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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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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打电话给山杉喜太郎。可是山村一听金额,认为数目太大,说他眼下也周转不灵,一度拒绝了。” “一度?这是什么意思?”经理问道。 “后来,山杉在电话里说,既然是急需,他可以再找别人商量商量。同意的话,叫我去一趟。过了四十分钟,我亲自去了一趟。可是山杉外出,不在事务所,由一位女秘书接待了我。” “女秘书?” “名义上是否叫秘书不太清楚,总之是负责接待的年轻女子,姓上崎。因为以前三次通融现款时,也是上崎经手,她好像是山杉喜太郎的秘书,所以认识地。上崎一见我就说,经理,即山杉,跟她提起过我的事。” “那么,那个姓崛口的男子是她介绍给你的吗?” “不能说是介绍。崛口经常到山杉事务所去玩。他在金融界当据客,以前给别人介绍过两三笔生意,都谈成了。女秘书上崎转达山杉的话,如果急需,不妨同崛日谈谈。我问她,慢回这个人可靠不可靠。女秘书说她不清楚。不过以前几次交易,金额也很大,都谈成了。我立刻赶回来向专务董事汇报。专务的意见是,明天就等钱用,不妨先谈谈看。我也这样想,事态紧迫,就是稻草也要去抓。我第二次给山杉商事公司打电话,是女秘书接的,说既然急需,她先同对方联系一下。五点过后。来了通知,说崛口约定当晚八点十分左右,在东京站头等、二等候车室面谈。对方的标志是在桌上放一本经济杂志。” “这话也是女秘书说的吗?” “是的。我把情况转告专务,商量了一下。专务认为先见一百。我也想,非弄到钱不可。于是就去了东京站。” 关野德一郎一边说,一边想起了当时自己心慌意乱,为了排遣心中的不安,也把到科长秋崎龙雄拽到东京姑。因为这是公司的机密,所以中途就把秋崎打发回家了。他漠然地觉得,如果让牧峡一直踏着自己,也许能防患于未然。不管怎么说,当时自己一个人未免太浮躁了。 “后来呢?”经理目光炯炯地催他说下去。 2.自杀之行 1 关野德一郎在经理催促下,接着往下说。他的视线忽东忽西,嘴唇发干,像是在咬嘴唇似地不时用舌头去湿润。 “在东京站的候车室见到了崛口。我本来不认识他,只凭他在桌上放的一本经济杂志作标志。那时他正和另一个男子说着话。我走近去通名报姓,他让我在对面椅子上坐下,说了两三句应酬话,另外那个人很识相,站起来走了。” “那个人恐怕也是骗子的同党吧!”律师独自点着头说。 “剩下我们两人时,崛口马上谈到正题。他说,大体情况已听山杉谈过了。他估计可以想办法弄到这个数目。我一听喜出望外,当时我并不认为难题已经解决。崛口提到R相互银行的大山常务董事,说他以前和他有特殊关系,可以请他帮忙通融,只要我们私下里肯出一笔拆息,他可以去接洽。我说那就拜托了。崛口提出要二十万元回扣,我一口答应了。他说,第二天一早就去见大山董事,有了结果用电话通知我。于是我们就分手了。” 后来的事情,方才已经讲过了,大家一清二楚,谁也没有作尸。 经理的追究转到另一个方面。 “你知道受骗后,立刻去找山杉了吗?” “是的,我从银行回来向专务汇报,和专务一起去找了山杉。” 专务董事对经理说: “是的,我听了关野的汇报后,大吃一惊。全部进程,关野都—一跟我商量过,所以我也有责任,于是就同关野一起去找山杉。” “山杉说什么来着?”经理没有去看专务,目光仍然盯在关野身上。 “当时山杉正在事务所,我和专务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山杉也非常吃惊,说那太遗憾了。” “遗憾?” “他的意思是此事和他无关。他说,崛口这个人经常出入他的事务所,如此而已。对这件事他不负任何责任,他的女秘书上崎也这样说。他们并没有把崛口介绍给我,只不过提到有这么一个人。问他崛口的住址和来历,山杉也不甚了了,说像崛口那样的据客有的是。他硬说崛口虽然常来事务所玩,但从来没有和他做过一次交易。” 经理陷入了沉思。 山杉喜太郎是位手段高明、心狠手辣的高利贷者。他的话令人迷惑不解,不知是否该相信他。山衫和支票骗子之间是否有一条无形的纽带? 经理抱着头,显出一副中了圈套、难以自拔的弱者的样子。 “经理,”专务霍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矮胖的身子立在经理眼前,深深弯腰一鞠躬。“对这次失误,实在抱歉之至。真诚向您谢罪。” 他两手贴在裤线上,毕恭毕敬。以谢罪方式而论,可谓极其标准。但这种礼节令人感到空泛,毫无意义。 关野德一郎仍然茫然若失地看着这一切。作为被告,他根本没有谢罪的余地。他脸上毫无表情,仿佛是个旁观者。 “失误之类的话以后再说。”经理的手从头顶摸到脸颊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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