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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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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可咒的女孩和她的美貌!我真恨不得我自己从没见过她。” “的确,亲爱的主人。真是魔鬼的女儿,懂得法术巫咒,一定错不了。” 一阵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伊莎一跛一跛地走进大厅,她嘲笑地哼了一声。 “这屋子里难道没有一个人明理了吗?难道你没有更好的事可做,只会在这里诅咒一个你所迷恋,沉浸在女性的小小怨恨中,受到你愚蠢的儿媳妇的愚行刺激的不幸女孩吗?” “小小的怨恨——你说这是小小的怨恨,伊莎?我三个儿子,两个死了,一个快死了;噢!我母亲竟然还对我说这种话!” “既然你无法认清事实,似乎有必要让某个人说出来。扫除你脑子里可笑的迷信吧,什么女孩的鬼魂在作祟。是个活生生的人动手把伊比淹死在湖里的,而且在亚莫士和索贝克所喝的酒里下毒的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你有个仇人,应贺特,一个在这屋子里的仇人。自从接受了贺瑞的忠告,由雷妮生亲手准备亚莫士的食物,或是由她监视奴隶准备,并且由她亲自送去给他之后,亚莫士就一天天恢复力气,健康了起来,这就是证明。不要再傻了,应贺特,也不要再捶胸顿足,唉声叹气——这方面喜妮倒是极为帮忙——” “噢,伊莎,你真错怪我了!” “我说,喜妮助长你的自怨自艾——要不是因为她也是个傻瓜,就是别有原因——” “愿太阳神原谅你,伊莎,原谅你对一个孤零零的可怜女人这样不仁慈!” 伊莎猛摇着拐杖,一阵风似地继续说下去。 “振作起来,应贺特,同时想一想。顺便告诉你,你非常可爱的妻子亚莎伊特不是傻子,她或许能为你在另一个世界里发挥她的影响力,但是却不可能指望她替你在这个世界里作思考的工作!我们非采取行动不可,应贺特,因为如果我们不这样做,那么还会有死亡来临。” “一个活生生的仇人?一个在这屋子里的仇人?你真的这样相信,伊莎?” “当然我相信,因为这是唯一合理的事。” “可是这么一来我们全都有危险?” “当然,不是处在符咒、鬼魂的危险威胁中,而是活生生的人——在酒食中下毒的活生生的人,在一个男孩深夜从村子里回来时偷偷溜到他背后把他的头压入湖水里淹死的人!” 应贺特若有所思地说:“那需要力气。” “表面上看来,是的,不过我倒不确定。伊比在村子里喝了很多啤酒,他当时正处在狂野、浮夸的情绪中。可能他回家时已经醉得差不多了,步履不稳,对陪他回来的人没有戒心,自己低头进湖水里想洗把脸清醒清醒,这么一来就不需要多少力气了。” “你想说明什么,伊莎?是女人家干的?可是这不可能——这整个事情都不可能——这屋子里不可能有仇人,要是有我们该会知道,我该会知道!” “有种藏在内心的邪恶,表面上并看不出来,应贺特。”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一个仆人,或是奴隶——” “不是仆人也不是奴隶,应贺特。” “我们自家人中之一?要不然——你指的是贺瑞或是卡梅尼?可是贺瑞也是自家人之一。事实证明他一向忠实、可靠。 “而卡梅尼——不错,他是个陌生人,可是他也是我们的血亲之一,而且事实证明他忠心为我作事。再说,他今天早上才来找我,要我答应他和雷妮生结婚。” “噢,是吗?”伊莎显得感兴趣:“那么他怎么说?” “他说在他看来,这是谈婚事的时候,他说雷妮生在这屋子里不安全。” “我怀疑,”伊莎说:“我非常怀疑……她是不安全吗?我以为她安全——贺瑞也认为——但是现在……” 应贺特继续说下去。 “婚礼能跟丧礼一起举行吗?这不高尚,整个县城里的人都会议论纷纷。” “这不是墨守成规的时候,”伊莎说:“尤其是在葬仪社的人好像都永远跟我们脱不了关系一样的时候,这一切一定让葬仪社的人乐坏了——他们一定赚了不少钱。” “他们的收费已经提高了一成!”应贺特一时岔开了话题: “可恶!他们说工钱涨了。” “他们应该给我们折扣才对!”伊莎为她的这句笑话冷酷地微笑。 “我亲爱的母亲”——应贺特一脸恐怖地看着她——“这可不是笑话。” “整个生命都是个笑话,应贺特——而死神是最后一个发笑的人。难道你没在宴会上听说过吗?吃吧,喝吧,痛痛快快的,因为明天你就死了?这句话对我们这里来说倒是非常真实——问题只是明天谁会死而已。” “你说的真可怕——可怕!能怎么办?” “不要信任任何人,”伊莎说:“这是最基本、最主要的事。”她重复强调说:“不要信任任何人。” 喜妮开始呜咽起来。 “为什么你看着我?……我确信如果还有人值得信任的话,那就是我。我这些年来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不要听她的,应贺特。” “好了,好了,我的好喜妮——我当然信任你,我非常了解你忠实奉献的心。” “你什么都不了解,”伊莎说:“我们全都一无所知,这就是我们的危险所在。” “你在指控我,”喜妮哭诉着。 “我无法指控,我不知道也没有证据——只有怀疑。” 应贺特猛然抬起头来。 “你怀疑——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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