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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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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夫仔细地瞧着挂在墙上的招人喜爱的姑娘的肖像,她长着一副很普通的俄国人的脸,一双很美丽的,难以捉摸的眼睛和蓬松的长头发。 “现在尤里雅的头发剪得很短了,”戈尔斯特科娃说。“她在生活环境中不怎么美丽,但是她更富有魅力。” “姑娘多大了?” “二十四岁。” “嫁过人么?” “为什么说她嫁过人呢?也许她现在已经嫁人了?” 古罗夫没有回答,走进了寝室,一张巨大的四方形卧榻布置在寝室中间,寝室里的天花板明净如镜。女主人心里有一阵困窘,按了按什么电钮,天花板显得有点模糊,已经变成了浅蓝色。古罗夫稍微推开一堵左面的柜门,冷漠地看看摆满无数衣架与一套套服装和别的装束的立柜,皮袄和茄克衫占据着立柜里面的一格。密探在一件皮袄的衣领上不由自主地注意到商业上的收款单,也许是发票。 “您这样进行搜查吗?”女人问道。 “暂时只是认识而已,”古罗夫叹一口气。“如果有必要的话,咱们就进行搜查。”于是向厨房里走去。 厨房和盥洗室就像墨西哥的塞里阿勒人的住宅的内部装饰,当密探转换节目的时候,这种内部装饰有时会映入他的眼帘。这幢住房中原来大约有四台电视机,只有两只冰箱。 “请您让我看看酒吧间、写字台和保险柜,”古罗夫说道,并非纠缠不休地注视女主人,他断定她真的不担心既成的情势了。当丈夫向这个女人提高嗓音的时候,也许这样的镇定又只是一具瞬时可以落下的假面具而已。 酒吧间原来也有两问。一个支架可以从客厅的墙壁中推出来,第二间微型酒吧间安装在卧室的三扇镜内。所有的酒瓶和酒樽揩拭得干干净净。古罗夫禁不住微微一笑,心里想到科技处的研究指纹的伙伴们。密探指出,酒吧间里的东西款式繁多,优越于主人的书斋。当然,要知道罗克费列尔还说过,他儿子的爸爸是百万富翁,罗克费列尔自己是个孤哀子。根据酒吧间里的饮料种类来判断,有些男子汉常常会惠顾这幢住所,他们都是好酒贪杯的。 书桌的桌面固定在书架的下方,在必要时可以把它掀起来。女主人把操作程序演示了一遍,在书桌上方点灯并熄灯,她说:“住宅中没有保险柜,列夫·伊凡诺维奇。” “您说过房子是在七十年代中修建的,这种住宅我去过多次了,但是我从来也没有看见房子里竟有这样宽敞的厨房和盥洗室,”古罗夫环顾四周时说道。“舒适,美观,但是感到不习惯。房子改建过没有?” “开初它是三间一套的住房,现在有两个房间,这样一来扩大了厨房和浴室的面积。您想喝点什么吗,咖啡还是茶?” “多谢,如果同意的话,来一碗咖啡,”古罗夫仔细看看浴室和厨房之间的墙壁,并且毫不费劲地弄清楚了,安装在里面的立柜的纵长与墙壁的宽度不相称。 “尼娜·季美特里耶芙娜,您不知道女儿的密室,或是不愿意指给我看吗?”古罗夫敲敲立柜的侧板,侧板发出了金属般的嘟嘟的回音。“您,老实说,请我来抱有什么目的呢?” “我本人没有请过您。” “请原谅,给您添了麻烦。”古罗夫行了鞠躬礼,向门边走去。 “列夫·伊凡诺维奇!”女人迎着古罗夫向前冲去,他有礼貌地,但很坚决地躲开了。 “对不起,我不参与这种游戏。任何家庭里都有自己的麻烦事,请您处理好您和丈夫之间的相互关系,那么,咱们谈一谈。” “我向您说明……” “对不起!只有尤里·卡尔洛维奇在场的时候,我才愿意倾听您说话。” “不过,这是办不到的啊!” “这是您的问题呀!”古罗夫走了出去,按了按隔壁的门铃。 一名熟悉的警卫打开了门。古罗夫恼恨自己,恼恨侦探们的上级,因为他们愿意效劳的是大笔金钱和那形形色色的政客,于是他抓住小伙子的商行职工制服上衣的翻领并且说:“如果有人采取什么办法来反对老板,那么头一个就会干掉你!” “这种想法是很有意思的。”戈尔斯特科夫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说道。“我希望尼娜长久地吸引您的注意力,然后坐下来工作。” 古罗夫推开那个惘然若失的小伙子,走进了主人办公室,简短地说明情势。 “妇女生存的目的是在于生儿育女、热爱家庭和制造种种阴谋诡计。”密探睇了睇百万富翁,他那善良的微笑消失了。“我瞧不起您有多少个百万美元,在这种场合连部长也管不着我。可以解除我的工作,强迫我作我不喜欢做的事,谁也办不成……” “请你原谅,列夫·伊凡诺维奇。”主人打断他的话。“我的罪过是,我在自己屋里迷了路,但是我准会很快辨明方向的。让我们之间改用‘你’这个人称说话吧,你不反对吗?你的娘……我的头脑总是在别的所在打转转……我的娘儿们虽然有点儿迟钝,但是她们娘女两个都是品行好的、善良的、诚恳的女人,我像个男子汉那样和你这个男子汉说话。你甭以为我既是丈夫和父亲,就会去考虑大小事情,那你真是个地道的蠢货。她们自然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哄骗我,这么说,谁能无过呢?我知道保险柜的事,可是我忘了。那个自己动手干活的工匠悄悄地向我说了一声。我们现在把它打开来,你认为那里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我什么都不考虑。”古罗夫抽起烟来。“我不想参加家庭的清查工作。制造武器是用来射击,保险柜是用来保存某种物件,以免被外人看见,我多少应当注意这种事。那里可能有情书和女人的其他秘密。” “我们得马上查明,”戈尔斯特科夫走出办公室,和妻子一同回来,她轻蔑地瞟了古罗夫一眼。“原来她女儿没有留下保险柜钥匙,随身带走了。我来吩咐,明天一定要打开保险柜。” 古罗夫不时地盯着尼娜·季美特里耶芙娜,她的颧骨上出现了块块红斑,他想到,不应当着急,要劝告这个女人交出钥匙来,而不必和她丈夫取得联系。让我们打开保险柜,查明母亲和女儿有个共同的情夫,这样一来,古罗夫必将成为至高无上的胜利者了。他对自己表示极端不满,我们由于妥协而造成了灾难。自古以来就不能去与他人妥协,总要坚持自己的意见。比如彼得有一两天默不作声,竟把他称为“上校先生”,但是一切都会过去的。而巴尔金呢?他有够多的操心事,而且我们并不能时常见面。有人会把别的人派到这个套间里来,全部情况正是这样的。 “你在沉思什么呢?”戈尔斯特科夫问。 “我责备自己意志薄弱,”密探回答。“也责备自己过分直爽。我们这行的人不能想什么就说什么。” “明天我们要打开保险柜,”主人瞅了瞅妻子。“女人是我们的幸福和灾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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