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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我可是说正经的,布洛德温,他叫哈利·凯利,这个人非常有魅力。”

  她们来到了位于饭店后面的布洛德温的房间,里面充满了西班牙气息,红瓷砖,白墙,墙上挂着几件木雕艺术品和一个十字架。尽管当地那种廉价酒折合下来才回英镑1升,可也把她们灌醉了。酒的味道也许很糟糕,不过开始她们就有点醉醺醺,所以也没注意到。现在,两人仍然在互相开着玩笑,布洛德温似乎知道许多这种男女方面的玩笑。只有艾娜在一旁什么也听不懂。

  “不,不!停,停,停,停!”凯茨大声抗议,“他妈的,我难受极了,我们今晚还得回去,有一英里半的路程。”

  布洛德温站起来。“没问题,我开车送你回去,我有车。”

  凯茨朝她晃了晃手指,摇摇头说:“你不能这么做,布洛德温,不行!我会逮捕你的,因为你酒后驾车。”

  “Y前面是什么字母?”布洛德温说。

  “什么?”

  “字母!Y前面是什么字母?”

  “你他妈的在说什么,布洛德温?”

  “字母,怎么,是不是Z?”

  “X。”

  “完全正确,X!”凯茨傻傻地盯着她,“就是‘前任警察凯茨’里面的‘前任’带的那个X。”

  “喔,对。”凯茨说,“那是过去的事了,对不起。”

  “你们在说些什么?”艾娜说。

  凯茨朝艾娜看了看,又看看布洛德温,“想喝咖啡吗?”

  布洛德温有许多只从特吉斯市场上买回来的长颈鹿,每只小长颈鹿代表一个男朋友——当然,那些一夜情的不包括在内。而每只大长颈鹿则代表那些感情深厚的男朋友。15个月中,她一共攒了18只长颈鹿,有两只大一些,其余都是些小的,真令人失望。而那两只大长颈鹿分别代表她现在的男朋友——刚认识5个月,不过关系越来越密切——还有以前的一个。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她突然说那就是柯林·琼斯.去年出事的那个人。

  “喔,该死。”凯茨说,“对不起。”

  “没关系,”威尔士姑娘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并没有谈恋爱,只是朋友,就像你一样。”

  “可是仍然让人觉得难过,对吗?”

  艾娜已经睡着了,而那两个姑娘仍然在喝咖啡,这已经是第二杯了。最后,她们决定今晚就睡在这里,明天早晨6点钟再开车回到桑塔体育中心去。布洛德温说她明天早晨没问题。一定能醒过来。她的消化系统比钢厂还要厉害,明天一早这些头疼,恶心呀,就全部消失了,她又会像平常一样。

  “那柯林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凯茨说。

  “他们以为他去海里游泳淹死的,”布洛德温说,“可是我看不出来。柯林很聪明,他连试都不会去试,尽管他是个游泳好手。当时他全部的时间都用来治疗,做些简单的训练,有时做做水上练习,就是在池子里漂些东西,抓着它练习一下。到海里游泳不仅太冒险,而且也太费劲,因为海里水流太急。他当时只是很轻松地做些医生允许他做的运动。”

  艾娜发出了轻轻的鼾声,布洛德温看了看她,然后静静地说:“柯林对艾娜印象很好。他身上的伤多年无法治愈,可突然有人能治好它了。艾娜有时是有点笨,但在治疗方面是没说的。”

  “她是个天才。”凯茨说。

  “是啊!”布洛德温带着十足的威尔士腔说。

  睡觉前,凯茨又问,除了那个德国人和从沃辛来的长跑运动员之外,还有别的人出过意外吗?

  “你不是开玩笑吗,”布洛德温说,“去年3月,一辆铃木翻了车,车里的人摔断了腿和手腕。还有一个人在火焰山后面的一条山路上摔了下来。还有一个倒霉的家伙,是个自行车运动员,他骑着车从一辆车旁经过时,被突然打开的车门击倒。那也是在3月,而且这些事故中受伤的人都是男的。大概是因为女人要聪明得多。”

  “大概是吧。”凯茨说。

  凯茨努力地使自己入睡,但一闭上眼睛就觉得好像在驾驶一架双翼飞机一样头昏眼花。她并不想呕吐,所以每次这种感觉一来她就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一束光线看。

  “你醒着?”布洛德温说,这时大约3点钟。

  “对不起,我是不是吵得你睡不着?”

  “没有,我本来就睡不着。我在想何林的事。你不是个警察吗?你觉得会不会有人把他推下水什么的?”

  “可是没有证据,布洛德温。”

  “哦,我懂一点理疗学,在学校时,他们都叫我理疗师。我就不相信柯林是淹死的。”

  这与凯茨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她干脆坐了起来。“咱们可以去调查调查。虽然现在我不是警察了,但我懂得专业调查方面的事。如果你愿意的话,咱们可以秘密地进行调查。”

  “什么样的调查?”

  “谁发生了意外,何时发生的,死者都认识谁,这些人是否与此案有关系,但一定得秘密进行。

  “好的,凯茨,明天午饭时间,我们就开始。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不过……你知道那个马修·布莱克,他常常在房顶上晒太阳,他觉得自己浑身像腐烂了似的,所以想把自己全身都晒成褐色。

  “他是全身褐色吗?”

  “喔,是的,包括那玩意。

  “你怎么知道的?”

  布洛德温咯咯笑了。“他是那些小长颈鹿之一。”

  “喔。”凯茨说。

  凯茨努力地让自己睡了两三个小时,醒来后,她发现头疼得更加厉害,似乎布洛德温酒后的那些不适都转移到她身上了。布洛德温五点半就起床了,现在正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忙着。阵阵咖啡的清香飘了出来。她边忙着边唱歌。

  凯茨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布洛德温!”

  她从门后伸出头来,“什么事?”

  “你在唱歌?”

  她看上去很惊奇,“我在唱吗?”

  “是的。”

  她回到厨房,于是又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接着她继续唱下去。

  虽然她们三人准备当做早点的吐司和橘子酱热量不够,但是有发酵葡萄汁垫底,还算马马虎虎。艾娜已经从床上下来,不过她还处于睡眠状态。眼睛睁着,但大脑一片空白。两人刚准备把她从沙发上搭起来,她就已经跌跌撞撞地“爬”进洗手间了。

  布洛德温简直活跃过头,她不说话的时候就总是在哼哼什么或在傻笑,凯茨突然感到内疚,每次酒后感到头疼时,这种感觉都会随之而来。

  返回桑塔体育基地的路上,布洛德温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她问凯茨昨晚喝得大醉,今天还能训练吗?

  “我能。”凯茨说。

  “那你准备做些什么?”

  “加强训练。”

  “少喝酒?”

  “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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