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借镜杀人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一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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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罗科尔德先生朝她俩走来,那样子就像他做任何别的事一样专注一致。看上去他就像没注意到米尔德里德,只想着马普尔小姐。 他说:“真是太抱歉了。我本来想带着你在这四处转转,看看附近的地方。卡罗琳让我这么做。但不巧我要去利物浦。那个孩子,还有铁路包裹办公室的事。不过马弗里克会来带你去看看的,他马上就来。我得后天才能回来。如果能阻止他们起诉那就太好了。” 米尔德里德起身走了。刘易斯·斯垂特没在意她走开,他认真的目光透过厚厚的玻璃镜片盯着马普尔小姐。 他说:“你看,地方法官们总是采取错误观点。有时他们判的很重有时很轻。如果这些小伙子们只被判了几个月刑,这无关紧要,他们甚至觉得很刺缴,对女朋友吹嘘一番。但判刑重的话他们会从此一蹶不振,认为这么做太不值,或最好别坐牢才好。矫正性训练——建设性锻炼,就像我们这儿一样——” 马普尔小姐打断了他的话。 她说:“塞罗科尔德先生,你对年轻的劳森先生很满意吗?他——他很正常吗?” 刘易斯·塞罗科尔德的脸上浮现出不快的表情。 “我真希望他没犯老毛病。他说了些什么?” “他跟我说他是温斯顿·邱吉尔的儿子。” “唉呀,当然了,又是老一套。你大概早猜出来了他是私生子,可怜的孩子,他出身卑微,是伦敦的一个社团把他的案子交给我的。他说大街上有一个男的在监视他,他便袭击了那个人。很典型——马弗里克大夫会告诉你的。我查过他的案宗。他母亲曾是普利茅斯一家贫穷但受人尊敬的家庭的孩子,父亲是一个水手,她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孩子是在艰苦的条件下养大的。刚开始对父亲之事想入非非,后来对自己也产生了幻觉。虽然不允许,他却穿着制服戴着勋章,这些都很有特点。但是马弗里克医生认为这种症状还有救,条件是我们得给他自信心。在这儿我让他负责一些事,努力想让他明白重要的不是出身而是能力。我努力帮助他树立自信心。他取得了明显进步,我替他高兴。不过你现在说——” 他摇了摇头。 “他会不会是个危险人物,塞罗科尔德先生?” “危险?我认为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自杀的倾向。” “我不是指自杀。他和我谈起过一些敌人,迫害他的敌人。原谅我直接说,这是不是一个危险信号呢?” “我想还没到这么严重的程度。不过我会和马弗里克谈一谈。到现在为止他一直很有希望恢复——很有希望。” 他看了看表。 “我必须走了。啊呀,亲爱的乔利来了。她会照顾好你。” 贝尔维小姐欢快地走了过来,她说:“塞罗科尔德先生,车停在门口。马弗里克大夫从学院打来电话。我告诉他我会带着马普尔小姐过去。他在门口接我们。” “多谢了。我得走了,我的手提箱呢?” “在车里,塞罗科尔德先生。” 刘易斯匆匆地走远了。贝尔维小姐看着他的背影说: “总有一天这个人会永远跌倒在自己的事业上的。从不放松从不休息是有悻于人性的。可他一天只睡四个小时。” 马普尔小姐说:“他真心投入到了事业中去。” 贝尔维小姐忧心忡忡地回答:“别的什么都不想。从来不想着照顾一下自己的妻子或替她想过任何事。你也知道,马普尔小姐,他妻子是个十分可爱的人,她应当拥有爱和关心。但在这儿,人们只想着一大堆只知道发牢骚只想轻松地生活而靠欺诈为生的年轻人,他们根本不想做一点儿艰苦的工作。那些体面家庭出来的体面孩子们呢?为什么没人理会他们?对于像塞罗科尔德和马弗里克大夫这样的怪人和别的那些见识短浅却又多愁善感的人来说,正直并不令人感兴趣。马普尔小姐,我和我的兄弟们是从苦日子过来的人,我们从不去发牢骚。软弱,现在的世道就是这样!” 她们已经穿过了花园,经过一个用栅栏围起的门来到一个拱形大门前。这是当年埃里克·古尔布兰森为他的学院修建的入口。这是一幢建得很结实的红砖大楼,但并不雅观。 马弗里克医生出来接她们。马普尔小姐见到他时便觉得他自己显然有些不正常。 他说:“谢谢,贝尔维小姐。嗯,…小姐,噢,对,马普尔小姐——我肯定你会对我们所做的事感兴趣。我们正为解决一个大问题进行一项伟大事业。塞罗科尔德先生很有洞察力——很有远见。有我的老长官——约翰·史迪威爵士支持我们。他在内务部一直工作到退休,这件事能开始还是他的影响发挥了作用。这是一个医疗问题——我们必须让法律界权威们明白这个道理。精神病学在战争时期得以全盛的发展。从中产生的一个具有正面良好结果的方法—— 现在我首先想让你看一下我们解决这个问题的第一步。往上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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