王位,将来就是转轮圣王;若出家修道,一定会成为证得宇宙真理的大觉悟者。”

  净饭王因为有阿私陀仙人的预言在先,担心太子出家修道的忧虑与日俱增,所以想尽方法来讨好太子,一切事情,都是他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悉达多生来就沉默寡言,不贪图世间的荣华富贵,欢喜清静孤独。他的父亲就恐怕太子不愿继承国王位,所以为他建造许多美丽的宫殿和花园,还预备不知多少的宫娥婇女来服侍他。可是太子是个少欲知足的人,不贪这一些个物欲诱惑,他什么也不要,不为所动。

  随游四门,生老病死

  有一天,悉达多太子因为觉得在宫中很闷的,要求父亲让他到宫外去看一看。净饭王因为要讨好他,不敢拒绝他,也不敢叫他不去,那怎么办呢?于是乎,就下令预先把街道都清理干净了,撵走闲杂人,不准他们接近太子,心想这样他出去游玩游玩,大概也不要紧吧!

  太子只带着车匿,先到东门去游览;东门是个生门。本来已把闲杂人都撵走了,没有闲杂人了,可是偏偏就遇到一个妇女,抱着肚子呱呱地喊叫,痛苦得不得了!太子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形,就问护卫车匿:“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怎么又哭又叫着?”车匿说:“这个女人要生小孩子了,小孩要出生的时候,她很痛的,受不了!”太子一听,想:“喔!生小孩子是这么痛苦啊!”就说:“我们回去啦,不要看了!”于是就回王宫。

  第二天,到南门去游玩。到南门,看见个什么人呢?见到一个老人,老态龙钟的,鸡皮鹤发,牙也掉了,眼睛也花了,耳朵也聋了,头也晃头了,也迈不动步了,身体都不帮忙了。眼睛也不帮忙了,看什么东西看不清楚;耳朵也不帮忙了,也听不见人家说什么,人家说什么,很大的声:“啊!你说什么?”这么样子,太子一看,就问车匿:“这个人怎么?”车匿说:“太子!这个人老了,他老得这样子!人老的时候,耳聋眼花,牙也掉了,吃东西也不香了,这个又流口水,又淌汗啦,吃饭也不知道怎么吃了,睡觉也不知道怎么睡了,走路更不会走了。”太子说:“人老了,就这么样子?这太辛苦了!太苦了!回去了,不看了!”于是乎,又不愿意去游历,不愿意去走,就回王宫了。

  第三天,悉达多太子来到西门。这回见到一个病人,他病得很厉害,身上发冷发热,又生疮长癞,流脓淌水的,看着特别难看,在那地方“哎呀…哎呀…,我真不舒服,我真难过啊!”这么样哼哼呀呀地叫着。太子一看,就问车匿:“这个人怎么这样痛苦?”车匿说:“太子!这个人是病了!”太子问:“他怎么病的?”说:“在世界上,很多人都会生病的!到生病的时候就身不由主了,坐也坐不住了,也不会走路了,甚至连水都不能喝了,也不会说话了。”太子说:“呃!有病就这么辛苦!真是!没有意思!不看了,回去了!”那么就回王宫了。

  第四天,到了北门。刚刚一出门,在在门外,看见一个人死在那地方,也没有管理;那个身上又生蛆的,又流脓淌水的,又是苍蝇呀、绿豆蝇呀,满身都是生蛆下杂的。太子一看,就问车匿:“这个人为什么这样?”车匿说:“太子!这个人死了。”“什么是死啊?”“就是断气,没有呼吸气了,命根断了。”太子问:“那怎么又有生的,又有老的,又有死的,又有病的,人生都要这样吗?”车匿说:“每个人差不多都要经过这些阶段。”太子一听这样,说:“啊!这样的人生,太没有意思了!”

  出家修行,能断诸苦

  太子正在这儿说没有意思,正说着,忽然来了一个比丘,穿着袍、搭着衣,就这样从他身边经过。太子就问车匿:“这个人是做什么的?”车匿说:“您问问他就知道了。”于是悉达多太子就问这个比丘:“你是什么人?”他说:“我是个出家人。”

  太子问:“什么叫出家人?出家人是做什么的?”比丘说:“我出家做比丘修道,就是为了要脱离生老病死苦的束缚。离开生老病死苦,然后就了道了,就能不生不死,就不受这个生老病死苦的拘束,可以成佛的。”

  太子一听,这个没有生老病死,这不错的,就很注意的。这时候,太子迫不急待地问:“喔!那你可以教我怎么样出家吗?你可以做我的师父吗?”原来,这位比丘是净居天人,故意化现成一个比丘,来度悉达多太子的,来指示他,因为他机缘将要成熟,应该出家修道去了。可是,当太子一问他的时候,这位比丘把锡杖往地上这么一振,就踊生虚空,不见了。

  这时悉达多太子也没有法子学道,出家的希望落空,只好又回到王宫里去了。

  亲自随佛,逾城出家

  回到宫中,悉达多太子终日闷闷不乐,一直想着这生老病死的问题。这个时候,在印度有一些个相师来到王宫,就对他父亲净饭王说:“太子如果在七天之内,不出家的话,他就可以成为转轮圣王,整个一四天下,就是我们整个世界的国家都要受他管。只要您留他七天,七天后,他就可以成为转轮圣王了。”这整个世界不是单单现在我们所处的世界是南赡部洲。怎么叫一四天下,就是南赡部洲、东胜神州、西牛贺洲、北俱卢洲。

  净饭王深信不疑,于是下令派遣军队,把悉达多太子所住的东宫给围起来,里外的交通都断绝了,就像现在所谓的戒严。这戒严令,不准里边的人到外边去,也不准外边的人到里边来,也就是封锁,令消息都断了。

  可是,悉达多太子因为有大善根,虽然被人看管着,但是他还是不迷。当时净饭王也选了很多美女,在东宫给太子娱乐。太子见到这些个美女,也就等于没有见到一样,见如不见,闻如不闻,所谓“眼观声色内无有,耳听尘事心不知”,内无身心,外无世界。

  就在这个时候,净居天人又现身了,对太子说:“太子!你是不是贪图这个世间的五欲,把宿世的愿力都忘了?你现在还记不记得宿世发的愿?”悉达多太子说:“我没有忘,但是现在我也没有法子!”净居天人说:“如果你没有忘,还想要出家修道的话,我可以帮助你。”太子说:“你能帮助我,那最好了!”

  于是乎,晚间就叫车匿备好车马。预备好车马,准备和车匿从后花园冲出去。正在这个时候,四大天王现身,每一位天王各捧着一条马腿,就这样悉达太子和车匿,连人带马一起踰墙而去,从虚空就飞出去了。一飞,飞了有三由旬(由旬,就是古印度计算里程的数目;一由旬,相当于现今的四十里),然后就在雪山降落。太子剃除须发之后,把宝冠及衣物交给车匿,回去禀告净饭王,请他们不必挂念。

  净饭王知道候,虽然很舍不得太子出家,但是已没办法挽回了。于是就派遣五位人,伴随太子在雪山修行。修道这时候,感应到天献麻米,悉达多太子一天就吃一粒麻和一粒麦,这么维持他的生命。其中三个人,受不了这种苦,就离开到鹿野苑去修道。另外,两个人因为看到悉达多太子喝了牧女所供养牛奶粥的这种情景,就认为太子现在不能受苦了,他不会有什么成就的,所以也走了。五个人都离开了,唯有车匿就陪着悉达多太子修道,始终不离。

  这个车匿,就是这位优波离尊者,所以他才说:“我亲随佛,逾城出家;亲见如来,六年勤苦;亲见如来,降伏诸魔,制诸外道。”我亲自随着佛,从东宫里就骑着马飞出城出家去;我亲自见着佛,在雪山六年之中,行这种难行的苦行,忍这种难忍的苦行;我亲自见到佛,降伏诸魔、制诸外道。怎么降伏诸魔呢?

  亲见如来,降伏诸魔

  本来释迦牟尼佛在雪山就可以成佛道,但是因为恐怕世人误会,说是这成佛道一定要受苦才能成佛,所以就不在雪山成道。于是乎,走到菩提树下安坐,他就发愿了,说:“我如果不成佛道,我始终不起于座。”于是坐到这个地方就不起身。

  不起身坐到第四十八天时,这六欲天的魔王波旬,作了一个梦,梦见有三十二种的变化。魔王也会算,也会观察的,看看为什么我作这么一个稀奇古怪的梦呢?一观察,喔,悉达多太子坐在菩提树下,就快要成佛了!这是不可以的!我一定要去破坏他的定力。于是就派了四个魔女,都生得非常美貌。魔就是妖怪,妖怪虽然是妖怪,但是她们也不愿意丑陋,欢喜漂亮。这四个魔女,就去扰乱悉达多太子的定力。现三十二种的媚相,来引诱悉达多太子,想要叫他生出一种凡心来,生出一种爱欲心来。

  悉达多太子既没有爱,又没有欲,虽然不是木头,但是他可在这种境界上而不被境界转,所谓“眼观声色内无有,耳闻尘事心不知”,他不被魔女这种魔力所摇动。魔女虽然再美貌,诱惑的力量虽然再大,他也如如不动,了了常明。坐到那个地方,寂然不动,一点都没有动心,不生这种爱欲心。能以对境界上而不动这种心,对境无心。

  这个时候,悉达多太子就作一种不净观。他就观想着:“呃!你们现在来骗我?你虽然相貌生得美丽,不过都是带肉的骷髅,九孔常流不净。眼睛就有眼屎,耳朵就有耳屎,鼻子就有鼻涕,口就有口水、黏痰,那么再加大小便,更是不净。每一个毛孔里头生了好多虫,周身都不清净,污浊邋遢。”那么这样一作观,把这四个魔女都给观得就像老太婆似的,老态龙钟的样子。

  这四个魔女,一看自己后,就互相一看,你看我也老得这么样子,鸡皮鹤发,行步龙钟。她看她也是鼻涕黏痰,周身都是污秽、不洁净,周身都是虫。她们这四个魔女,对面互相一看,也就作起呕来了,互相这么一吐,知道自己都是老得这个样子,也没有法子骗悉达多太子了,于是都跑了。这个把这个魔给降了。

  这魔王看四个魔女失败回来,很愤怒的,于是亲自率着魔子魔孙一起来,想把悉达多太子杀了。可是悉达多太子怎么样呢?还是如如不动,了了常明,也不生恐惧心,在那坐着入了无诤三昧,不和人斗争。因为要是一动念,就和魔会接触上;若念头不动,魔也就没有办法了。所以魔王也不能恼乱悉达多太子,没有法子了,就率着魔子魔孙都退了,也就跑了。

  这就是优波离尊者,亲眼看见如来降伏诸魔的事情。

  亲见如来,制诸外道

  佛没出世以前,在印度都是婆罗门教。这婆罗门教,也是一种外道的宗教。那么,佛没成佛以前,外道很盛行的,人人都去拜外道做师父。等佛一成佛道之后,这些外道的弟子就都去拜释迦牟尼佛做师父。好像老迦叶尊者、目连尊者、舍利弗尊者等等,他们原都是修外道的,都拜佛做师父。很多人就去跟随释迦牟尼佛,其他外道就妒忌,屡次想要害佛。

  有一个外道,名字叫申日。他怎么样啊?他在饭里下毒,预备供养给释迦牟尼佛。佛看见这毒饭来了,他先这样想:“天下凡有三毒:一者贪婬,二者瞋恚,三者愚痴。我心里没有毒,吃这个毒也不会毒死我;内里头没有,它就不会发生作用的。”于是乎,把这毒饭也吃了,也没有毒死,也没有事情,这是一种。

  有一次,有外道就用酒把五只象给灌醉了,预备到这个地方来把佛给撞死。因为象醉了,醉象的力量最大,也没有人可以制服得住。殊不知,这五只醉象冲着释迦牟尼佛来了,佛把手一伸,由这五个手指头上就变化出五只狮子。这五只狮子一出来,那五只醉象就伏地不动,都骇得就趴到地上,几几乎给骇死。

  这是释迦牟尼佛制诸魔外道这种的力量。这都是优波离尊者他亲自见到的,他说:“亲见如来,降伏诸魔,制诸外道。”他又亲自看见释迦牟尼佛在菩提树下,夜睹明星而悟道。

  往昔发愿,严持戒律

  释迦牟尼佛看见优波离尊者,在过去无量诸佛的教中,他都是持戒第一;他在往昔就发愿严持戒律,要修行这戒法。现在释迦牟尼佛来到娑婆世界成佛,优波离尊者仍然同时来到这个世界上来,所以佛就教他在这个佛法里边专门来修行戒律。

  “优波离”是梵语,翻译成中文的意思是“出现”。怎么叫出现呢?就是太阳出来的时候他出世,所以这就叫“出现”,翻译这个意思。还有一个意思,就是翻译为“上首”,他是持戒最第一的,对佛所说的戒律丝毫都不犯的,对于戒律上最精严;所以在佛的弟子中,优波离尊者是持戒第一。他是规行矩步的,丝毫也不马虎,对于行住坐卧这四大威仪,都特别注意。这四大威仪之中,他没有一样不合乎规矩的,都是中规中矩的。

  在佛教里中,有“律师”,就是专门修持戒律的;有“法师”,就是讲经说法的。就单“法师”两个字,有两个意思:讲经说法,“以法施人”,以佛法来布施给人,这叫“法师”;又有一个讲法,就是“以法为师”,以佛法为自己的师父,也叫“法师”;法师,就讲经说法的。还有“教师”,就是研究教理的。又有“禅师”,就是参禅打坐的。又有律师,就是研究戒律的。因为佛在世的时候,以佛为师;佛入涅盘之后,比丘就要以戒为师。所以修行最要紧的,要精持戒律。

  结集律藏,主持毘尼

  释迦牟尼佛入灭后,弟子均极悲伤,因此发起结集三藏。所以,佛入灭后的初夏,五百弟子在王舍城七叶窟举行结集,由阿难尊者先诵经,结集成经藏。尔后,结集律藏时,由优波离尊者为律主,来诵律,在一夏之间,一日诵一律,分八十次诵出根本律法,而结集出律藏,这就是所谓的《八十诵》。

  这《八十诵》,就是当时比丘犯戒呢,佛就随时订戒律,说:“以后就不准犯这个规矩啦!”每犯一条就订一条,每犯一条就订一条,都是对优波离先说,然后命尊者当众宣布,他才对大家来说,这个以后就成为戒律。那么这样子,优波离尊者因为亲耳听到佛的吩咐,要大家遵守戒律,所以他自己对戒律也特别精严,严持不犯,所谓“旛幢高树,登峰造极”,戒律的戒幢,树得很高的,对于戒律,尊者是最有研究了。

  律藏,音译“毗奈耶藏、毗尼藏”,意译“调伏藏”,是佛陀为调伏弟子烦恼,对治生活恶习所制定的教团规则;也就是在修道生活中,佛陀针对弟子所犯的过失而定的规范,是随犯随制,属随缘制戒。律藏就是整理佛陀所制戒法的典籍,亦即“戒”由律藏所诠说,而律藏则为“戒”的根据典籍。

  戒,就是止恶防非。这个戒律,也是出家人一个最好的准绳,最好的规矩,所以这个就是大众的一个基础,像石头那么坚固的一个基础。如果出家不持戒律,那就没有基础了,将来一定会堕落的。

  执身执心,得阿罗汉

  佛问每一个弟子、每一个菩萨,各人所证得圆通的道理。优波离尊者从座位起来,顶礼佛足,对佛说:“我曾经亲自随着世尊逾城出家,亲见世尊在雪山修行六年的种种勤苦,也亲见世尊降伏诸魔、制诸外道。从此之后,我深深地知道这个贪欲为诸漏的根本,狂心顿歇,就解脱了世间种种贪欲烦恼。世尊教我专门持戒律,乃至教我持守三千威仪、八万细行,一切的性业、遮业,都清净了。因为守戒守得清净,所以业也都清净。身心都非常清净、非常寂静,于是就证果成阿罗汉了。”

  怎么叫“三千威仪”呢?出家人,比丘有二百五十条戒律。二百五十条戒律,配以行住坐卧四威仪,行有二百五十条、坐也有二百五十条、住有二百五十条、卧有二百五十条。这行、住、坐、卧,这叫“四大威仪”,行要有个行的相、住有住的相、坐有坐的相、卧有卧的相。

  行,要“行如风”,这个“风”,并不是像刮飓风那种风,是轻风徐来,好像微风那么慢慢地;走路不是那么慌里慌张、冒冒失失地,不是那样子,是慢慢走。住,站到那个地方,一定也要有一个站相;怎么样的站相呢?“立如松”,好像一棵松树似的,在那儿站得直直地;不是东歪西倒这样子,站有站相。坐,要“坐如钟”,坐到那个地方,像一座钟似的;古来钟摆在那个地方,它不动弹的。卧,要“卧如弓”,身体像一张弓似的弯着。卧的时候,要吉祥卧;就是躺到那地方,右手托腮,左手搭胯。

  威仪,是“有威可畏,有仪可法”;这就是行有行的威仪、坐有坐的威仪、站有站的威仪、住有住的威仪。那么“行、住、坐、卧”四大威仪圆满,就各具足有二百五十条功德,这合起来成一千功德。三聚净戒,就是摄律仪戒、摄善法戒、饶益有情戒。受持这三聚净戒圆满,就各具足有一千功德,所以这成为“三千威仪”。

  怎么叫“八万细行”呢?这个细行,本来是有八万四千。以三千威仪,再配以身口七支(杀、盗、婬、两舌、恶口、妄言、绮语),就有二万一千功德。二万一千功德再配以贪瞋痴三毒,也就是去贪就有两万一千的功德,去瞋就有两万一千的功德,去痴就有两万一千的功德,再加上一个“等分”,去这个烦恼,又是两万一千的功德,这总共是八万四千功德,又称为八万细行。细行,是很微细很微细的。

  怎么叫“性业”呢?性业,是它的本体,不必你犯才犯戒;就是没有犯,这个本体就是罪恶。这戒是什么呢?这叫“性戒”;性戒如果不制止,你一犯就成业,好像“杀、盗、婬、妄”的四根本戒,是为性业。这四种戒你若犯了,不通忏悔的;可是,讲是这样讲,你若犯了,真正痛改前非、生大惭愧心,也可以的。所以性戒是制止性业造的业,就是杀、盗、婬、妄。

  怎么叫“遮业”呢?就好像本来你不会犯戒的,因为你用某种东西,它就导引着你去犯罪了。好像有一个人受了五戒,他有一天,就守不住这个五戒了;他就想:“我好喝酒,酒没有关系嘛!受五戒,杀、盗、婬、妄都可以受,这酒戒犯了,大约也不成问题。”他自己给自己讲道理,自己给自己做辩护律师,说喝点酒不要紧。于是就去买了白兰地、或者威士忌;买回来要喝酒,一想:“啊!没有什么菜。”中国人喝酒,一定要吃预备一点好的菜,这才能喝酒。他想:“若有一个小鸡子来送酒,这最好了!”偏偏他这儿想鸡,邻居就有一只鸡跑过来了;他左右望望都没有人,啊!一把就把这鸡给抓来了。把这只鸡抓来,这犯了盗戒了;然后他把这只鸡就杀了,这又犯个杀戒。正这儿喝酒、吃鸡肉,邻居这个女人就过来找鸡,就问:“我有一只鸡丢了,你看见了没有?”他说:“我没看见哪!”这也打妄语了,妄语戒也犯了。他又看看这个女人,生得虽然不太十分美貌,但也都过得去,于是就生了一种婬欲心,把这个女人也给强奸了。本来他以为就犯一戒不要紧,结果因为喝酒,就犯了盗戒、犯了杀戒、犯了妄语戒,又犯了婬戒,杀、盗、婬、妄、酒,五戒一齐都犯了!就因为这一个“要饮酒”。

  所以佛叫我们不要饮酒,饮酒,这就叫“遮业”。好像你吃荤,你就犯了杀戒了;你若不吃荤,自己与这杀业就没有关系;这“吃荤”也是遮业。或者是你开垦地,受戒的人,不能种田、不能种地的;因为什么呢?你种植、开垦地,也会杀了很多畜生的,所以这都是遮戒。在真要持戒的人,就不能饮酒、不能吃荤、不能开垦土地,这种种的事情不能做的,这叫“遮戒”;要遮止、禁止这一件事情,这叫“遮业”。

  优波离尊者说:“我是大众里边的一个纲领、一个管纪律的,就是大众里边的上座,给大家作模范,众人都跟着我学。纪是法纪,所有的戒律都归优波离来管。世尊亲自印证我持戒精进这种心,大众认为我是修行严持戒律,是持戒第一。现在佛问谁是圆通,修哪个法门最为圆通。依我修证,以执持戒律来修身就得到大自在,非常快乐、非常自在。我修身把身戒不犯了,其次我又持戒修心,执持心戒,使心得到大光明。身戒,是属于小乘的阿罗汉所持的;心戒,就属于菩萨了,在心意识都不犯戒的。这时候,身戒也持得圆满,心戒也持得圆满,所以身心就都通达了,都通利了。通利,就是非常的自在、非常的快乐。身心一切都得圆通,所以这持戒律修身的法门,我认为它是第一了。”

  南山规范,缁门基石

  “波罗木叉是大师,依教奉行修总持”:波罗提木叉是梵语,翻译中文是敬法,也就是敬解脱。要修善法,对治不善法,而得到解脱。你修戒律,修这个金刚光明宝戒,就好像在黑暗中遇到光明,又好像穷人得到宝藏。释迦牟尼佛入涅盘的时候,阿难尊者以四事问佛:“佛住世,以佛为师,佛入涅盘之后,以谁为师呢?”佛答覆,要“以戒为师”。所有一切的比丘、比丘尼,必须要依照戒律去修行。若不依照戒律去修行,佛法就会灭亡;依照戒律修行,佛法就住世。所以持戒,依戒修行,是最重要的。依教奉行修这个戒律,也就等于一种总持。总持,总一切法,持无量义。

  “金刚宝珠常在握,美玉无瑕时护之”:金刚宝珠也就是戒律。优波离尊者常常护持戒律,就好像金刚宝珠总在手里这么执持一样。美玉无瑕,也就是护持这个戒律,就像护持一块美玉似的,不能把它随便,不保护就会跌碎了。所以时时都要保护它,时时要护持这个戒律。

  “诸佛本源精进力,菩萨母体笃行思”:什么叫诸佛本源呢?就是戒律。戒律就是成佛的一个源流,你若不持戒律就不能成佛,你持戒律才能成佛。要精进,又要用功,勇猛精进去修这个戒律,才能达到佛果。这个戒律也是菩萨的母体,所以你要很诚恳的,很坚固的去修行,审思之,明辨之,要这样子。

  “西土南山规范普,缁门楷式众基石”:西土,就是印度;南山,就是道宣律师。道宣律师因为精修戒律,所以感动天人陆玄畅给他来送饭。所以这部《南山律》,在中国是很普遍的,也是缁门楷式的众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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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十大弟子传─持戒第一优波离

星云法师 著


  出身首陀罗族

  优波离尊者能被列入佛陀的十大弟子之一,在阶级森严的印度社会,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优波离出身在首陀罗族的贱族,命运注定他就是别人的奴隶,生为首陀罗的种族,在古印度是被认做“初生”的人,其受社会的歧视,好像一块粪土,不值一顾。

  首陀罗的人,在路上如遇到婆罗门和刹帝利,要跪在路旁让路,如果偷看他们一眼,眼睛就会被挖掉,如果和婆罗门或刹帝利讲说理由,就会被割掉舌头,可怜的优波离,出生在首陀罗族中,就是过着如此悲惨的生活。

  优波离的童年,唯一可给他安慰的就是他的父母,不管怎样被人嘲笑、轻侮,父母爱子之心总不会比人稍差。

  优波离从小就没有受教育的权利,婆罗门教的摩奴法典,他虽然有心学习,但对生在首陀罗族中的他,这简直是一种妄想。

  当优波离长大以后,父母想让他学一项手艺,以备将来生活糊口。在当时,政府的公职或商行的买卖,生为一个首陀罗族的人,无法参加,而且一个没有受过教育的人,要想参加军政商教的活动,也不容易。父母知道孩子的出路,唯有在农工、劳力、奴隶之中选择其一,藉此度过可怜的人生。

  起初,父母本想让优波离学习耕种农田,但后来想到种田过于辛苦,而且种田需要大的力气,从小生来瘦弱的优波离,父母怕他受不住而作罢,继之父母想把他送去做工,为人赶马拉车,但后来又想到马夫和车夫的生活,起早带晚,奔波劳碌,又舍不得让孩子受那些辛苦。天下父母心,为了优波离的职业问题,父母真伤透脑筋!

  为别人做奴隶,也要找个好主人,要想找到好主人,还得自己先学一项专长的技术,父母商量的结果,选来选去,就送他去学做一个剃头匠。

  优波离是一位很易于接受教导的孩子,他的天赋性情有虚心和服从的良好习惯,虽然是剃头的手艺,不要多久,他就能把各种发型,各种剃法,全都学会。

  学会了手艺,父母又为他托人介绍,好不容易,迦毗罗的王宫,允许他前去剃头理发。

  优波离虽然是一个理发匠,但他的心地纯良,本性忠实,终于获得释迦族的信任,让他在宫中,专门负责为一些小王子们理发。

  像跋提王子、阿那律王子等,都是优波离为他们理的发,这些小王子们见他理发细心,不但很快,而且不痛,大家很欢喜他,他也很尊敬大家。



  为佛陀理发

  优波离大约在二十岁左右的时候,还是一个小理发匠,此时正是佛陀成道后的第三年,佛陀回到故乡迦毗罗卫城的时候,大家就介绍优波离为佛陀剃头理发。

  为佛陀理发,让优波离受宠若惊,他想到佛陀是大觉者,听说有三十二相,佛陀的头发一定与人不同,他不敢为佛陀理发,怕万一有什么触犯怎么得了。他竟然跑回家中,向母亲诉说不敢为佛陀理发的原因,出身于首陀罗族的优波离,从小就自卑感很重,佛陀,是王子成道的佛陀,他看都不敢看,哪敢为他理发呢?

  母亲安慰他,叫他不要怕,告诉他佛陀很慈悲,还经常对苦难的人说法,佛陀不会有势利的眼光,一定不会看不起首陀罗族的人。母亲虽然这么说,但优波离恐怖的心仍不能减少,母亲没有办法,就告诉优波离说,明天去为佛陀理发时,她要带他去。

  学会了理发的手艺,去为别人理发时,还要母亲陪着去,这真是一个大奇闻!

  从这里我们不难想像优波离的个性与为人!

  第二天,母亲带着优波离,先去拜见佛陀,然后就叫优波离为佛陀剃发。

  优波离谨慎、小心的、缓慢的为佛陀剃发,他的母亲在旁边看着,理了一会,母亲跪在佛陀面前问道:

  “佛陀!优波离剃发的手艺怎样?”

  佛陀经这一问,注意优波离一下,说道:

  “身体好像显得太弯了!”

  大概是由于优波离对佛陀的恭敬,弯着腰,不敢直起来,但经佛陀这么一说,他集中心力,据说他就有进入初禅的功夫!

  过了一会,他的母亲又跪下来问道:

  “佛陀!此刻优波离剃发怎样?”

  佛陀对于他母亲的再问,回答说:

  “现在身体好像又太直了!”

  优波离被佛陀这么一说,不敢妄想稍懈,一心一意,据说,他这样就有进入二禅的功夫!

  不久,他的母亲再问:

  “佛陀!现在优波离剃发怎样?”

  佛陀不假思索的答道:

  “入息太粗了!”

  优波离一听,竟想不要入息,把心力集中在出入息上时,据说,他这样就已有了进入三禅的功夫!

  最后,他母亲又再问道:

  “佛陀!现在优波离剃发怎样?”

  佛陀回答说:

  “出息太粗了!”

  优波离竟然此刻一念不生,忘记手中的剃刀,据说,他此刻就有了进入四禅的功夫!

  到了这时,佛陀赶快对身旁的比丘们说:

  “你们来一个人,把优波离的手中剃刀拿下来吧!他此刻没有想念,已进入第四禅,再过来一人把他扶着,不要让他倒在地上!”

  像这样的记事,我们可以知道优波离对于自己的工作是如何的细心,每受人家的忠告,都肯认真的改正。因为他有多虑和严肃的性情本质,所以生活很容易受外人左右,在他身上,决不愿给人有一句非的和恶的批评,故此,他后来被推为持戒第一,不是没有原因。



  先出家为师兄

  佛陀回乡,在王城中普洒法雨,种子入地,就会发芽生长,释种的诸王子,听了佛陀说法以后,有些竟然要跟佛陀出家。

  王子当中,有的是获得父母允许的,有的父母不准许,他们相约偷偷的出走,到尼拘陀树林中找到佛陀,出了家以后再说。

  就这样,有七个王子要出家,跋提、阿难、阿那律、均在其中。为了出家必须要剃发,他们不得不瞒着人把优波离带去。在一个树荫下,优波离为跋提王子们剃发时,眼泪就滔滔的流下来,阿那律看到时,他以王子的身分责问优波离道:

  “你看到我们出家,应该欢喜才对,为什么要流泪?”

  优波离惶悚的回答道:

  “阿那律王子!请您宽恕我没有礼貌,因为跋提王子待我很好,现在他和你们一同剃发出家,出家以后,一定云游四方,我就没有办法看到他,想到这里,我才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希望王子不要责怪才好!”

  阿那律听后,很是同情,对优波离安慰道:

  “你不要难过,我们会帮助你的生活!”

  阿那律说后,又回过头来对大家说道:

  “诸位王兄王弟!优波离服待我们很久,他很勤劳、忠实,我们今后出家,自然要把他的生活安排一下。这里有一张毛毡,请你们把身上的装饰品完全除下来放在上面,我们出家后用不着这些东西,就把这些东西赠送给优波离吧!”

  阿那律的话,大家都非常赞成,他们立刻把上衣珠宝都脱下来送给优波离,并且叫他返回迦毗罗卫城,而他们都去找佛陀了。

  优波离此刻本想回王城去的,但他忽然转念想道:“现在如果我接受这些珠宝衣服回去王城的话,老王和释迦族中的王公大臣,一定会怪我让王子们出家而杀我,那么,我怎么能轻易的回去呢?而且,如此尊贵的王子都能舍弃世间的荣华而出家,何况像我这下贱的人,对世间还有什么可留恋呢?我应该也去找佛陀出家!”

  优波离这么想后,下定决心,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一般,没有丝毫犹豫,将珠宝衣服挂在树上,任过路的人去拿,他要去出家!

  他走了一程,想起他的出身,心里忽然又悲哀起来,他坐在路边流泪自语道:

  “我怎么有资格出家呢?他们都是王子,我是奴隶的身分,我怎能和王子一样的去出家呢?”

  他怨叹世间的不平等,怨恨自己的命运不幸,正哭得伤心时,忽然耳边有人问道:

  “你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优波离抬头一看,见是舍利弗尊者,他揩拭一下眼泪,跪在舍利弗的面前问道:

  “尊者!您是佛陀的大弟子,您随佛陀回宫的时候,我就知道您,请问您,像我这首陀罗身分的人,不知可不可以做佛陀出家的弟子?我这样的妄想真是太大了。”

  舍利弗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优波离!”

  舍利弗记起佛陀以前剃发时,有一个理发师青年曾入过四禅,想就是此人,当即说道:

  “佛陀的教法,是自由平等慈悲的,不论智慧的有否,不分职业的高低,只要能遵守清净的戒律,是谁都可以做佛陀的弟子,是谁都可以出家,是谁都可以证得无上的正觉。你跟我来,佛陀一定很欢喜的允许你出家,允许你做他的弟子。”

  优波离很欢喜,跟在舍利弗的身后去见佛陀,佛陀很欢喜的为他剃度,为他授具足戒。“百川河水,同流入海;四姓出家,同一释姓。”这是佛陀在法制上规定的精神,现在能由优波离的出家而实现佛陀的理想。

  佛陀嘉许优波离说道:

  “你很有善根,我知道你将来一定能宣扬我的正法。在你来此以前,跋提王子等已先来此要求剃度出家,我虽然已允许他们做我的弟子,但他们要经过七日的修行,等他们忘记王子的身分,真正知道是我的弟子时,我才允许他们剃度,他们才会有礼貌和你见面。”

  优波离感泪涕零,他过去虽然替佛陀理过发,但想不到佛陀是这么慈悲,他发愿今后要好好做佛陀的弟子,好好的跟随佛陀学习。

  经过七日,佛陀叫出跋提王子等七人和大家见面,在众多师兄弟之中,他们意外的见到优波离的比丘相,大家都很惊奇,都踌躇不知如何对优波离招呼才好。

  佛陀威严的对他们七人说道:

  “你们踌躇什么呢?出家学道之法,首先就是要降伏憍慢之心,我先许可优波离出家,他先受戒,你们应该向他顶礼才是!”

  跋提王子等七人,听闻佛陀说法后,都很虚心的向优波离顶礼,他们都觉得此刻出家的信心大为增强。相反的,这么一来,优波离倒反而感到拘束不安。

  佛陀对他说道:

  “你应该以兄长的身分对待他们。”

  优波离像平步青云,感动得只是向佛陀顶礼。

  一个被人认为下贱的佣人,出家后的名次在他过去服侍过的王子之前,在法上能受到和诸王子同等的待遇,在当时阶级悬殊的印度社会,这是破天荒的事情。

  优波离的出家,使佛陀制定的法制逐渐实现,在社会上尽管阶级悬殊,在佛法僧的教团里,却没有四姓的分别,优波离后来的成就,也没有辜负佛陀准许他出家的恩惠!



  一段本生谭

  就在优波离出家的那年夏天,僧团内举行安居的时候,优波离因精进修道而开悟了,因此,他自然的成为教团中的上首,受出家在家二众的尊敬,当然,因为这个事实,使很多人惊奇,一个首陀罗贱族的人,他的根机是这么敏锐,这不只是首陀罗族之光,而且也是佛教的平等之光。

  佛陀为此,特别叙述了一段优波离的本生谭:

  “过去,有两个人,他们是朋友,都生在贫穷的家庭,不过,他们虽然贫穷,但没有忘记布施行善,以这样的功德因缘,后来再生的时候,一个做了国王,名叫梵德;一个生在有崇高名闻的婆罗门家,名叫优婆伽,优婆伽娶了一个年轻美貌的妻子,非常爱她。有一天,大概因为优婆伽对别的女子表示亲切的态度被他太太看到,所以她很不高兴,开始嫌恶起丈夫来,起初几天是大哭大闹,后来就终日不和优婆伽讲话。

  “心爱的妻子,她的疑心妒心是这么重,优婆伽没有办法可想,只有闷闷不乐。春日花开,夏天炎热,就是在夫妻不讲话的这年春夏之间,妻子忽然对丈夫说道:

  ‘请你今天到街上去买些鲜花回来,装饰装饰我们的房子!’

  “多情的丈夫,听到妻子的话,非常欢喜,随即到市场里买花,归途中,正值火伞似的太阳照着大地的时候,因为重新获得妻子的爱情,而充满喜悦心情的优婆伽,在路上不禁就大声唱起恋歌来。

  “这时,梵德王正在王宫的楼阁上眺望风景的时候,优婆伽从王宫的城墙下经过,歌声传进梵德王的耳中,他听了以后,觉得奇怪,心想:看他的装束,是一个婆罗门身分的人,在这样大炎热天能悠然的唱着恋歌走路,他一定是很乐观的人。国王一时的好奇心,就派人去把优婆伽叫来,两人一谈,国王大喜,愿将很高的官位送给优婆伽,从此非常宠爱他。

  “优婆伽受梵德王的信任,权威一天大似一天,到后来,人民有的只知道有优婆伽,而不知道有梵德王。优婆伽并不就此满足,他竟想在梵德王睡午觉的时候,把他刺死,自立为王,当他有了这样企图的时候,有一天终于自己反省觉悟,深深的感到名位权欲的可怕,他把自己的恶念完全坦白的告诉梵德王,梵德王仍嘉许他的忠实,但优婆伽愿舍弃权柄,忏悔出家,他修行不久,就证得神通!

  “在这时,王宫中有位理发师,名叫恒伽波罗,听到梵德王赞叹优婆伽的出家,生起随喜的心,他也发愿出家,做了优婆伽的弟子,一心修道,终于同样的获得神通!

  “优婆伽和恒伽波罗,同样有了神通,同样都是圣者,所以当有一天梵德王到高山森林里供养优婆伽的时候,他顶礼以后,心想,对圣者不可以过去的出身来衡量,因此就以身作则的自己先向优婆伽顶礼,然后又叫跟随的数百大臣,也向恒伽波罗顶礼。

  “出身下贱的恒伽波罗,由于法的威力,能使国王向他跪拜。

  “以上虽然是过去古佛时的往事,但法是永久不变的,在佛法里无论谁的出身怎样,这不是问题,开悟证果的人就应该受人尊敬,而证悟又是不分阶级的!”

  佛陀说到这里,郑重的告诉大家:

  “当时的优婆伽,就是我身;理发师恒伽波罗,也就是现在的优波离!”

  像这样单调的本生谭的故事,若是仔细的吟味,就知道他暗示的含义。为了权欲,生起杀害的心,当佛陀因中修行时也起过这种念头,首陀罗族的贱民优波离,现在开悟证果,成为教团的上首,受大家的恭敬,这并不是首次,在过去世,他就有这样的本因。

  佛陀像这样的说法,才能让今人对优波离的疑念完全消除!



  行化中的遭遇

  优波离证悟以后,因其个性拘谨,对于生活上最注重行住坐卧的威仪,佛陀所制定的戒条,他都能一一遵守,从不毁犯,不久,在同学比丘中,他就被大家一致公推为持戒第一!

  说起持戒,真实发心修道的人,对严持戒律的长老,当然欢喜恭敬供养,但那些不守规矩不持戒的人,就不会喜欢持戒的人,这是很自然的事。

  因此,优波离在僧团中,有些人对他不欢迎,甚至也有批评他的人!

  一个持戒的比丘,住在家中,恭敬他的人,自会跑上门来,若是出外游化,不一定会受各地僧俗的欢迎。

  有一次,优波离和一些持戒如法比丘到各处去行脚弘化,他们发扬持戒精神,对于诃责羯摩、驱出羯摩、依止羯摩、举罪羯摩等的忏悔法,经常举行,有一些比丘听到优波离来,就非常不欢喜,他们商量说:

  “现在优波离持戒比丘将要到来,他来了以后,一定会教诫我们什么应作,什么不应作,反而增加我们的疑悔,我们应该设去阻止,使他不要来!”

  “当他来时,我们可以把门户关起来,把卧具挂在门口,不理睬他!”

  “当他来时,我们可以到别处去!”

  优波离在各地,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形,因此他决心不要到外面弘化,但佛陀又常常鼓励他。

  尤其有一次,有一位偷兰难陀比丘尼,竟然当面骂优波离道:

  “这不是真修道的人,专门喜欢兴风作浪,为什么要常常请问佛陀,这是二部僧持,那是一部僧持,此项应作,彼项不应作,使我们生活增加不少困难和苦恼!”

  遇到这样的情形,优波离总是行忍辱不睬他,一个持戒比丘,有真信仰的人,总是恭敬;表面上修行的人,总不欢迎。

  佛陀很关心优波离,有些从各方游化回来的比丘,佛陀见到时就会问他:

  “你有见到优波离比丘吗?”

  “佛陀!我见到了,他正在各处弘化!”

  “他行脚的地方,大家很恭敬供养他吗?”

  “佛陀!有些地方对优波离尊者的恭敬供养实嫌不足,在家信徒不知道他是持戒比丘,出家比丘总不愿和他见面,甚至还有比丘起嗔骂他!”

  “这是为什么呢?”佛陀怀疑的问。

  “因为和持戒比丘在一起,大家感到很多不便!”这位比丘诚实坦白的回答。

  佛陀听后,很不高兴,马上召集诸比丘,说明戒的可尊可贵,持戒的人,就像一盏明灯,品行端正,身心清净的人自然欢喜在光明之下,那些为非作歹的人,才不要光明,喜欢黑暗!

  佛陀又特地派人把那些对优波离无礼的比丘及嗔骂优波离的比丘尼找来,佛陀问道:

  “你们对优波离比丘拒绝欢迎,甚至对他避不见面,嗔怒恶口大骂,真有这样的事吗?”

  这一群比丘、比丘尼在佛陀之前不敢说谎,只得承认说道:

  “佛陀!是真的,我们确曾对优波离比丘无礼!”

  佛陀严肃的诃责道:

  “你们真是愚痴,不恭敬持戒比丘,,还有谁可恭敬?戒是汝等尊师,戒在则法住,你们不对持戒比丘恭敬,就证明你们有非法的企图!”

  为了爱护持戒的优波离,佛陀非常不客气的诃斥那些对优波离无礼的比丘及比丘尼,由此可知,优波离在佛陀心中,是占有如何重要的位置!



  奉派去息诤

  在僧团里,依法修行证果的人很多,但犯戒的人也不少。像比丘中的迦留陀夷、提婆等,比丘尼中的修摩、婆颇、偷兰难陀等,都是常常犯戒的,他们的恶行、恶名声,常常让佛陀烦心,佛陀总是劝大家以优波离持戒比丘为模范!

  僧团本来是清净和合的,但恶性难改的比丘,有时非法起诤,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影响大家的修行,也影响僧团的名誉,每当各地有僧众间起诤事的时候,佛陀都要派一位上座长老前去调解纠纷,像这样的人选,非但要德高望重,而且更要能明辨是非,主持公道的才行,各处的诤事,每次佛陀都是命优波离前往调解。拘眼弥国的诤事,沙祇园的诤事,优波离都曾做过和平使者,像和暖的春阳,他的光芒所照之处,那凝结的冰块,自然就会溶解。

  优波离跟随佛陀,经常住在舍卫城的时候多,舍卫城的比丘很和合,因为大家常常亲近佛陀的关系,一师一道,水乳交融,从来就不曾有过芝麻绿豆大的不愉快事情发生,优波离了解佛陀的心意,每当他奉命去息诤的时候,他有个原则:“彼处诤事彼处断”,他不把共诤的话拿来这边说,他不把起诤的人带到这边来,那里的是非那里了,他不会扩大诤事,他把诤的结解开,不留下痕迹!

  像这样的和事佬,真不愧是持戒的比丘,不愧是教团上首的长老!

  曾经有一次,正是安居的季节,佛陀派他到沙只国息诤,优波离就推辞不去,佛陀问他道:

  “你为什么不去呢?”

  优波离觉得这次诤事,非要佛陀前去调解不可,他不好这样要求,只得借故推辞道:

  “佛陀!我的袈裟僧伽黎很重,假若路上遇到雨,一时不易干,再带一件放在身边,在安居期中,这又不合戒法,请佛陀慈悲,这次不叫我去好吗?”

  佛陀听后,思索了一下,他希望优波离先去调查一下,所以就再问道:

  “你此去要几天才可以往还?”

  “佛陀!如果是非要我去不可的话,从舍卫城到沙只国要两天时间,在那边要停留两天时间,回来也要两天时间,总计要六天时间才可往还一次!”

  佛陀听后,点点头,说道:

  “从今以后,夏安居期中,比丘留衣二件以内,可以六天为限!”

  为了要优波离去调查诤事,宁可将已制定了的戒条重新修改,这不是以法来迁就人,而是在法上优波离是如何的重要!

  佛陀派优波离调查诤事,息灭诤事,而且好诤的比丘,佛陀总是叫优波离为他们作忏悔羯摩,优波离在事先总是郑重的告诉大家:

  “诸位大德!奉佛陀的慈命,要我为你们好诤者作种种羯摩,治摈汝等,到时候请你们不要怪我,不要心里不喜欢!”

  有些比丘听到优波离这有权威的声音,不敢再住在那里,宁可他去,不再相诤,也不愿给执法如山的优波离作严厉的羯摩,因此,一场诤事,往往化之于无形,这真是一位善于息诤的和平长老!



  向佛陀问戒

  在僧团中有着这么重要地位的优波离,而且被公认为是持戒第一的尊者,关于戒法,他经常向佛陀请示讨论,这在藏经的律部里随处可见,因为那都是片断的,或者都是枯燥的戒条,我们很难用故事的体裁把它写出,现在只能搜集一二,加以叙述,以此可去推想一斑。

  在迦毗罗卫城的释迦族,国中有一条法律规定,凡是释迦族的女子,不可以嫁给别族,否则当治重罪。

  这时,有一个释迦族的黑离车女,年纪轻轻的,正是所谓花容月貌的时候,很不幸的是丈夫死了,年轻的女子,一旦寡居,难度晨昏的寂寞,恰巧不少异族的青年向她追求,黑离车女有心答应,可是丈夫的弟弟从中作难,想占她为自己的妻子。

  是这位夫弟的品行不端,还是黑离车女的另有新欢,她再三不肯答应,夫弟非常气愤,发誓说:

  “她大概另有私情,我一定要把她杀死!”

  夫弟在酒中放下药料,黑离车女吃得烂醉如泥,夫弟就把她殴伤,向政府报告说:“这是我的妻子,她和外族青年私通!”

  黑离车女醒来,知道有口难辩,有了这样的罪名,必被处死无疑,她就乘人不备的时候,逃向舍卫城而来。并且在舍卫城跟随比丘尼出家。

  迦毗罗卫城释迦族的政府,到处搜查黑离车女,都不知下落,后来听到情报说黑离车女逃到舍卫城,他们即刻作书给波斯匿王道:

  “我国有一个罪女她犯了国法,听说她现在已逃亡到贵国,希望贵国能将黑离车罪女送还我国,以后贵国如有犯罪的人逃亡至我国,我国亦当送回贵国办理!”

  波斯匿王收到这封国书之后,就问左右道:

  “黑离车女真的逃来我国了吗?”

  大臣们回答说:

  “启禀大王!黑离车女确实已逃亡到我国,不过,她现已跟比丘尼出家。大王当初曾有禁令,若人犯比丘比丘尼,当治重罪,现在她已出家,无论谁也不敢去触犯她,请问大王,这怎么办呢?”

  波斯匿王再三考虑以后,就作书回答说:

  “黑离车女确实已逃来我国,不过,她现在已经出家,不可追罪,若有余事,敬如来示。”

  释迦族的政府,接到这封回答,都愤愤不平,大家觉得,一个女人犯罪,都无法制裁,以后的国法还有什么用呢?

  为了一个罪女的出家,使两国种下恨因,优波离知道后,就把此事请问佛陀道:

  “佛陀!犯了国法的人,我们可以收她出家吗?”

  佛陀回答道:

  “优波离!国法的合理不合理,那是人民与政府的事,假使犯了国法,在没有宣判无罪前,僧团不可收她出家!”

  那位收黑离车女出家的比丘尼,被佛陀严厉的诃责一顿,这不是佛陀不慈悲,不救罪人,因为在清净的僧团,若犯了戒律,还是要被摈弃出去;犯了国法,自应受国法制裁,佛法不能包庇罪人,为了健全僧团,为了使戒法不抵触国法,优波离和佛陀才作了如上的问答。

  优波离有一次还问了佛陀一个有趣的问题:

  “佛陀!比丘和比丘尼可以为社会男女做媒吗?”

  佛陀回答道:

  “优波离!若比丘、比丘尼持男意至女边,持女意至男边,乃至介绍,这就犯了僧伽婆尸沙,需要悔过。”

  “那么,佛陀!僧团里的比丘、比丘尼,对在家信徒的婚事,应该采取什么态度才对呢?”

  “不要多管!如果是合法的,可于佛法僧三宝之前为其证明!”

  戒,就是防非止恶的意思,就是为了要规范身心的,而男女问题,是最易引起纠纷,最易给身心带来烦恼与不安,所以持戒第一的优波离,向佛陀请示的戒律中,关于限制男女问题的为多。



  慰问病人法

  如何慰问病人?优波离有一次请佛陀详细的解说过。

  有病的时候,虽在病中,如何病得合乎戒法?问病的时候,如何问得合乎戒法?优波离很关心这个问题。

  曾经,优波离跟随在佛陀身后,见到一个病比丘卧在粪秽之中不能自起;优波离又知道有一次一个病比丘卧在路旁,有一比丘明明看见,却特地绕道而行,不愿看病,但佛陀制戒应看比丘病;还有,病了的比丘,以为不须持戒,就随意行事。为了这些事实,优波离提问题请问佛陀道:

  “佛陀!若有大德比丘病时,应该怎样前去慰问看视?”

  佛陀回答道:

  “优波离!大德比丘生病的时候,不应该给他住在陋小的房中,应该住在阳光空气流通的房中,他的弟子要常侍在左右,洒扫房中,插花烧香,随时听他的呼吸,若有同学比丘前来问病,应以饮食供养问病比丘,若有所问,病者应答;病人力弱,没有精神讲话,侍者代答。慰问时要能随顺说法,能为病人服务一切,能满足病人所需饮食汤药。若是在家信众前来问病,请其坐后,即为说法;若有供养,即为念佛祝愿接受。如病人要大小便利,问病者要赶快退出。病房中除有人侍奉外,门口亦应有人,不得让人卒入。

  “优波离!大德比丘病,应照此看视!”

  “佛陀!小德比丘病了,请问您,我们应该怎么样来慰问看视呢?”优波离又请问佛陀。

  “优波离!小德比丘病时,不应该卧于显著的地方,不可以让臭秽薰到房外来,他的师长或弟子都应该来看视,假使他没有师长弟子,同住的僧众应该差人看病,看病人数在三人之间,病人如要医药饮食,看病的人应该服侍供给,若是没有,大众应供给,大众也没有,应取病人有价值的衣钵易取饮食医药,若病人爱惜不舍,应禀告大德长老,轻语说法,使其开解,然后贸易,若无法贸易,大众应乞化供给,如不能乞得,在僧食中应取好的给予,僧食中没有好食,看病的人应持二钵到聚落中乞食,将好的供养病人!优波离!看小德比丘的病,应该如此!”

  关于有病的比丘,他的饮食、汤药应如何规定,甚至圆寂以后的遗物处理,优波离都曾请问过佛陀,他能对病人关心得那么仔细,可见他慈悲为人的精神,这也就是持戒的精神!

  一个出家的比丘,割爱辞亲,远离家庭故乡,加入僧团,病了的时候,如果没有人照应,当然很苦,但从优波离请问佛陀的话来看,生病不见得是苦事,因为八福田中,看病福田,是第一福田,师长、师兄、师弟、弟子都可以照顾他的,从优波离对佛陀的问话中,生病的问题,在僧团中可见是多么重视了。



  破僧与和僧

  优波离站在他持戒的立场,关心法制的问题,关心男女的问题,关心老病的问题,尤其他最关心的是破僧与和僧的问题。

  六和敬的僧团,戒和才能同住,一个持戒的比丘,最关心的就是僧团和合的问题。

  有一次,佛陀住在舍卫城,优波离想到僧团的团结问题,就走到佛陀座前,顶礼佛陀问道:

  “佛陀!请问什么叫做破和合僧?”

  “优波离!”佛陀喊了一声,回答说道:“若大德比丘如法如律善解深理,诸弟子们无论是出家的或在家的,都应该礼拜恭敬随顺他的教导,若有人轻视、嘲笑、讥讽、毁谤,就是破和合僧;若在家信徒,对出家僧团,妄分人我,或在僧团中挑拨离间,或制造纠纷,是名破和合僧;若军政大员,强以权力,干涉寺院,驱污僧尼,是名破和合僧。”

  “佛陀!破和合僧的人有什么罪过呢?”优波离又这样请问。

  佛陀没有考虑就说道:

  “优波离!破和合僧的罪过,一劫之中堕在地狱中受苦!”

  “什么叫做和合僧呢?”优波离问。

  “优波离!礼拜、恭敬、随顺如法、如律的比丘,以及能够发心助僧、赞僧、和僧,是名和合僧。”

  “那么,和合僧的人有什么功德呢?”

  “和合僧者的功德,一劫之中,升入天界享受快乐!”

  和僧、破僧的功罪,优波离不是不知道,他要借佛陀的金口宣说,增强话的力量,他就是这么一位谦虚、守法、明理的人,他的作风,他的态度,使我们对他生起无限的敬爱!



  结集毗奈耶

  在平时,能够处理僧团纠纷,能够为犯戒的比丘忏摩,能够和佛陀问答戒律微细的地方,渐渐养成崇高声望的优波离,在戒律方面,他已经成为权威。在僧团里,佛陀说他是持戒第一,比丘们也公认他是持戒第一!

  有些比丘和比丘尼,对戒律有不解的地方,请问佛陀又感到不便,总是请教优波离尊者,他像默默的大钟,平时虽不多发议论,但一到叩打的时候,他就会发出洪亮的声音。

  优波离的一生,因为他是持戒比丘,所以和俗世的人士很少往来,他没有到社会上去弘化,戒律是因僧团而设的,优波离的生活,从来也没有离开僧团。所以关于他的记事,我们也只能限于僧团之中。

  佛陀涅槃的时候,优波离大概已经有七十多岁的高龄,诸大弟子们在耆阇崛山的毕波罗延石窟中,由大迦叶为上首,公推阿难陀结集经藏,优波离结集律藏,但当请优波离结集律藏的时候,他谦虚的推辞道:

  “我不敢担负如此大任,请再推其他长老!”

  大迦叶支持优波离,见他推辞,即说道:

  “尊者优波离!请你不要客气,虽然今日在座的五百人都是长老比丘,但佛陀当初授记你成就十四法,除佛陀以外,僧团中以你持戒第一,现在律藏还是请你诵出吧!”

  优波离不再推辞,他先提出很多原则性的问题,要大家共同遵守,然后他就诵出律藏。

  他升座诵律的时候,一一条目都说明此戒佛陀于何时、何地、对何人,以何因缘而制,以及犯了此戒有罪无罪的程度,参加结集的长老,对他的细心记忆,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个出身下贱种族的优波离,在僧团里有那么崇高的地位,实在不是偶然的,最后能由他主持结集三藏之一的律藏圣典,受着万世人的敬仰礼拜,使苦难的民族增强了信心,使佛法的平等之光万世千秋的照抚着一切众生!

创建时间:2010-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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