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勒布朗 > 亚森·罗平智斗福尔摩斯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三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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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嘲笑道:“这就叫作英国式的开溜!唉!使我们法国人出名的礼貌之花,这位可敬的岛民从未拥有过。加尼玛尔,您想想看,在同样场合,一个法国人出门时会怎么办?会用怎样周到的礼貌来掩饰他的胜利……可是,上帝饶恕我,加尼玛尔,您在干什么?哦,搜查!这儿什么也没有,可怜的朋友,连一张纸也没有了!我的档案已搬到安全地方去了!” “谁知道呢?谁知道呢?” 亚森·罗平听之任之。他被两个侦探押着,被其他警察团团围住,耐心地看着加尼玛尔的种种举动。不过二十分钟后,他叹息道:“快点,加尼玛尔!您搜不完了。” “看来您有急事?” “是很急的事,有个紧急约会。” “在看守所?” “不,在城里。” “哦!几点钟?” “两点。” “现在都三点了。” “正是,我都迟到了。我就厌恶迟到。” “再给我五分钟,好吗?” “一分钟也不多给。” “您太好了……我尽量快点……” “别这么罗嗦……还搜这个壁橱?……里边是空的……” “可里边有好多信。” “都是些老八辈子的信。” “不对,一扎缎带捆的。” “粉红色的缎带吧?唉!加尼玛尔,别打开了,为了天上的爱。” “是个女人写的?” “对。” “上流社会的女人?” “最优秀的女人。” “她的名字……?” “加尼玛尔夫人。” “瞎说!瞎说!”侦探厉声喝道。 这时,被派到其他房间搜查的人都来报告,说一无收获。亚森·罗平笑起来:“当然会毫无收获。你们希望找到我伙伴的名单,还是我和德国皇帝交往的证明?加尼玛尔,你们应该我的,是这套房子里的小秘密。喏,这个煤气管子是个传声筒。这壁炉里有道楼梯。这堵墙是空心墙。还有复杂的电铃网。喏,加尼玛尔,按一下这个电钮……” 加尼玛尔果真按了。 “没听见什么吗?” “没有。” “我也没有听见。不过,您已经通知了我的汽球场场长,让他准备好飞艇,把我们送到空中去。” 加尼玛尔搜查完了,说:“好啦,废话说得够多了,上路吧!”他走了几步。警察们跟着走了几步。 亚森·罗平一动不动。 警察们推他,他还是不走。 “怎么,您不肯走?” “肯走呀。” “既是这样……?” “但要看情况。” “看什么情况。” “看您把我领到什么地方去。” “当然是去看守所。” “那我就不走,我去看守所无事可干。” “您疯了?” “我刚才不是报告您我有个紧急约会吗?” “亚森·罗平!” “怎么?加尼玛尔,金发女人等着我去见她呢!您认为我真那么粗鲁,要让她着急吗?那样做可不像个绅士。” “听我说,亚森·罗平,”侦探开始被亚森·罗平这番挖苦弄得恼火,说,“到目前为止,我对您够关照的了。 事情都有个限度!跟我走吧。” “不行!我有约会。我要赴约!” “最后问一次,走不走?” “不行。” 加尼玛尔打了个手势。两个警察架起亚森·罗平就走。可是,他们马上放了他,疼得叫起来。原来亚森·罗平把两根长针扎进他们肉里。 警察们气疯了,一拥而上,一个个终于按捺不住满腔仇恨,急着要为同伴、为自己所受的屈辱复仇,擂起拳头,扇起巴掌,竞相大打出手。有一拳打在太阳穴上,把亚森·罗平打倒在地。“你们要把他打死了,”加尼玛尔急了,吼道,“我拿你们是问!”他弯下腰,准备照料他,但是,发现他呼吸通畅,便吩咐大家抬起亚森·罗平的头和脚,他自己则托他的腰。“尤其要轻!……别晃……唉!这帮蛮小子。他们会给我把他弄死的。喂,亚森·罗平,怎么样?” 亚森·罗平睁开眼睛,讷讷地说:“不坏,加尼玛尔……您就听任他们把我打伤。” “妈的,这都怪您……您也太固执了。”加尼玛尔回答,“抱歉……您不痛了吧?” 大家到了楼梯平台上。亚森·罗平呻吟着:“加尼玛尔……电梯……他们会把我的骨头弄断……” “好主意。”加尼玛尔赞同道,“再说,楼梯这样窄……实在没办法……” 加尼玛尔让人把电梯开上来。大家小心翼翼地把亚森·罗平放在位子上。 加尼玛尔站在他旁边,吩咐手下:“你们同时下去,在门房等我!明白吗?” 他去拉电梯门。门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关上了。电梯一跳,像断线的汽球似地飞上去了,亚森·罗平爆出一阵嘲弄的大笑。“妈的!”加尼玛尔吼道,在黑暗中乱摸下降的电钮。可是,他摸不到,只好又大喊:“六楼!守住六楼门!” 警察们冲上楼。可是,发生了怪事,电梯穿过最后一层楼的天花板,在他们眼前消失了,又在阁楼仆人住的房间里冒了出来。守在上边的三个人打开梯门,两个人制服了加尼玛尔。另一个人背出亚森·罗平。加尼玛尔晕晕乎乎,动作都很困难,更不用说自卫了。 “加尼玛尔,我告诉过您……坐飞艇……多亏您!下一次,不要这么同情我。尤其要记住没有重要原因,亚森·罗平是不会挨揍受苦的。再见吧……” 电梯门又关上了。电梯载着加尼玛尔下了楼。这一切完成得很快,以致老侦探在门房附近赶上了他的手下。他们二话不说,匆匆跑过院子,上了便梯,这是上阁楼的唯一通道。亚森·罗平就是从那逃走的。 一条长长的走廊,拐了几个弯,两边都是编了号的小房间。走廊通向一道门,轻轻一推就开了。门那边是另一幢楼。又是一条弯来弯去的长走廊,两边同样是编了号的小房间。走到头,是一道便梯。加尼玛尔下了楼梯,穿过院子,过了前厅,到了街上。皮科街。加尼玛尔这时明白了:两幢房子地基打得深,挨在一起,楼面分别朝向两条马路上。两幢大楼是平行的,而不是成直角,相距有六十多米。 加尼玛尔进了门房,出示了证件:“刚才有四个人从这儿出去了?” “是的,两个是五楼、六楼房客的仆人,另两个是他们的朋友。” “住五楼、六楼的是些什么人?” “福韦尔先生家,还有他们的表亲普罗沃斯特……他们今天搬家,只留下两个仆人……这两个仆人也刚刚走了。” “唉!”加尼玛尔倒在门房的长沙发上,“唉!我们丢了一个好机会!那一伙人都住在这几幢楼里!” 四十分钟以后,有两位先生坐汽车赶到北站,急忙跑向开往加莱的快车。 后边,一个挑夫给他们提着箱子。其中一位胳膊吊着三角带,脸色苍白,看来身体不行,另一位则似乎很愉快。 “快点!华生!可别误车!……啊!华生,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这十天!” “我也忘不了!” “啊!多来劲的战斗!” “漂亮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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