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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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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是哈曼和明道尼西基。我没想到哈曼会出场。彩金是七百五十元吧。” “第六场我买了三号和五号一万元。” “噢,你都赚了。我买的正好相反,结果输了。彩金相当高,一张八百四十元。” “你倒记得很清楚。” “我赌的就是这个嘛,输了,彩金自然是忘不了的。” “你常去吗?” “哪能常去呢,一不经心,薪水输光,还得靠预支。” “那倒也是。难怪在马票售票处没见过你。” “嘿嘿!” 原来如此。这位酒保上了点年纪,年轻时大概是个美男子,胡子剃得光光的脸上,似乎还残留着早年纵情女色的倦怠。在这样豪华的酒吧里,看见这样一副尊容,龙雄不由得感到一缕哀愁。 门开了。女招待一齐回过头去看。 “您来了。” “贝雷帽”身旁的两个女招待也站了起来。酒保朝那边望去,远远地一鞠躬。 龙雄若无其事地回过头去看,一位白发梳得整整齐齐、身材高大的男子带着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在厢座上坐下。西装极其讲究。那青年大概是跟包。 几个女招待一下子围拢在那客人身旁。一定是这里的大主顾。 一个女招待朝柜台走来。 “山本,先生来了。” 酒保点了点头,从柜台里取出一只黑酒瓶,动手董酒,想必连客人的口味都知道。 以“先生”称呼,龙雄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先生是什么人呢?在后银座的酒吧,进出的大抵是些文化人,可是这位白发绅士不是这种类型。一进门就称先生,难道是舟坂英明吗?但龙雄马上就否定了,因为舟坂才四十多岁。 令人吃惊的是,不知什么时候老板娘已经回来了,坐在“先生”面前,上崎绘津子也走到他们身旁。 龙雄坐的地方离那厢座有相当距离,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好像在闲聊,谈笑风生。龙雄背朝着他们,不能频频回头去看。 “贝雷帽”仍旧和酒保谈赛马的事。 龙雄向酒保示意。 “是” 酒保打断话,凑近脸来。 “喂,那位先生是谁呀?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听得龙雄问,酒保只是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笑,扭过头,又和“贝雷帽”聊起赛马来了。在这种场合,看样子不肯把熟客的名字告诉别人的。 这时,两个弹吉他的人进来了。 “阿新!”厢座里的女人在喊。 弹起了吉他,听见有人在唱。龙雄借此机会回过头去看一眼。 正对着“先生”的面,白发红颜。坐在身旁的青年很瘦。挨着老人坐的是上崎绘津子,和对面的老板娘说着话。老板娘身穿深色和服的背影对着龙雄。穿不同花色衣衫的女招待夹在中间。 正在唱歌的男子,穿一件花格子衬衫,身体很胖,手上弹着吉他,他身后的高个子拉着手风琴。 这些情景映入龙雄的眼帘后,他又回过头去。 那位“先生”到底是谁呢?和上崎绘津子很熟,同老板娘也很亲密。可以想象得出,他是舟坂和山杉线上的人。既然称为“先生”,必然是有来头的,而且身上的确也有那种气派。 歌声不断从龙雄背后传来,唱了一曲又一曲,全是流行歌曲。女招待世凑热闹跟着唱。其他客人都目不转睛地望着这阔气的厢座。 一直唱了十五分钟,最后以军歌煞尾。 这时,隔座至一阵哄闹,客人站起来准备走了。龙雄前那方向瞥了一眼,上崎绘津子站在“先生”旁边也要退场了。 龙雄急忙吩咐结账。 “怎么?要走了?”“贝雷帽”担过头来问。 “晤,先走一步。” “贝雷帽”伸过手来握手,龙雄哪顾得上,出于无奈只握了一下。对方似乎学过剑术,手很有劲。 “先生”同青年及上崎绘津子,由女招待们送到门外,老板娘撵上去跟他们说话。 龙雄一时不知所措。他本能地想知道“先生”和上崎绘律予的去向。 老板娘一直送出胡同口,直到车水马龙的大街上。龙雄跟在这群人后面。 三人叫住一辆出租汽车,坐了进去。老板娘和女招待们在人行道上大他们挥手告别。 龙雄左右张望,找不到一辆空车,心里十分焦急。那辆汽车已经启动。眼睛盯住车身后面的车牌,车号是314362。直到汽车消失在杂沓纷乱中,龙雄嘴里还念了几遍车号。 他掏出记事本,借着旁边陈列着各种各样糕点的橱窗的灯光,记下了车号。 可是龙雄没有注意到,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穿白衬衣、系黑蝴蝶领结的男子一直盯住他看。龙雄一迈步,那人急忙转身,消失在小胡同里。 龙雄漫步踱着。每当想什么心事时,总是这样走法。今天脑子里一团乱麻。 该按哪条路线去追查呢?他无法判断。在红月亮泡下去,“倒票爷”崛口或许能在这儿出现,也可以观察一下舟报英明的“二“号”——也就是小老婆的老板娘的行动。但是崛口何时露面,不得而知,而且即使露面也不容易认出来。这完全成了守株待兔,至少目前还毫无动静。 现在出来活动的只有上崎绘津子。因此她一出现,龙雄便茫无头绪地追了上去。但仔细一想。这样做也不是绝对可靠。崛口是否一定能出现在上崎绘津子身边,还是极其渺茫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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