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勒布朗 > 三十口棺材岛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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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d'H.。” 布列塔尼妇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她瘦削的脸上依然流露出异常激动的表情,她轻声地说:“韦萝妮克……韦萝妮克·戴日蒙。” “啊!”年轻女人喊道,“您知道我的名字!……您知道!……” 奥诺丽娜握住她的两手,粗糙的脸上显出了笑容。两眼流着热泪,不停地说:“韦萝妮克小姐……韦萝妮克太太,原来是您,韦萝妮克?……啊!我的上帝!这可能吗?圣母马利亚保佑您!”韦萝妮克惊讶不已,反复地说:“您知道我的名字……您知道我是谁……那么请您给我揭开这个谜底好吗?”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奥诺丽娜回答道:“我什么都无法解释……我也一点都不明白……不过我们可以一起来研究……那么,是布列塔尼的哪个村呢?” “法乌埃。” “法乌埃……我知道。那座荒芜的小屋在哪儿呢?……” “离那个村庄两公里。” “您打开门了?……” “是的。这是最吓人的事。屋里有……” “您说……有什么?” “先是看见一具男尸,是一个胡须灰白,留着长长的白发,穿着当地人服装的老人……啊!这个死人,我永远忘不掉……他肯定是被害死的……毒死的……我不懂……” 奥诺丽娜听得很起劲,但是这桩罪案对她没有什么启发,她只简单地问了一句:“那是谁干的呢?进行调查了吗?” “当我领着村里的人回到那里的时候,尸体不见了。” “不见了?那又是谁把他弄走的呢?” “我一无所知。” “您对此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不过,第一次的时候,我在那个小屋里发现一幅画……这幅画我虽然撕掉了,可它像梦魇一样仍然留在记忆里,时常涌现出来……驱赶不走……您听我说……那是一张纸,很明显是一张旧画的复制品,上面画着,哎!好吓人的……恐怖的……四个女人钉在十字架上!其中的一个就是我,还写着我的名字……而其他三个都戴着您这样的头巾……” 奥诺丽娜使劲抓住她的手说:“您说什么,四个女人钉在十字架上?” “是的,还有三十口棺材,因而与你们岛有关。” 布列塔尼妇女用手捂着她的嘴。 “闭嘴!闭嘴!啊呀!不要说这些事。不,不,不应该说……您看,那是地狱的事……谈论它就是亵渎……不要说了……以后再说……也许换个年头可以……以后……以后……”她吓得浑身颤抖,仿佛被席卷大地和摧残树木的狂风吹打着一般。突然,她双膝跪在岩石上,祈祷很长时间,弯着腰,头埋在手中。她是那样地虔诚,使得韦萝妮克不敢再问她什么了。她终于站了起来,停了一会,又说:“是的,这一切是很可怕。然而,我不认为我们的职责因而会有所改变,甚至可以动摇。” 她很郑重地对年轻女人说:“您应当同我到那里去。” “到那里,你们的岛上?”韦萝妮克问道,显出有些勉强的神情。奥诺丽娜又抓住她的手,用刚才那样庄重的声音,在韦萝妮克看来还带有神秘色彩和难以言说的语气,继续说:“您就叫韦萝妮克·戴日蒙?” “是的。” “您父亲叫……?” “叫安托万·戴日蒙。” “您跟一个叫沃尔斯基的所谓波兰人结婚?” “对,阿历克西·沃尔斯基。” “您是在一次劫持事件和与您父亲断绝关系后嫁给他的?” “是的。” “您同他生了一个孩子?” “是的,一个儿子,叫弗朗索瓦。” “可以这样说,您并不认识您的儿子,您父亲从您手中把他夺走了。是吗?” “是的。” “于是两个人,您的父亲和您的儿子,在一次沉船灾难中失踪了?” “是的,他们都死了。” “您知道什么呢?” 韦萝妮克不认为这个问题有什么特别的,便答道:“我请人做了调查,法庭也进行了调查,两个调查出于不容置疑的同一个证人,四个水手中的一个。” “谁能肯定他们没有说谎呢?” “他们为什么会说谎呢?”韦萝妮克吃惊地问道。“他们的证人可能被收买了……事先被授意了……” “那是谁?” “是您的父亲。” “这是什么怪论!怎么会!我的父亲已经死了。” “我再对您说一遍:您懂什么?” 这回韦萝妮克惊呆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她轻声地说。 “稍等一下。您知道四个水手的名字吗?” “我原来知道,但现在记不得了。” “您记得是布列塔尼人的名字吗?” “确实如此。可我不明白……” “您从未到过布列塔尼,您父亲因为写书倒是常来这里。甚至您母亲在世时就到这里来逗留过。因此,他与当地人保持着联系。我们假定,他早就认识这四个水手;这四个人忠于他,或者被他收买,他专门雇了他们来制造这起事件……他们先把您的父亲和您的儿子载到意大利的某个小港口,然后这四个水性很好的水手,在众目所视之下,在岸边弄翻了他们的小艇。假定……” “可这些人还活着!”韦萝妮克越来越激动地喊道,“我们可以去问问他们!” “有两个已经寿终正寝好几年。第三位叫马格诺克的人是一个老头,您在萨莱克可以找到他。至于第四位,就是刚才您可能看见的那个。他在这一事件中得到了钱,在贝梅伊买下了一家食杂店。” “啊!就这个人,我们可以马上找他谈谈,”韦萝妮克激动地说,“走,找他去。” “为什么要找他呢?我知道的比他多。” “您知道……您知道……” “您不知道的,我全知道。我可以回答您的所有问题。问吧。”可是,韦萝妮克不敢问她那个至关重大的问题,这个问题已在她下意识里萌发出来。她害怕那种不会一点也不可能的真实,她已经隐隐约约、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她悲伤地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父亲要这样做,为什么他要让人以为他和我那可怜的儿子已经死了?” “您的父亲曾发誓要报复……” “是对沃尔斯基,还是对我?……对他的女儿?……这样的报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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