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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着脚踏车游泳去了。你的脸色很不好,一定是没有正常用餐,我弄点早餐给你吃。”

  “我累坏了。”贝克回答,“我什么也不想吃。”

  “但是一会儿就好了,你坐一下……”

  “我不要吃早餐,我得睡一会儿,一小时后叫我。”

  他走进卧房并关上门,这时是十点十五分。

  她叫醒贝克时,他以为自己只睡了几分钟,但时钟却指着一点十五分。

  “我说一小时的。”

  “你看起来这么累。哈玛署长在电话中等你呢!”

  “噢,天哪。”

  一小时后,贝克已坐在署长办公室中。

  “你什么也没查到吗?”

  “是的,查不出她是谁、在哪儿遇害的,更别说查出凶手是谁了。现在只知道,她何时以及如何遇害的,没别的了。”

  哈玛坐着,手掌覆在桌面上,边研究指甲,边皱起眉头。他是个好长官,冷静、看似有点迟缓,他们一直处得不错。

  署长将手交叉胸前,看着贝克说:“和莫塔拉警方保待联络。你可能猜对了,这女孩可能在旅行中,可能正打算离开,或者是出国。如果她计划的旅行为期三周,那可能得等上两周,才会有人觉得不对劲。无论如何,报告尽快给我。”

  “今天下午就会写好。”

  贝克进了办公室,很快翻了一下艾柏格的报告,然后开始打字。

  直到五点半,电话响了。

  “你要回家吃晚餐吗?”

  “大概不会吧。”

  “署里面其他的人都死光了吗?”他老婆说,“还是你喜欢事必躬亲?难道你连回家和亲人相处的时间都没有?孩子们在问你哪儿去了。”

  “好吧,我尽量赶在六点半前回家。”

  过了一个半小时,贝克才完成报告。

  “回家好好补觉吧。”哈玛说,“你好像很累呢!”

  他是累,叫了计程车回家,吃完晚餐,一上床就睡着了。

  凌晨一点半,电话声再度叫醒他。

  “你睡着了吗?对不起把你吵醒。我只是要告诉你,这个案子破了,他自首了。”

  “谁自首了?”

  “荷姆,住她隔壁,是她老公。他是在完全崩溃后招的,只为了嫉妒,不是很好笑吗?”

  “谁的邻居?你在说什么啊?”

  “当然是史特蓝坚那个女人哪!我只是想早点告诉你,免得你翻来覆去睡不着,浪费时间去想已经破了的案子……噢,我搞错了吗?”

  “你是错了。”

  “该死!对不起,你不是这案子的,你的是在史丹斯庄。真抱歉,明天见。”

  “谢谢你打来。”

  贝克说完回到床上,可是睡不着了。他只能看着天花板,仔细听老婆轻微的鼾声,他感到空虚和失望。

  当晨曦射入房中,他翻个身想:明天,我要和艾柏格谈谈。

  第二天,他拨了这个电话。之后的一个月里,两人每周联络四至五回,但一直没什么新发现,受害人的身份仍然是谜。报纸已降温,不再报导本案;而哈玛也不再问案子的进度了。失踪报案的档案里,仍然没有与受害人相符的。有时贝克觉得,死者好像从来不曾存在,似乎除了艾柏格和他以外,每个人都忘了曾经见过她。

  八月初,贝克请了一周的长假,带着家人到群岛去度假。体完假,他又一头栽人纷至沓来的成堆案件里,很快又回到一副沮丧、没睡够的模样。

  八月下旬的一个晚上,贝克躺在床上,瞪着一片黑暗,没法成眠。艾柏格刚来过电话,在城市饭店打的,听来像喝过酒。

  他们聊了一会儿,挂电话前,艾柏格说:“不管凶手是谁,也不管他躲到哪里,我们一定会逮到他的。”

  贝克爬起来,赤着脚走到客厅,打开台灯,望着那艘“丹麦号”模型船。他决意再把它完成。

  贝克坐在桌前,顺手拿出一个档案夹。柯柏对受害人的特征描述及莫塔拉警方描绘的照片,已经躺在里面近两个月了。尽管他对河柏所作的描述,早已滚瓜烂熟,但他还是再读一遍。之后,他把照片拿出来,仔细审阅。

  他把档案放回去,熄了灯,他告诉自己——不管她是谁,也不管她从哪里来,我一定会查出来。

  § 7

  “是国际刑警组织,魔鬼必与他们同在。”柯柏说。

  贝克一言不发,柯柏揽着他的肩膀。

  “那些垃圾还是用法文写吗?”

  “当然,这是土鲁斯警方转来的。他们有人失踪了。”贝克说。

  “法国警方?”柯柏说,“去年他们托我们寻人,国际刑警组织安排的,那是狄尔索尔摩的一个小姑娘。我们找了三个月,后来法国警方寄来一封长信,我一个字也不懂,只好交给别人翻译;谁知报纸第二天就登出消息,说一位瑞典游客找到她。找到她?狗屁!当时她正坐在那个举世闻名的咖啡店,瑞典嬉皮士最常去的那间,叫什么的……”

  “巨蛋族。”

  “她正和同居的几个阿拉伯人坐在那儿,而且已经待在那儿六个月了。那天下午信才翻译好。信上说法国警方已经找了三个多月,他们确认她已不在法国,甚至可能死了。‘正常的’失踪一般在两周内可以结案,但这次,他们说,可能是个大案子。”

  贝克把信折好放在抽屉里。

  “他们说些什么?”柯柏问。

  “你是说那个土鲁斯的女孩?一周前,西班牙警方在马荷卡岛找到她。”

  “真要命!这么多的官方手续,这么长的信,只为了说明一件这么小的事。”

  “正是如此。”贝克说。

  “无论如何,你那个女孩一定是瑞典人,每个人一开始都这么想。奇怪——”

  “什么?”

  “竟然没有人想念她,不管她是谁。就算是我,有时也会想起她啊!”

  柯柏的声调逐渐变了。

  “这令我愤怒。”他说,“真的很愤怒。你手上现在有多少无头公案了?”

  “连这一件共二十七件。”

  “这么多?”

  “没错。

  “别想太多了。”柯柏说。

  “不会的。”

  好的建议总是说得比做得容易,贝克边想边起身,踱步到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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