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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没事。没有什么年轻的斯普拉格。惟一那位斯普拉格大约一百岁了,总而言之,他听命于我。如果事情出了毛病,我会摆布他的。他是个极其势利的小人,喜欢公爵、伯爵,然而却弄不到他们多少钱。”

  “服装怎么办?我打电话叫巴杰尔送来吗?”

  弗兰基显得很怀疑。

  “我不想贬低你的服装,博比,”她说,“也不想因为你穷或诸如此类的事谴责你。但那些服装会令人信服吗?我认为,我们最好还是袭击父亲的衣柜,他的衣服对你不会太不合身。”

  一刻钟后,博比上穿晨礼服,下着剪裁精良的条纹裤,站在马钦顿伯爵的穿衣镜前打量着自己。

  “你父亲在穿衣服上不亏待自己,”他神态自若地评论道,“有塞维尔·洛①的力量在我身后,我感觉信心大增。”

  ①塞维尔·洛:伦敦西区街名,高级男装缝制店集中于此。——译注。

  “我看你得把胡子粘紧。”弗兰基说,“它正粘上我呢,”博比说,“它是件艺术品,不能匆匆忙忙复制。”

  “那么你最好把它固定,尽管修干净面孔更合理。”

  “它比大胡子好,”博比说,“好了,弗兰基,你认为你父亲可以借给我一顶帽子吗?”

  第十七章 同里文顿夫人谈话

  “万一,”博比停步在门槛边说,“翁斯洛广场的M.R·里文顿先生本身就是律师呢?那就会是当头一棒。”

  “你最好先试试泰特大街的那位上校,”弗兰基说,“他对律师这行一无所知。”

  于是,博比乘辆出租车到了泰特大街。上校不在家,但他夫人在。博比向长得挺乖巧的女仆递了名片,他在名片上写道:“我是斯普拉格和詹金森律师事务所的,有急事。”

  名片及马钦顿伯爵的服装在女仆身上产生了效果。她一点不怀疑博比会来推销小型器具或招揽保险业务。他被引入一间陈设富贵华丽的客厅,不一会儿,服饰和化妆也同样富贵华丽的里文顿夫人走进了客厅。

  “我必须为打扰你深表歉意,里文顿夫人,”博比说,“但事情相当紧迫,我们希望避免函件受耽误。”

  说律师希望避免延误,显而易见是不可能的,博比产生了片刻的担心,不知道里文顿夫人是否看穿这个托辞。

  然而,里文顿夫人在领会面对的问题时,容貌远比头脑清晰得多。

  “哦!请坐下!”她说,“我刚刚接到你办公室打来的电话,说你正在来这儿的路上。”

  博比心里佩服弗兰基在这最后关头显现的才华。

  他坐下来努力显得合乎身份。

  “这事与我们的委托人艾伦·卡斯泰尔斯有关。”他说。

  “哦,是吗?”

  “他也许提起过我们正为他代理事务。”

  “他现在提起?我相信他提过,”里文顿夫人张开很大的蓝眼睛,她显然是那种容易提醒的人。“当然了,我知道有关你的事。你为多利·莫尔特雷弗做代理,在她开枪击中那个讨厌的男裁缝的时候,不是吗?我认为,你知道所有的细节吧?”

  她怀着明显的好奇心看着博比。博比认为里文顿夫人将是个容易对付的笨蛋。

  “我们知道从来没有提上法庭的许多情况。”他微笑着说。

  “哦,我猜你一定知道。”里文顿夫人忌妒地看着他说,“给我说说,她真的……我是说,她穿得就跟那个女人说的那样?”

  “这个情节在法庭上被否认了。”博比一脸严肃,微微垂下眼帘。

  “哦,我明白了。”里文顿夫人兴高采烈地歇了口气。

  “关于卡斯泰尔斯先生,”博比说,感觉他现在已经建立了友好关系,可以着手正事了,“他离开英格兰非常突然,也许你知道?”

  里文顿夫人摇摇头。

  “他离开英格兰了?我不知道。我们好一阵没见到他了。”

  “他给你说过他打算在这儿呆多久?”

  “他说他也许在这儿逗留一两周,或许可能六个月或一年。”

  “他住在什么地方?”

  “萨沃伊。”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晤,大概三个星期或一个月以前吧。我记不清了。”

  “有一天,你带他去过斯泰弗利?”

  “当然啦!我相信那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他。他打电话来问,他什么时候可以来看望我们,他刚到伦敦。休伯特非常为难,因为我们当时准备第二天去苏格兰,当天我们又准备到斯泰弗利去,同一些我们摆脱不了的讨厌的人一起外出吃午饭,而他又想见卡斯泰尔斯,因为他特别喜欢卡斯泰尔斯。所以我说:‘亲爱的,我们带他一起去巴辛顿一弗伦奇家吧。他们不会在意的。’就这样我们一起去了。当然了,他们家没在意。”

  她屏息停了一会儿。

  “他告诉你们他在英格兰暂住的原因了吗?”博比问。

  “没有。他有什么原因吗?哦,对了,我明白了。我们认为这事与他那位百万富翁朋友有关,那人死得真惨。医生告诉他,说他患了癌症,他就自杀了。作为医生这么说太邪恶了,你不这么看吗?医生们经常出错。我们家的医生几天前说我的小女孩患了麻疹,结果证明是一种热疹。我跟休伯特说应该换掉他。”

  博比置里文顿夫人认为医生的诊治好像应该万能的说法不顾,把谈话转向正题。

  “卡斯泰尔斯认识巴辛顿一弗伦奇一家吗?”

  “噢,不!不过我认为他喜欢他们。虽然在回来的路上,他神情古怪,闷闷不乐。我猜测说的一些事肯定使他心烦。

  他是加拿大人,你也明白,我常常认为加拿大人太敏感。”

  “你不清楚是什么事使他心烦吗?”

  “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有时候是最无聊的事造成的,不是吗?”

  “他在附近的地方走走吗?”

  “哦,没有。这个想法真怪!”她凝视着博比。

  博比试着再来。

  “那天有一场聚会吗?他碰上什么邻居了吗?”

  “没有,只有我们一家和他们一家。不过真怪,你听说了……”

  “是的。”在她住口时,博比连忙说。

  “因为他问了很多有关住在那儿附近的一个人的让人恐怖的问题。”

  “你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吗?”

  “不,记不得了。那不是每个人都感兴趣的,一个医生或什么人的。”

  “尼科尔森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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