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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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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怎么没有?” “嘿!没有就是没有,所以说,波尼法斯是个畜生。那个链坠不在玛诺尔森先生身上。” “会不会他根本就没有得到过这样东西?” “不会。” “你怎么知道?” “我们在他的皮夹子里找到了一张邮局开的收据。两天前,玛诺尔森先生寄了一个包裹给他的女儿,巴黎大饭店,纳塔莉·玛诺尔森。包裹的报价是:一万二千法郎。毫无疑问,应该是那个链坠。” 接着是长时间的静默。然后,艾伦-罗克指着纳塔莉,对查费罗斯说:“你知道这位小姐是谁吗?” 查费罗斯变得十分顺从和老实,他即刻回答说:“知道,她是纳塔莉·玛诺尔森小姐。” “我确实收到了一个包裹,”她说,“包裹里附着一封短信,我还记得里面写的每一个字:我给你寄去一个古老的圣物盒。我也说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我估计,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这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所以,我把它买下了。我会作一些调查,与此同时,你把它带在身上,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两天以后,我得到可怜的父亲去世的消息。从此,我再也没有解下过这个首饰。” “那天晚上,是你去旅馆偷了这个链坠,是不是?”艾伦-罗克问查费罗斯,“你从登记簿上得知玛诺尔森小姐的名字,心想这东西已经唾手可得,不能白白放掉这么好的机会,是不是?”希腊人不再否认。他点点头,没有出声。 “你把它弄去哪儿了?” “我把它卖了。” 艾伦-罗克的手无意中碰了一下他被拧过的手腕,查费罗斯立即改口说:“不,应该说,我曾经想把它卖了。” “好在你改正得快。你把它藏哪儿啦?” “在屋子后面,一个空油缸底下,上面有瓦片盖着。” “你保证说的是实话吗?” “我以名誉担保。” “去把它找来。” 查费罗斯啪地站起来,就像上了弹簧一样,迅速地从山坡上跑到干涸的小溪。随后,又见他朝小屋方向爬上去,绕到小屋背后。 艾伦-罗克和两位姑娘一刻都没想到他有逃跑的可能。他的反应,就像是高高兴兴地去执行一项上级下达的命令。这么做也是他唯一的出路。其它的任何举动都将为他带来灭顶之灾。 看着他回来了,而且比去的时候走得更急,也明显地更加轻松,艾伦-罗克自言自语似的小声说道:“显然,占有这个圣物盒是整件事的核心。因为从邮局的收条上知道玛诺尔森先生将它寄给了纳塔莉·玛诺尔森,为了重新夺回它,杰里科和他的同伙发动了对米拉多尔别墅的突袭。也正因为如此,今后还会有新的行动。” 他顺着这条思路考虑再三,等查费罗斯回到面前,他问道:“你能保守秘密吗?” “可以。”对方信心十足地答应说。 “我也奉劝你保守秘密。如果那伙人知道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因此有所戒备的话,除了你是不会有第二个人说的,等着你的是监狱。” 查费罗斯肯定地说:“我对波尼法斯的行踪一无所知。他说来就来,从来不打招呼。” “太好了。你把首饰带来了?” “喏。” 艾伦-罗克接过来,仔细查看了一番。这是一块圆形的、没有光泽、老化、磨损的金属,好像是金子,中间像手表一样稍稍凸起,四周交错镶嵌着紫水晶、玛瑙和黄玉等宝石。完全是古代拜占庭的制作式样。 金属的另一面是一大块不透明的、已经损坏的水晶,表面划花了,而且有一条像破镜似的裂纹,通过裂纹可以看到里面有一样可以活动的东西。用手摇一摇,可以听到低沉的突突声,好像是一块凝固的蜡,或者是被虫蛀蚀过的木块。 艾伦-罗克拿在手里摸了摸,翻转过来,两只手轮流掂量了一下,突然之间,好像有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然后流遍了全身,就像你找回来一样失去了很久、已经被遗忘的东西,你重新触摸到它,拿在手里把玩,你的心里重现出许多已经消失了的感觉一样。遥远的生命从物品中释放出来。一种难以表达的东西在心里油然而生。 有时候,回忆就是这样出其不意的东西。我们不知道它们从哪里来。我们不知道它们是不是现实的一部分,或者仅仅是企图再现的梦境,只是一些曾经见过的人或事,是再次经过你的头脑的影像。 他反复地看,反复地抚摸,纳塔莉曾经像他一样反复地观察和留意过这个链坠,他的拇指和食指以某种方式揿到了某个地方,一个出自本能、完全无意或未经思考的动作,盒子轻轻地发出嗒的一声,上面的水晶玻璃动了一下,然后像盖子一样打开了,被虫蛀蚀过的一小块木头,或者是一块凝固的蜡从里面掉了出来。 这块被细心地保存了多少个世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护身符?圣骨?艾伦-罗克心里问着这个问题。 查费罗斯说他一无所知。连波尼法斯也不知道。好吧。可是,为什么杰里科如此珍惜它呢?为什么有人要偷它呢?为什么玛诺尔森先生买下它寄给女儿以后,还关照她必须时时带在身上呢?为什么要袭击米拉多尔别墅呢? 艾伦-罗克想了好久,这些神秘的问题,也许更因为愈来愈强烈地揣测到的这个离奇的谜,搅得他心里七上八下。他的手指触摸到链坠粗糙的表面,不停地轻轻颤抖。他的眼睛老觉得离不开它。 “睡莲号”启程返回土伦港。 帕斯卡埃拉暂时不愿离开母亲和姐姐,在她觉得适合的时候,再和他们会合,并且独自采取行动。纳塔莉在自己的船舱里过夜和吃饭,到第二天傍晚才出来。艾伦-罗克,或者躺在大堆的缆绳上,或者在船上前后走动,没有离开过甲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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