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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对我个人来说是第一次发生。”史德福·纳宇说,“但愿不要再有第二次,让人觉得自己像个傻瓜,而且还会有后遗症。还好,我个人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我的皮夹不见了,里面有一点钱,护照也丢了,这是最麻烦的。幸亏我把旅行支票放在暗袋中,才没有出丑。加上我随身带了一些文件可以证明我的身分,不过也盖了好几份指模,打了好几通电话。把一切都办妥当后,他们才准我搭飞机回来。”

  “可是像你这种地位的人,麻烦恐怕还在后头呢。”查特威的口气似乎在责备一个顽童。

  “是的,”史德福·纳宇说,“对我的前途会有影响吗?让它发生至少是不太聪明的行为,尤其是像我——这种地位的人,是不是?这种论调倒相当有趣。”

  “这种事情常发生吗?我是说扒窃的事。”

  “不可能每天都有,我想任何一个有扒窃癖的人,不难把人放倒,把手伸进他的口袋,而且顺手摸走皮夹什么的,以便试试运气。”

  “可是丢了护照就不那么简单。”

  “是的。我得赶快去办一份新的,这一定够我解释个大半天的,其实这只是一件不值一笑的小事。查特威,假如真的会有什么影响的话,我也只好认了。”

  “噢,这不是你的错,我的朋友。毕竟任何人都可能发生这种事。”

  “这是你人好,才这样说。”纳宇笑着附和他的话。“上一次当,学一次乖,不是吗?”

  “我想,你大概不会知道有哪一个人非要‘你的’护照不可吧?”

  “我当然不知道,”纳宇说,“为什么有人会要呢?除非是有人想摆我的道,这个理由不会成立的。要不然就是有人看上我护照上的相片,那更不可能呀!”

  “在那里——法兰克福是吧?——你有没有碰到熟人?”

  “没有,没有,连个鬼影儿都没有。”

  “跟什么人讲过话?”

  “没什么特别的,只有一位带了个小女孩的胖太太,她们要到——要到澳洲去。其他就没有了。”他摊一摊手。

  “你确定吗?”

  “还有一个女人,她问我假如她想到埃及念考古学的话,选那一方面的课程比较好?我建议她去请教大英博物馆。还有和一个——我想是活体解剖学者模样的男士说了几句话,他的话很有意思。”

  “表面上是很有趣,可是隐藏在事情背后的真相常常不那么简单。”查特威一本正经地说。

  “例如呢?”

  “例如发生在你身上的事。”

  “我倒看不出有什么事情‘隐藏在背后’。”史德福爵士说,“我相信记者先生的生花妙笔就编得出许多故事,这是他们的专长。可是,这只是一件小事,天可怜见的,我们忘掉吧!只可惜我的朋友们一定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的。我们的黎裕蓝先生好吗?他最近忙些什么呢?我在报纸上曾看到他发表的讲话,他就是话多了一点!”

  他们又谈了十分钟左右的闲话,然后,纳宇爵士起身告辞。

  “我还有很多事要办。”他说,“给亲戚的礼物就够我忙的,好像从马来亚回来的人就应该给每个人一样奇形怪状的礼物似的。我得到李伯的店里去转转,他那儿有不少东方式的东西。”

  他神情愉快地与办公大厅的同事点头为礼,就出去了。他前脚刚走,查特威通过电话指示秘书。

  “请联络穆勒上校,问他可否来我的办公室一趟。”

  穆勒上校来了,带着一位高个子的中年男人。

  “你认识何士汉吧?”上校说,“安全部门的人。”

  “我们应该见过的。”查特威说。

  “纳宇刚走?”上校说,“对于法兰克福的事有没有进一步地了解?值得注意吗?”

  “好像没什么秘密,他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认为只是一件不值一笑的小事。”

  那个叫何士汉的点点头;“他是这种想法,是吗?”

  “哦——,他是想把事情掩盖过去。”查特威说。

  “掩盖不了的,假如真有什么勾当的话。”何士汉说,“他并不真是一个到处留香的娘们,不是吗?”

  查特威耸耸肩:”只是喜欢惹麻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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