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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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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不重要,让我打个电话给荷米欧妮……” “这个……请……先别打,”艾勒里说,“谢谢你,医生,可是我这次只待一天。” “有案子在身?”老先生斜眼看他。 “哦……老实说,是的,”艾勒里笑着说,“医生,要不是我需要你的帮忙,可能我连今天都没有想来找你。” “那你可能也将失去见我最后一面的机会。” 医生也笑着说。 “怎么,什么意思?” “没什么,这是我常爱开的玩笑。” “你病了吗?” “每次有人问我这个问题,”威洛比医生说,“我都会想起古希腊医生希波克拉底的一句格言:‘老年人比年轻人更少患病,但是他们所患的病,永远不会离开他们。’没什么,只是不够忙罢了:我可能要停止营业了……”他那发黄的皮肤,扭曲而突兀,皱在一起的肌肉,也干枯而萎缩了——是得了癌症吗? “要我帮什么忙,奎恩先生?” “关于一个在1917年夏天意外死亡的人,这个男人名叫索斯布里奇,记得这个人吗?” “索斯布里奇?”医生皱起眉头。 “医生,你也许是镇上认得最多莱特镇人的一个了,包括活着的和已经死去的。听过索斯布里奇这个人吗?” “是有一户一直住在斯洛克姆的人,叫做索斯布里奇,1906年前后在那边经营马房……” “不,我要找的这个人叫索斯布里奇,而他是个医生。” “执业医生?”威洛比医生显得很惊讶。 “是的。” “普通医生?” “我想是的。” “索斯布里奇医生……他不可能在莱特镇执业过,奎恩先生,也不可能在全国其他任何地方执业过,否则我一定会听过他的名字。” “我听说,他在莱特镇开业,还帮人接生什么的。” “那一定是谁搞错了。”老医生摇摇头。 艾勒里放慢速度:“那一定是谁搞错了…… 威洛比医生,能借用一下你的电话吗?” “当然。” 艾勒里打了电话到警察总局。 “达金警长……警长吗?我是艾勒里·奎恩……是的……我又回来了……不,只待一天,你好吗?” “还不是老样子,”达金警长愉快的声音说,“现在就过来一趟嘛!” “没办法,达金,真是没时间。跟你打听一下,你对康哈文一个叫伯默的人了解吗?” “伯默?开侦探事务所的那个?” “是的,达金,他的信誉如何?正直吗?可靠吗?” “这个嘛,哦,我可以告诉你……” “怎么样?” “在全国的侦探事务所中,伯默是唯一一个我会毫不犹豫地信任的人,奎恩先生,我认识他十四年了。如果你打算和他合作,他绝对是上上之选,他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 “谢谢你,警长。” 艾勒里挂上电话。 “乔治·伯默也是我的病人,”威洛比医生说,“大老远地从康哈文到这里来治他的痔疮。” “你觉得他可靠吗?” “我以身家担保,乔治绝对可靠。” “我想,”艾勒里起身说,“我得走了,医生。” “待这么一会儿就走,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医生,你保重。” “你这句话,对我来说,是最好的药物。”威洛比医生微笑着和艾勒里握手。 艾勒里缓缓地沿着华盛顿街走向广场。 迪德里希·范霍恩撒谎。 去年九月,迪德里希·范霍恩讲了个动人的长篇故事,而这故事,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难以置信,但却是千真万确。 为什么?为什么对自己深爱的养子,编出一对根本不存在的亲生父母? ——慢着。 也许,艾伦和马蒂·韦伊不是……也许,还有别的可能。 艾勒里很快地爬进停在霍利斯饭店前的一辆出租车,叫道:“菲德利蒂墓园。” 他要司机等他。 他爬过石墙,迅速地走进野草丛生的墓园。 太阳已经很低了。 找了一会儿之后,他找到了那座连在一起的坟墓,墓碑的下端几乎被杂草所覆盖。 艾勒里跪下,拨开野草。 艾伦和马蒂·韦伊 找到了,让人沮丧的墓碑。 艾伦和马蒂·韦伊 他仔细审视着这两个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这名字看起来有些异样,然后整个墓园看起来也有些异样。一年前,他在一场暴雨中来到这里,一直待到暴雨过去,那是在夜里,他曾经用打火机的亮光察看这墓碑,火光摇曳墓碑上的铭文也跟着舞动。 他靠向前去。 有一个字母有点不对劲—— 对了,就是这个字母,让一切看起来都显得异样。不是自己的回忆作怪,也不是幽黯光线中的幻觉。 最后的那个字母。 WAYE(韦伊)这个字中的E和其他的字母雕刻得不一样。 它刻得没那么深,不像其他字母那样,刻工也没那么好,仔细点看,可以看出,它拙劣的刻工以及它和其它字母比较之下的不寻常。艾勒里对那E看得越仔细,它的异样也越明显,甚至连它的轮廓,也比其他字母显得锋利,或者说很锋利。 出于他的完美主义的个性,艾勒里从墓碑底下拔出一根长长的毒麦草,除去草上的小刺,他要用那草来当做量尺。他先量了墓碑的左侧边缘到AARDN(艾伦)的A之间的即离,用拇指指甲做个记号,然后把草移到墓碑的右边。从墓碑右侧边缘到WAYE(韦伊)的E之间的距离,比起左侧边缘到A之间的距离,短了一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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