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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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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受伤,但就像刚才说的,只是胸口和右手受了轻伤而已。虽然浴衣染了很多血。” ——课长与验尸官一起看过尸体,沼井平吉的太太富子的伤只有一处。以锐利的切生鱼片尖刀刺入左颈。虽然要解剖才能进一步了解,但据验尸官说,似乎是割断了左后颈动脉、左右内颈静脉。因此,当场死亡。 不过,富子一度醒来时,大概是听到凶嫌弄出的声响。因此,凶手立刻刺杀她。验尸官的意见也一样。身旁的妻子当场死亡,想不到丈夫才轻伤而已。 杉浦课长递了一根香烟给派出所警察,自己也衔了一根,白烟缭绕在他毛发稀薄的头上。 “那么,沼井平吉有没有看见强盗?” “沼井平吉说,因为昏昏暗暗,虽然看见强盗从六席房那边逃走的背影,但看不清衣服和特征。” “不过,夫妇睡觉的八席房虽然没有开灯,相连的六席房不是开着灯吗?”杉浦一边看着警察下巴上夹着白色的胡根,一面问。 “是开着,但他说因为是小灯,而且是一剎那的时间,所以看不清楚,而且他是感到喉咙脖子一带灼痛才醒来,发现颈项全是血时,大吃一惊。” “真的不知道身旁的妻子被人杀死了吗?” “他说在熟睡当中,所以不知道。在睡梦中听见响声和妻子的呻吟,但没有因这些声音而醒来,醒来时是他受伤的时候。” 课长把指尖夹着的已变短的烟蒂在烟灰缸内捺熄。 “这一点等一下我再问他本人。那么,家里遗失了什么?衣橱锁得好好的,没有一处被翻找过的痕迹,沼井为什么能肯定是强盗?” “因为皮夹遗失,所以认为是强盗。” “皮夹?怎样的皮夹?” “黑皮的,可以对折的装钞票用的皮夹,刚好可以装置一万圆钞票的大小。他说藏在枕头的垫被下面。” “里面有多少钱?” “七万二千五百圆。一万圆钞票七张,一千圆的二张,五百圆的一张。” “啊,这个皮夹刚才找到了。” “真的?在那里找到的?”警察睁大了眼睛。 “壁龛另一边上面的柜子里面,皮夹内的金额数目完全一样。” “奇怪。”警察抓抓鼻头。 “他本人记忆错误吧?” “不,他记得放在垫被下面。因为找不到,他才说强盗进来。” “这一点也等一下再仔细问他本人。” “课长,凶器找到了没有?”这次轮到长崎警察问。 “找到了。刚才搜查屋后时,从下水沟里面找到一把切生鱼片用的刀子。因为沉在水底下,采取不出指纹。血虽然薄薄的,但还是有。这把刀子可能是这里的厨房用品,与被害人颈项的伤口一致。” 这一带尚未有下水道,市政府已经公布明年起这区域就要开始施工建设。因为附近住宅区居民率先向当局提出请求。 假使下水道完成,凶手就不会把凶器抛入下水道丢弃,指纹也不至于被泥水冲失吧? “做案以家里的厨房用刀子当作凶器,可见凶手不是以杀人或伤害等为目的而侵入吧?因为如果事先有这种计划,就会带着凶器去。那么,这个案子也许是怀恨杀人。” 课长不重视这个推测,露出有些不愉快的表情。 “长崎君,把你抵达时的情形告诉我。” “好,遵命。我骑脚踏车到达时,大约上午七点。在这之前,先打电话联络村濑医师。报案的邻居矢野庄一在这个家的后门等我。后门开着,这是负伤的沼井到矢野家去通报时打开的。” “凶嫌没有翻墙进来的痕迹,后面出入的门也没有异状。” “我到达时,因为沼井早已开过这扇门,所以我没有留意看是不是被凶嫌开过。我只急着要到沼井太太被杀害的现场去。” “那是一定的。那么,进入八席房以后呢?” “进入八席房一看,沼井太太富子倒在血泊中,沼井平吉弓身蹲着。” “好,然后呢?” “我拿出手电筒照射沼井太太,发现她已经没有气息,手电筒照出一滩滩闪光的血时,实在可怕。” “当时富子的眼睛是睁开的吗?” “不,眼睛闭着。” “那么,是沼井平吉把妻子的眼皮合起来的吗?” “不知道,还没有问他,也许是他弄的。” “你说她的胞兄来了?他弄的吗?” “富子的胞兄抵达时,村濑医师已经来了二十分钟,所以不是他。村濑医师是七点十分到,这位哥哥七点半左右才到。富子这位哥哥叫做石井幸雄,在××町开杂货店。” 课长把要点记录下来。 “你以手电筒为光源在查看富子时,平吉在做什么?” “沼井平吉哼哼嗯嗯地哭着。” “边哭边说什么吗?” “什么也没说,只是哭着。” “然后呢?” “就在这当中村濑医师到了。他拿着我递给他的手电筒检查富子的伤口。” “这当中平吉在做什么?” “平吉问村濑医师:大夫,富子已经不行了吧?” “他没有问:能不能救活,而是说:已经不行了吧?” “是的,好像已经知道太太断气了。” “平吉自己也受了伤,他一定求村濑医师快点给他疗伤。” “没有,他没说。他一直在旁边注视医师以手电筒的光查看富子的伤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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