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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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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天晚上淳子在百合屋外敲门时,看见的人心里都会想着“又来了”!尤其是最近十天中,淳子突袭的次数特别频繁,风松百合这么说: “草村太太约从十天前起,开始来得比往常勤,前一次来闹的那个晚上,还带了五万圆丢在我的脚下,说是给我的了断金,叫我滚蛋。虽然说五万圆也是钱,如果是由草村先生拿出来,理由还说的过去。但他的太太是在歇斯底里的情况下,像扔给乞丐一般的丢给我,所以,我不能接受,又扔了回去。当然,那个晚上不可避免的又是一顿大吵。事后只隔一日,她又怒气冲冲地找上门,威胁我离开草村,否则,将泼洒硫酸或在食物中下毒,她一直不停地叫嚣,我无法忍受也用言语反击,她听了之后更愤恨,又是一番惊天动地的吵闹。” 调查人员听了她的描述之后,都觉得这两个女人真是水火不容的克星,有那种激烈争吵的场面,很容易可以想象得出。他们又以同样的话质问淳子,虽然说词不尽相同,但对这个事实已然承认,当然,为了保护自己,她也说了些有利于己的话: “那个女人欺骗草村,草村以前每个月的薪水都很规矩的全数交给我。自从和她来往之后,大部分的钱都花在那女人身上,不再顾全家用,这个家经常是三餐不继的状况。再加上草村打算和她长久在一起,她也有这个心思,因此视我如眼中钉,我当然无法忍下这口怨气,每当草村晚归或不归,我一个人愈想愈恨,所以忍不住前去找她理论,她那人也非省油的灯,气势上一点也不肯吃亏,简直弄不清楚谁才是真主。” 三月二日那天晚上,淳子在七点半左右,又跑到百合家中吵闹了两个多钟头。她二人的争吵经常一发不可收拾,有时甚至长达三个多钟头。那天晚上淳子在十点多离开,也有邻人看见。当时正好有位邻居太太打从门口经过,看见淳子怒气冲天的用力捶上大门后离去的背影。接着看见刚被关上的门又打开了。她心想也许是百合出来要关大门,正快步走开却已来不及,因此两人只好打了照面,她见风松百合既尴尬又心有不甘的恨恨说道: “这种太太真讨厌!别说是草村,换作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 听了这话的邻妇,一时也答不上话,所以就转身离开,这部分已在警方留下笔录。 调查到此,已知淳子于案发时刻,正在情敌风松百合的家中是无庸置疑的。同样那个时候,风松百合在自宅中与淳子两相对峙,因此这两人有了共同的不在场证明。 警视厅成立了一个项目小组,准备全力缉凶。首要目标是强盗杀人,针对目标,严查附近一带的不良分子,也并不放弃临时起意而犯案的可能性。尤其是凶手能利用那块“禁上通行”的号志牌,可见其对附近的路况很熟悉,也许作案的对象并非以草村卓三为特定人选,但凡路过此处之人,皆有成为被害者的可能。为了万无一失起见,有关草村卓三的人际关系也进行清查,目前已知风松百合这条线索,尚不知另外是否还有不正常的男女关系,如果有,也必须加以追查。 4 刑警也前往草村卓三所服务的公司,向同事们打听其为人。所有人的说法大体上都一致,大家都说草村卓三之所以能当上总务课长一职,并非凭其才干,而是得利于资深,不过,他个人倒有一点小本事。 所谓小本事是指他在金钱的管理上,有一手遮天的能耐。他人既死,公司中的同事对他的批评也就不讳言,同事们说草村在工作上虽无任何建树,但私下却很能攒钱,公司规定的机密费有一半以上流入他的荷包。会计课的职员说草村经常动手脚,造假传票。 他在外私生活不检,供养百合这个欢场中的女子,公司里的同仁上下皆知,董事长一方面为了公司的风气,再则也怀疑他的经济能力,曾经想对他提出口头警告,如不改善,将勒令退职。总而言之,大家对他的风评极差。 草村这人贪财又吝啬,照理说他手下带领了十多名员工,身为总务课长的他,偶遇特殊状况总有自掏腰包,慰劳属下的时候。但草村卓三从不曾有此作风,因此,背后怨声载道,人称他为“小气课长”。 草村还有一点,就是他对自己外表的修饰十分重视,为斑白的头发染色,抹上发油,每天都梳得光亮照人。 草村年轻时也称得上是美男子,如今虽已五十开外,仍依稀可见当年俊美的容颜。但人年纪大了,毕竟无法挽留青春,尤其是当年俊美的外表,一经岁月侵蚀,更觉得苍老得厉害。深深的皱纹、松弛的肌肤,无一不显出他的老态。 但是草村卓三对自己的仪表,似乎充满自信,非但染黑了头发,还戴着一副有色的眼镜,有时甚至在脸上略施薄粉,企图掩饰他刻画在脸上岁月的痕迹。 他虽然自认自己那张脸还颇具吸引力,但对金钱的处理却吝啬得讨人嫌。他也爱开开女职员或小妹的玩笑,占些小便宜,但是所换来的评语是“自不量力”。但是警方在调查中,并未发现他另有其它不正常的男女交际。 他虽然吝于花钱,却偏爱上酒吧,在那种风月场所,他的出手也很干脆,从来不曾赏过任何小费。他总喜欢把小姐都叫到自己的桌上,但却不为她们买酒,甚至连他自己喝的也都是些便宜的劣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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