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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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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有证件,”古罗夫回答。“你们有武器执照,而怎样使用手枪,怎样才不会陷入囹圄,生活教会了你们。如果当局把你们抓起来,你们可以出示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情况很不妙,就给奥尔洛夫将军打电话。但是,伙伴们,”他叹一口气,并且摇摇头,“你们自己要明白。你们可能会撞上反间谍机关,也会撞上警卫部门的。” “请您省略‘可能’这几个字,”斯坦尼斯拉夫插上一句话。“列夫·伊凡诺维奇,哄骗伙伴们是心眼不好,品德不端的。他们必将直接或间接撞上各个部门,一定会撞上的。” 古罗夫不去打量自己的朋友,忍住气不作停顿,继续说下去,仿佛没有人打断他的话:“给特工机关查明情况,密探的首长们在工作中使用外人,是一件令人高兴的大事。侦探长。”他用指头戳了一下自己的胸膛。“这是一回事,总局局长、副部长,完全是另一回事,您想想看,他们并不是小人物。” “既然房门夹不住鸟蛋,我们就不作声吧。”加弗里洛夫说。 “鲍里斯卡,你可以双分身,要爱护,你才会活得更久,”瓦西里·伊万诺维奇说道,大伙儿齐声大笑。 “还有什么问题吗?”古罗夫问道。 “我明白,我们明天要从谢列梅季耶沃机场得到这个小姑娘,还要追逐她一昼夜,”柯托夫轻轻地搔着胡髭说。“我们要怎样换班,工作几个钟头,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如果我们做出观察她的标志,就会告诉您,可是在哪种场合下我们才有译出密码的权利呢?” “你提出一些太简单的问题,格里戈利·达维多维奇,”古罗夫冷笑了一阵。“你是个医生,就是要决定在什么场合下才要动手术,也可能在这个时候只要摆上热水袋就行了。我们知道,他们想把她偷走,究竟是谁准备在哪里搞这种勾当,就不知道了。为什么?在这种情形下可能会有几种不同的动机。显然他们的主要攻击目标是她父亲。如果这个女郎是普通工程师的女儿,那她就不会受到什么威胁了。他们的卑鄙企图也许是想拿到一笔钱。不过我觉得好像这一事件和竞选运动有关。他们企图借助于女儿对戈尔斯特科夫施加压力,使他和他的同事们,即是使那大笔大笔的资本朝某一方向转移。” “那么还有另一个敌人,我们的人不会走钢丝。您,列夫·伊凡诺维奇,要量力而为。要知道我们只是退休的普通密探。在政治论争中人家要把我们压倒,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压死一只臭虫,发出难闻的臭气,我们身上决不会有什么遗臭的。”维特金说,古罗夫委托他去调查维克多尔。 “你害怕了吗?”克里亚奇科从座椅上欠了欠身。“大家都害怕,这是正常的情况。只不要预先在自己身上画十字,也许是不会打雷的。” “斯坦尼斯拉夫,”古罗夫阻止自己的朋友,“维特金考虑得周到,但是他往脚下看。我不愿意提到这个问题,不愿意扯些题外的话。侦探机关联合会这个组织很强大,我们反对它是不明智的。我们抓住另一个最差的组织:反间谍机关或是总统保安机构对这个案件很感兴趣。但是要知道他们都不会在这里使用自己人,使用自己的实力。而在那里工作的并不是傻瓜,他们很了解,如果国家机构在这种案件上捅漏子了,那么总统就要完蛋了。他是一具政治死尸,他不得不赶快取消自己的候选资格。这是意味着什么?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直接地采取行动。因此巴黎发生的事件是一个明显的证据。德国法西斯分子窃取了墨索里尼。他们不可能在这个地方把这个旅行的少女抢去成亲。他们自然不知道我们这些伙伴的情况,但反正一样,这是略识门径者的工作。为什么他们在客房里,而不是在街头或是胡同中的某个地方劫持她呢?因为他们语言不通,万一发生什么事,他们没法向警察表达意思。这是特工机关吗?已经找到了两个小伙子,他们能够用法语讲它一通。 “在这个案件中,各个特工机关也像虾那样站着,束手无策。又想做,又怕出问题,所以妈妈不叮咛。他们只能借助于经理人,而且是非高级经理人来进行活动。他们用绳索缚住刑法专家们,征募入伍,准许他们去散步。你看,他们都变成了你们的真正的敌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将军们就在楼上狂叫起来:‘我们不知道!我们不知道!我们第一次听见!’否则主人要亲自砍下他们的脑袋,柯特·别格莫特砍掉了康费兰谢·本加尔斯基的头颅,主人的动作之敏捷,较之柯特·别格莫特更胜一筹。但是我已经应用过这个比喻了。” “一般地说,你正在重弹旧调,列夫·伊凡诺维奇。”克里亚奇科说。“伙伴们,你们之中谁站在前面,谁站在后面,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和谁一道沿着柏油马路驶行。而观众正如牙痛似的,都是熟悉的,招人喜欢的人们。 “斯坦尼斯拉夫是你们的顶头上司,如果他开始采取压制手段,我们就聚集起来,讨论一番。你们明天在谢列梅季耶沃会遇上从巴黎起飞的航班……” “对不起,列夫·伊凡诺维奇,这样行不通,”柯托夫打断他的话。“我想知道在哪种情况下我才能译出密码。”达维德的这个儿子是最谨慎、最仔细的人。“这是说给乳臭小儿听的关于医生和诊断的闲话。有人在我眼面前抓住了这个姑娘,用汽车把她送走了。还有什么诊断呢?” “你甭佯装成比傻瓜更蠢的样子!”克里亚奇科提高了嗓音。“他们把她抓住,把她送走,并不是从人行道上捡到一袋马铃薯。因此你这个密探要会当机立断,有个男孩把小女孩送上了大车,或者这是另一种情状。你要做的事情是,悬在车身后面,不让它把你甩掉,你还要保持联系。” “就是这些,密探先生们,明天见,”古罗夫从桌后走出来,握握每个人的手,暂时留住柯托夫,“如果工作不称心,你有什么犹豫的地方,就说吧,都是自己人,咱们一块儿走吧。” “小孩和傻瓜们都不会缺乏信心,”柯托夫点点头,从办么室里走出去。 “我不喜欢他,”侦察员们走了以后斯坦尼斯拉夫说,“他已经习惯了,要人家向他深深地鞠躬。” “别说了,斯坦尼斯拉夫,伙伴们都是好人,格里沙简直是个最优秀的人。他会提问题,你竖起耳朵听。当他用鼻孔轻轻地发出喘息声时,当他胡乱地射击时,你以为他不懂行,可是当他对着脑门射得很准时,那又怎样呢?什么他都知道,他很想知道我们能够走多远的路。” “你选上司,你从高处看得更清楚,”克里亚奇科回答,“我本人很不喜欢这个小伙子,他在巴黎死乞白赖地追求少女。他比那些蹩脚的拐子更危险。” “我们有可能搞出头绪来。在他们改组并兜第二个圈子以前,你的意思还能在我们这儿保留多少天呢?” “我认为他们应该暂时保持沉默,等待时机,检验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观察尤里雅。我认为,这两三天我们不去打扰她为好,弄清楚她常到哪里去,不外乎如此,不要在城里追逐她,否则我们会把自己的相貌亮出来。” “有道理,”古罗夫打开通风小窗和房门,拿定主意让办公室透透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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