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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不管怎么说,这不是太卑鄙了吗?”他火气上升起来了,“这里有个家伙被谋杀死了,然而他家里大部分人似乎都漠不关心。我在说什么啊?关心?他们根本就不在乎!”

  “你会发现他们是一个相当不正常的家庭,警佐,”艾勒里干巴巴地说,“你检查过瑟罗的枪弹?”

  “我还没时间亲自去看,不过小拿破仑说他昨天买了一大堆枪弹,他还说那盒点二五自动手枪子弹还被拿了一些出来,一大把,其中只有一颗是他昨晚拿出来的——就是装在柯尔特自动手枪里的那一颗。他说,搞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是怎么一回事。‘是一场决斗,你晓得吧?’他对我发牢骚,‘这下好了,我哥哥已付出惨痛的代价。’他说。‘他们这些警察在这里干什么?’他说,‘这是合法且光明正大的!”’说完维利摇头踱回豪宅去了。

  “有一个重点是,瑟罗己经查对过他的弹药了,”艾勒里喃喃自语,“那么他并不知道空包弹的事,对不对,爸?”

  “还不知道。”

  “真麻烦,一切都合法而且光明正大,不过——也真是令人伤透脑筋。爸。我看你最好快点找到瑟罗的所有枪弹,全部没收。那些东西非常危险。”

  “他一定藏在不容易找到的地方,他手脚利落得像枪鼠,”老警官咆哮,“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在哪里。现在,记者把注意力全放在瑟罗身上,所以我们还有几分钟时间。你刚刚说的时机是怎么回事?我们到前院去确定一下。你昨晚带着柯尔特和SW38\32型手枪离开总局后做了些什么?”

  “我立刻回这栋房子里,溜进瑟罗的房间,把已经装好空包弹的柯尔特自动手枪放回那个高脚衣柜,就是我先前发现它的地方,然后我到双胞胎的房间给罗伯特·波兹那把装空包弹的‘SW‘。”

  “有没有人看到你进入或离开瑟罗的房间?”

  “我不敢发誓,不过我相信没人看见。”

  “但是双胞胎知道,对不对?”

  “当然。”

  “还有谁?”

  “查尔斯·帕克斯顿和席拉·波兹。在我们讨论用空包弹调换两把枪子弹的计划之前,其他人都离开了。”

  “好了,”他父亲咕哝两声,“你把柯尔特手枪放在你原先在瑟罗房间发现它的地方,然后你又给罗伯特那支换过子弹的左轮手枪,接下来你还做了些什么?”

  “我离开了双胞胎的房间,下楼到图书室去,查尔斯和席拉还在那里拖住瑟罗,就像我原先指示的一样。瑟罗当时心情愉快——席拉灌了他一些酒,试图使他恢复正常,他坚持邀我和大伙儿出去,我们真出去了——就我们四人,从图书室离开了屋子,叫了计程车到闹区,然后在东区第五十五街的邦果俱乐部泡了一整夜,天亮之前我们没回过这间皇宫……”

  “这间什么?”

  “对不起,我只不过用了这个家的专有名词而已。我们差不多在今天早上五点四十五分回到这里。”

  “昨天晚上你把柯尔特手枪放回去以后,瑟罗、帕克斯顿或是席拉是不是有任何机会拿到那把自动手枪?”

  “这个案子最精彩的部分就是在于此了,”埃勒里断言,“他们三个人一直和我在一块儿,一直没分开过,从我进到图书室的那一刻起,一直到今天早上我们下计程车为止。”

  “那么你们回来以后呢?是否发生什么事?”

  “我在草坪那里离开瑟罗,查尔斯,还有席拉,就在那里,你知道,瑟罗要我进屋去拿他的枪,我走上去,然后……”他忽然停住。

  “怎么回事?”他父亲焦急地问。

  “我只记得,”艾勒里喃喃自语,“好像当我爬到螺旋梯顶端时,我……不是很确定我是不是听到了,不过有感觉房间外的大厅里好像有什么人或什么东西在动。”

  “真的?”老警官很机警地说,“什么东西?

  是谁?”

  “我不知道。我甚至感觉到是从瑟罗房门附近传出来的,不过那也可能是我太亢奋所产生的幻觉。我当时正想到瑟罗房间。”

  “好了,到底有或没有,儿子?有没有人在早上六点钟左右从瑟罗房间出来?”

  “我不敢说有,也不敢说没有。”

  “很好,”老警官叹了口气说,“你拿了枪,然后回草坪这里来?中途没有停止?”

  “完全正确。然后我把枪交给瑟罗,我一交给他,他就放进他那件粗花呢布外套的外面右口袋里。”警官点点头,他也看到了相同的动作,“决斗时他一直没碰它,直到听见口令。我每秒都盯着他,他没有机会做任何手脚。”

  “对,我也一直看着他。那么柯尔特手枪的空包弹被真枪弹掉包最有可能的时机就是晚上——也就是你昨晚把它放回瑟罗的高脚衣柜,和今早六点他要你上楼拿枪准备决斗之前这个时段。可是那又能够提供我们什么调查方向?什么也没嘛!”老警官挥动着他细长的手臂,“在这场拉米纸牌戏的噩梦中,任何人都有可能在那十小时内偷溜进瑟罗的房间调换子弹!”

  “不是任何人。”艾勒里说。

  “什么?你说什么?”

  “不是任何人,应该说,”艾勒里耐着性子说,“除了三个人之外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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