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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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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见很多送迎人的送迎台上也不见人影。山田跟随局长后面顺着长廊走向出口处。深夜的寒冷渗入肩膀。 走进出口处就瞥见了打电话到札幌去的黑川处长的脸孔,和中年的科员与年轻科员的身影等在候机楼里。这里也没有几个接人的。 黑川处长走到冈村局长跟前来,低头说:“辛苦了。” 科员二人也恭恭敬敬地行了鞠躬礼。 “这么晚了,对不起。”局长谢了处长的接驾。 “局长,请来一下。”处长压低嗓门唤着,把冈村领往那边的角落去。 留下来的三个科员(科员是职级,事务官是职称,山田事务官也是科员)显得心神不定,就站在那儿等着那边完成密谈。 “北海道不错吧?” “不,那边现在好冷了。” “在飞机上睡得着吗?” “嗯,还可以。” “乘客很少嘛。” “空位子有一半以上呀。” “那可以像睡床那样躺下来了。” 三人之间交谈着这种无关痛痒的话。山田的眼光一闪一闪地瞧着在那边角落密谈的局长和处长。 他们二人的脸孔差不多靠在一起;可是讲着话的主要是处长。局长的眼镜偶尔闪出光来,那彷佛象征着他的神经质。 山田想知道处长的报告内容。在这里却不敢掉以轻心开口问道。因为其中一个是他的同僚,另一个却不是。 那与其说是年龄上的缘故,毋宁说年轻事务官是“有资格者”(指毕业一流国立大学,高考及格,可平步仕途者)的关系。年轻事务官他读过日比谷高中、东京大学、经公务员高等考试及格。可以说是平步仕途的候补干部。他天庭宽阔,具有像个秀才的容貌。 好容易那边的站立交谈结束了。局长先走过来。 “那么,山田君,你就回家去吧。” “是的。” “辛苦了。” 局长和处长往车子那边走去,后面留下事务官们。只有那个年轻的有资格者被允许陪同处长一块儿走。 山田和同僚目送了局长他们乘坐的农林省差遣的车子开走之后,才往出租车的停车场走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山田事务官迫不及待地问同僚的藤村。 “发生了渎职案子。” “渎职?” 山田走近车场驻足下来。破晓前的机场前面广场人影稀疏,出租车反而较多。 “仓桥副科长以案子的重要关系人,给警视厅叫去问话。” “仓桥君?”山田觉得意外,疑惑形于色:“一点儿也不知道,早就有那种迹象吗?” “全然没有,事出突然。” “照已往的例子,警视厅举发案子一向先对业者开刀,这次没有什么风声嘛。” “这次案情不同。” “噢。” “大西股长的生活突然变得浮华,惹人注目,就是这样引发的。” 藤村的说明是这样:大西股长最近买了自家轿车,而且宴游频繁,有爱人,于是警视厅就开始秘密侦查起来。 “导火线也有趣。大西花天酒地,老婆就吃醋了。夫妻吵架是每晚的例行公事。他老婆就往住在公务员住宅的,熟识的文部省官员的太太那里哭诉去。于是乎,文部省的这位太太就打抱不平,顶撞起丈夫来了。” “顶撞大西君?” “不,不是的,顶撞自己的丈夫呀。” “那就莫名其妙了。寻花问柳的是大西君吧。怎么找自己的丈夫出气呢?” “也就是说呀,文部省的太太没有大西君的太太那样手头宽裕嘛。尽管丈夫花天酒地,大西君的家庭却也变成生活阔绰了。文部省的太太就是羡慕这个。总而言之,文部省的太太认为让家人过着穷苦生活的丈夫就是混帐东西了。不过话说回来,在文部省想贪渎也没有太多的利权好追逐嘛。” “那个文部省的太太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山田点头说。 “这么一来,文部省的丈夫好为难,这家的夫妻也就反目了。再说,由于那里是公务员住宅公寓,这新闻一下子就传开了。大概是从那个时候,投书就往警视厅丢去,从来很少发生过这样的情形的。触发渎职案的投书,通常是来自利害关系对立的业者之间嘛。” 二人让司机开了出租车的车门。 “那么,涉嫌的内容是什么?”山田事务官问同僚的藤村。 “纷纷揣测,只是还不知道真相。”藤村说。 “可能是什么事呢?” 山田心想着粮食管理局第一处的掌管事项;盘算着和业者合作做什么事才是跟利权最有关系。 通常,渎职案是从行贿的业者那边开始出乱子的。这次却是大西股长突然间被逮,所以很难推定明确的内容。 跟藤村仔细地聊下去,知道那也不过是昨天傍晚才发生的事。局署里的主管级的官员似乎也七上八下,一片混乱。 “于是乎,局长着慌了。”山田想起在宴饮的饭店,冈村局长听完黑川处长打来的电话时的行状说:“刚才两人是不是密商着什么的。” “嗯,二人表情都很严肃。” “也好,稍给他一个教训。” 由于山田这么说,藤村“哦?”了一声,讶异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局长,那个年轻家伙到处作威作福,不忍卒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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