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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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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柏格身上的枪阻碍了自己的行动,而马丁·贝克则在毫无警觉下,受到更严厉的反击。这可能是因为他只关心躺在床上不动的那个女人,她四肢瘫软地躺在床上,嘴巴张开而两眼半闭着。 班特森用头猛撞上贝克的胸隔膜,将他撞得飞到墙上;同时他摆脱艾柏格的扑捉,还是蜷缩着身体,跨着大步,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冲向门口,就像今晚一切荒诞的状况一样。 这整个过程中,电话铃声不断响着。 马丁·贝克在后紧追不舍,却和他一直维持着五六阶楼梯的距离,而且距离还渐渐在拉大。 马丁·贝克听得见逃跑的人就在脚下不远处,却直到一楼时才看得到他。这时他已经穿过靠近入口处的玻璃门,就快要跑到街上重获自由了。 但是柯柏在那里,他离墙壁两步站着,穿着大衣的班特森瞄准他的脸给了重重的一拳。 过了一秒钟,马丁·贝克才发现,这一切终于结束了。当柯柏擒住班特森的手臂,快速且毫不留情地向上扭到他背后时,他那声惨叫虽然很短,贝克却听得很清晰。他无力地瘫软在地上了。 马丁·贝克靠墙站着,听着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的警笛声。一个临时哨已经搭起来了,人行道上有几个穿制服的警员,正努力挡开好奇的旁观者。 马丁·贝克看着佛基·班特森,他半躺在地上,脸被压向墙壁,上面有两行泪。 “救护车来了。”史丹斯敦说。 马丁·贝克搭电梯上楼去。她穿着条纹睡裤和毛衣,坐在摇椅上。他抑郁地看着她。 “救护车来了,他们很快就上来。” “我可以自己走。”她气若游丝地说。 在电梯中,她说:“别一副可怜样,那不是你的错,而且我也还好。” 他甚至不敢抬头望她的眼睛。 “如果他是要强暴我,我应该可以对付他的,但事情却不是这样。我一直没机会出手,完全没有。” 她甩一甩头。 “你们再晚个十到十五秒,那就……或者他没去注意电话声的话,那至少令他混乱了一会儿,也让这种与外界隔离的状况稍微中断。啊!老天,真可怕!” 他们走到救护车旁时,她说:“可怜的家伙。” “谁?” “他啊!” 十五分钟后,只剩柯柏和史丹斯敦留守在伦波葛街的公寓外面。 “你修理他时我才刚刚赶到,就在街对面。你打哪儿学来这一招的?” “我学过跳伞,但是我不常用。” “我没看过比这更棒的,你这招可以逮住任何人。” “八月时狐狼生出来,九月时下了一堆雨,现在这场洪水这么可怕,他却说,我记不得了!” “你说什么?” “引用一个人的文章。”柯柏说,“他叫吉卜林(Rudyard Kipling,1865-1936,英国儿童文学家、小说家、诗人)。” § 30 马丁·贝克望着对面这个家伙,他无精打采地坐着,手上绑着吊带,只顾低着头,眼睛望也不望贝克。 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六个半月。他向前弯了弯腰,打开录音机。 “你的名字叫做佛基·连纳·班特森,一九二六年八月六日出生于古斯塔夫的伐萨教区。现在住在斯德哥尔摩的洛司坦街,以上是否正确?” 这人非常轻地点了点头。 “你必须要大声回答。”马丁·贝克说。 “对。”这个叫佛基·班特森的人说,“对,是正确的。” “你是否承认,去年七月四号晚上,对美国公民罗丝安娜·麦格罗性侵犯之后加以谋杀?” “我从没有谋杀任何人。”佛基·班特森说。 “声音提高一点。” “不,我没做这件事。” “稍早你曾经承认,去年七月四号在‘黛安娜号’上,你遇见了罗丝安娜·麦格罗,对不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们有证据显示,去年七月四号你和她在一起。那天晚上你在她舱房里杀了她,还把她尸体丢出船外。” “不,你胡说!” “你杀死她的手法和你想杀死伦波葛街那女人的手法一样,是吗?” “我并不想杀她。” “你不想杀谁?” “那个女孩。她来找我好几次,她邀请我去她住的地方,但却是说着玩的,她只是想羞辱我。” “罗丝安娜也是想羞辱你吗?所以你才杀她是吗?” “我不知道。” “你进过她房间吗?” “我不记得了。可能有,我不知道。” 马丁·贝克静静地坐着,研究这个人。最后他说:“你很疲倦吗?” “还好。” “你的手很痛吗?” “不会再痛了,他们在医院里给我打了一针。” “你昨天晚上见到那女人时,有没有联想起去年夏天那个女人?船上的那个?” “她们不是女人。” “这什么意思?她们当然是女人。” “是的,但是……像野兽。” “我不懂你说什么。” “她们像野兽,完全放纵于……” “放纵于什么?你,是吗?” “老天,别开我玩笑。她们是放纵淫欲,放纵无耻。” 有三十秒的静默。 “你真的这么认为?” “只要是人都会这么想,除了那些最颓废、最堕落的人以外。” “你不喜欢这些女人吗?罗丝安娜·麦格罗,还有伦波葛街那个女孩,她好像叫做……” “索尼雅·韩森。”他唾沫横飞地说。 “对,没错。你不喜欢她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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