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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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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龙雄回到候车室,田村还没有来。又过了二十分钟,田村才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让你久等了。”一边说,一边擦擦脖子上的汗。“情况怎么样?” “事情很快就办完了。”龙雄说,“飞机上急着赶火车的那家伙,确实乘了机场的班车。大概赶上了二十二点十分的火车。班车售票员看见他走进火车站的。我拿出山本的模拟照片,她说又像又不像。” “是吗?” “本来嘛,模拟照片就不像,在我的印象中完全不是那个样。因此,售票员的话不全可信。不过,年龄相仿,这一点可以肯定下来,倒是个收获。以后再拿出这张照片反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龙雄说完,轮到田村介绍情况。 “我请分社专跑警方的采访记者陪我一起去的。到了警察署,说是目前正在侦查护送懒沼律师那伙犯人的行踪。” “有了眉目没有?” “没有。律师的下落也不知道。警方压根儿没有注意到舟饭英明右翼这条线,正无从下手,全凭四处打探。东京来的三个刑警特别卖力。” “原来这样。那么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我看,乘中央线去瑞浪一站一站打听吧。” 田村说着看看手表,又抬头查看墙上火车时刻表。 “十七点四十分有一班,正合适。这就走吧。” 说完,便向售票口走去。上了车之后,田村好像有什么心事,沉着脸不吱声。 “怎么啦?”龙雄关切地问。 “嗯。我非常想去见识见识舟坂英明。从这里到伊势,只有两小时的路程。” 田村好像心神不定,神经质地摇着腿。 “他还在伊势吗?” “方才分社给伊势的通信站打了个电话,据说舟坂一直呆在旅馆里。” 这一类联络查询的事,谁也比不上报社方便。 “还有,想起来了。东京来了电话,说是已经查出担架的厂商了。”田村告诉龙雄说,“是佐伯医疗器材公司。做担架的厂商很多,这是凭产品特点查出来的。专案组现在正从销售渠道查询。” “畸?这样也许能查个水落石出。” “谁可知道。”田村抱怀疑的态度。“对手早就料到警方会去调查,故意扔在那里。我想他们也不至于愚蠢到主动露马脚的地步。” 从哪一站查起,这倒是个难题。两人决定按最初设想的方案,从高藏寺站查起。到站时,周围已开始暗下来。这是一个乡村小站。他们随着下车的旅客,排在最后等待检票。等轮到了,他们向站务员说要见站长,便被领进门分挂着“站长室”牌子的房间。 田村递上名片,说明来意。 “啊,隔那么久,不大容易查哩。”老站长说着,翻阅四月二十七日的出勤表,把当天的值勤的检票员找来了。 “客人是二十二点五十四分在这一站下来的。到站的时间较晚,估计下车的人数不多,不知您是否有印象?” 龙雄将容貌描绘一下,站务员歪着头想了想说: “记不得了。这个时间下车的旅客大多是熟人。” “当地人很多吗?” “是的。半夜下车的旅客,很少有外地来的。大抵是去名古屋回来的人。”站长接口说。 “那么,陌生人应该有印象的,对吗?” “一般是应该记得住,不过那一天,我却没有一点印象。” 这一站没有任何收获。 等了二十分钟,十九点十九分火车到站,他们乘上车,又在多治见站下车。这时夕阳西下,四面环山的小盆地上,在夜空下,矗立无数烟囱。多治见是个生产陶瓷的小镇。 “实在记不得了。” 这一站的站务员仍是这样一句话。 过了一小时,他们又乘上火车到了上歧津。上歧律也是陶瓷产地,火车站里陈列着茶碗之类的瓷器样品。 “不记得了。”接待他们的站务员回答说。脸上的神情不很有把握的样子。 高藏寺、多治见、上歧律都碰了钉子,剩下只有瑞浪一处了。 “日子相隔很久,恐怕是记不得了。要不然便是山本根本没有下车。” 龙雄一说完,田村便接着说: “或许真的没有下车,深更半夜,下车的人不会太多。再说,多半是本地人,有外来的旅客,应该是很扎眼的。”田村的说法,也不大有自信。 在瑞浪站下车,已经十点过了。算上他们两人,从检票口出去的乘客一共十七八人。这十几个人都笑脸相迎,向检票员道了声“晚安”,走出站的。 见此情景,田村悄声说; “果然如此。你看,全是当地人。如果山本在这一站下车,他乘的那趟车,比我们晚一班,在二十三点三十一分到。下车的人更少。站务员不会不注意到他。” 龙推点了点头。小小的车站,许多灯已经熄灭了。最后两趟车是快车,经过这里不停。所以,到第二天早晨为止,不会有什么事了。 从售票口,望见里面的站务员在并起来的桌子上铺被子。头顶上亮着一盏灯。田村敲敲玻璃窗。 “什么事?” 一位三十来岁的站务员不大高兴地走出来。 “二十七日正是我值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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