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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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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医生说她中弹后还活了几分钟。”警官的语调显得很特别。 “哎哟,好呀,”艾勒里叹息道。“要是她临死前留下什么信息该有多好?但这简直是奢望。” “没准儿你会得到的,”父亲用同样带有鼻音的刺耳的声音神秘地说。“而且也许这对你来说要比对我们更有用。就我个人来说,这可能是古老的火星人的信息。” “别告诉我说—一” “这正是我的意思。她活得足够长,而且有足够的力气—一虽然医生说他不能想象她是从哪儿得来的这种力量,带着心脏上的伤—一捡起一支钢笔,或者也许她已经握在手里了,然后在最靠近她的一张纸上写下了些东西。” 艾勒里显得很热切。 “到这儿来。伯克,你也一起来。” 他们跟着老人一起来到戈罗丽的写字台后边。在血染的吸墨纸上有一件东西,是警方的复印件。那显然是一张普通的有横线的便条纸,(“黄色的?”艾勒里小声说,好像颜色很重要似的;而他的父亲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其中的一条横线上潦草地写着几个字母,斜向底部,就好像这张纸上没有划横线似的。 字迹歪歪扭扭,写得很困难,像是在极其紧张的情况下草草写成的。那几个字母是: f a c e(脸) 7 “脸,”艾勒里说,好像他正在品尝这个词的味道似的。 “脸?”伯克问。 “脸,”奎恩警官也说。“就是这么个字,绅士们。简短、甜蜜、可笑。这是我们寻找那些日记和自传手稿的另一个原因。它们可能会说明那是谁的脸。” “或者这可能是某个人的名字,”苏格兰人大胆地说。“虽然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脸’这样的名字。” “你应该在棒球场上多花些时间,”艾勒里说。“但是,哈里,你的出发点是错误的。那个‘f’绝对是小写的。不,它就是‘face’,就和‘面对现实(face the music)’里的‘面对’是一样的——” “这也正是我要搞明白的,”警官说。“我们必须破解了这个词所指的意思。好像已经有点门儿了。儿子,你也不能搞清楚它吗?” “不能。”艾勒里的脸上浮出一丝令人失望的愁容。 “还有一件事。”警官也皱起了眉头,父子两个的愁容惊人地相似。“我们还没搞清凶手是怎样进入公寓的。房门一共只有两把钥匙,分别在戈罗丽和她丈夫手里。按照韦斯特小姐的说法,阿曼都当时确实不在现场;他也出示了他的钥匙。戈罗丽的钥匙显然没被动过。而且,公寓的门看来是锁着的——有许多证据表明戈罗丽对夜盗吓得要死。所以,另一个问题是,凶手是怎么进来的?” “也许她认识那个人,”伯克建议说,“所以就让他或她进来了。”接着他又摇了摇头。“不,那不可能。如果她认识害死她的人,她就会在临死前写下名字的。” 艾勒里也在为这件事困惑,他在伯克说完后摇了摇头。他仍旧板着脸,愁容不展。 “那个韦斯特小姐,”警官叹了口气。“我最好亲自跟她谈谈。”他打电话到楼下给维利警官让他带罗伯塔·韦斯特上来。哈里·伯克和老人站在门边,两人在低声说着什么。 艾勒里瞥了他们一眼。“你们在讨论什么最高机密吗,”他不快地问道。“或者你们能公开这个秘密?”他们没有理睬他。 栗色头发的女孩走上了楼梯,显然振作了一些。奎恩警官停止了与伯克的谈话,盯着她。伯克也有点莫名其妙地盯着警官。这位苏格兰人鼓励似地碰了碰女孩的胳膊。她对他报以一笑,脸色很苍白。 “韦斯特小姐,我是奎恩警官,专门负责这个案子,”老人生硬地说。“我已经看过警方询问你的报告了,我想知道你是否有什么要补充的。有吗?” 她看了艾勒里一眼,艾勒里点了点头。于是她忍住眼泪,向奎恩警官讲述了她已经告诉过艾勒里和哈里·伯克的那些事。 “他要你替他杀死他的妻子,”警官兴奋地说。“韦斯特小姐,这一点对侦破这个案子非常有帮助。你愿意为此作证吗?” “在法庭上?” “那是人们通常作证的地方。” “我不知道…” “现在,你看,如果你怕他—-” “警官,难道有哪个女孩不这样吗?而且,接着这件事就会传开。我的事业才刚刚开始,而那些错误的宣传—一” “嗯,你需要点时间去考虑一下,”老人突然和蔼地说。“我现在不会逼你的。维利,确保韦斯特小姐安全地回家。”女孩站起身来,勉强笑了笑,随着像山一样健壮的维利警官离开了。哈里·伯克看着她纤细的身影一晃一晃地走下楼梯,注视着她直到她消失在关上的前门后面。 老人搓着手。“总算有点进展!好吧,是这个阿曼都在背后操纵的。无论被他欺骗来替他杀人的这个女人是谁,肯定是这样:阿曼都又让人配了一把他房门的钥匙给了这个女人。既然这个女人无疑是他背着妻子搞上的,那么戈罗丽以前肯定没有见过她。这也正是她没能给我们留下直接线索的原因。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 “她显然是想通过‘face’这个词表达什么东西,”艾勒里争辩道。“所以戈罗丽对于这个女人一定知道什么,或者认出了什么—-” “是有关她的险吗?”伯克大声说。 “不,不,哈里,”艾勒里说。“不是指脸,否则她会具体指出的。face……” “警官,关于她被杀的时间有什么证据吗?”伯克问。 “关于发生谋杀的时间,我们可以精确到分钟。她写字台那儿有个小电子钟,是皮革做的,当她向前倒下时,一定是左胳膊把它碰下了写字台,因为我们是在她左边的地板上找到它的,插头脱了出来。这使得钟停在了11:50。不,钟现在不在这儿,它在实验室里,虽然除了它已经告诉我们的以外,它不会再告诉我们更多的什么了。差10分12点是她被那两粒子弹击中的时间。普拉蒂医生关于死亡时间的结论与钟上显示的大体一致。” “与这有关的是,”伯克说。“我刚记起来,在我星期三晚上将要离开这儿时,阿曼都夫人对我说过她丈夫午夜过一点儿后会回家。” “那就是说,”艾勒里慢慢地说,“在她被枪杀时,戈罗丽知道阿曼都几分钟之后就会回到这间寓所。” “他在12点15-20分之间发现了她,”警官点了点头,“如果他是在午夜时离开韦斯特小姐的公寓的话,时间应该说是比较吻合的。” “这也表明戈罗丽临死前知道她的丈夫差不多肯定会是第一个发现她尸体的人,她意识到他也将是第一个看到她留下的任何死前信息的人。如果她写下什么揭发或者描述他的同谋或者有关他本人的东西的话,他在通知警方前,可以轻易地把它破坏掉。所以—-”艾勒里细心地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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