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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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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界和公众都接受这是个同谋的假设。加尼玛尔这个老侦探也坚持这一假设。他说:“亚森·罗平在这里插了一手。”他对法官说。 “嗬!”法官回答说,“这个亚森·罗平,您认为他到处都插了手。” “我认为他到处插了手,是因为他确实到处都插手。” “您不如说,凡是弄不太清楚的案子就是他干的。再者,请您注意这个事实:那只钟证明,案子是在晚上十一点二十分发生的。而门房讲,那人是凌晨三点钟来的。” 司法当局常常为证据所误导,强行拿先入之见去解释事件。维克托·达内格尔的可悲经历,什么惯犯、酒鬼、放荡家伙,都对法官产生了影响。尽管没有任何新的情况来证实那两三个最初发现的迹象,法官的看法仍没有动摇。几星期后,开始了法庭辩论。辩论进行得十分艰难,毫无生气。庭长主持辩论毫无热情。公诉人的指控软弱无力。达内格尔的律师利用这种情况,奋力反击,指出指控漏洞百出,无中生有,拿不出任何证据。那把钥匙,不可缺少的钥匙是谁配的呢?没有钥匙,达内格尔出来后,是无法锁上房门的两道锁的。谁见过这把钥匙?钥匙现在何处?又有谁见过行凶的刀子?这把刀子又在何处? “无论如何,”律师总结说,“说我的当事人杀了人,请拿出证据。说盗窃和凶杀不是清晨三点潜入大楼的那位神秘人物干的,请拿出证据。你们不是告诉我,旅行钟指着十一点吗?那又怎么样?难道不能将针拨到合适的时刻吗?” 维克托·达内格尔被宣判无罪。 他于星期五黄昏出了监狱。六个月的牢房生活使他变得消瘦、虚弱,预审、法庭辩论、陪审团裁决,还有单人独处,这一切使他充满病态的恐惧。 夜里,他经常做恶梦,梦见自己被拖上断头台,被恐惧和高烧弄得浑身发抖。 他化名阿纳托尔·迪富尔,在蒙马特尔高地租了一个小房间栖身,靠四处打短工度日。 他的生活真是可怜!有三次被老板雇用了,可是被人认出来后,立即遭到解雇。 他经常发现或者自认为有人跟踪,是警察局的人。他相信那些人没有死心,仍要让他落入陷阱。他已经觉得有一只手紧紧揪住了他的衣领。 一天晚上,他在一家大众饭馆吃晚饭,有个人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这人四十来岁,穿一身黑礼服,衣冠不整。他要了一份汤,一份蔬菜和一升葡萄酒。 他喝完汤,把眼睛转向达内格尔,久久地盯着他。达内格尔顿时脸色发白。几个星期来跟踪他的肯定是这人。他想干什么?达内格尔想站起来,却做不到,两条腿摇摇晃晃,软弱无力。 那人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也为达内格尔倒了一杯。“我们干一杯,伙计?” 维克托结结巴巴地说:“好……好……祝您健康,伙计。” “祝您健康,维克托·达内格尔。” 达内格尔吓了一跳,说:“我!……我!……不,不……我向您发誓……” “您向我发什么誓? 说您不是达内格尔?不是伯爵夫人的仆人?” “什么仆人?我叫迪富尔。您可以问老板。” “是啊。迪富尔,阿纳托尔,对老板,是叫这个名字。但是,对司法当局,叫达内格尔·维克托·达内格尔。” “不对!不对!别人骗了您。” 这人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维克托见上面写着:保安局前侦探、秘书情报员格里莫当。 他打了一个寒颤。 “您是警察局的?” “现在不是了。不过,我喜欢这一行。继续干是为了……赚几个钱。不时从一些案子中掏出金子来……就像您这桩案子。” “我的案子?” “是的,您的案子。您要是愿意配合,那将是一桩了不起的案子。” “要是不配合呢?” “不配合不行。您眼下这种处境,不可能拒绝我的要求。”维克托·达内格尔觉得心虚,问道:“什么事?……说吧。” “好,”对方说,“我们把事情了结吧。长话短说:我是德·森克莱芙小姐派来的。” “森克莱芙?” “德·昂迪约伯爵夫人的继承人。” “那又怎样?” “怎样,德·森克莱芙小姐让我讨回黑珍珠。” “黑珍珠?” “就是您偷去的那颗黑珍珠。” “我没偷。” “偷了。” “如果我偷了,不成了杀人凶手。” “您就是杀人凶手。” 达内格尔强装出笑容。 “我的好先生,幸好重罪法庭不是这样看的。您听着,陪审团的全体成员都认为我无罪。我了解自己,陪审团的十二个诚实人也尊重我,在这种情况下……” 前便衣侦探抓住他的胳膊:“少废话,达内格尔,好好听我说,掂量掂量我的话,这对您是值得的,作案前三星期,您就从厨娘那里偷了便门钥匙,跑到奥贝尔康街二百四十四号乌塔尔锁店配了一把。” “假话,假话,”维克托嘟哝说,“谁也没有见过这把钥匙……不存在这把钥匙。” “在这里呢。” 一阵沉默以后,格里莫当又说:“您用一把带金属箍的刀子杀死了伯爵夫人。是您配钥匙那天,在共和国集市买的,是一把三棱刮刀,上面开有血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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