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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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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索贝克死了,亚莫士却还活着!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对她来说一定是件多么可怕的事。” “在你愚蠢的时候,这种事是会发生在你头上的,”伊莎说:“事情发生得跟你原先的计划完全走了样。”她暂停一下然后继续:“再来我们谈到卡梅尼。” “卡梅尼?”雷妮生觉得有必要把这个名字说得平平静静毫无抗议的意味,她再度意识到贺瑞的眼睛在看着她,感到不自在。 “是的,我们不能把卡梅尼除外,就我们所知他没有动机要伤害我们——然而我们对他真正又有什么了解?他来自北地——跟诺芙瑞来自同一地区。他帮过她——自愿或非自愿的。谁能说得上来?——帮她使得应贺特把心一横,转而跟他亲生的孩子作对。我曾注意过他,说真的,我对他能了解的少之又少。在我看来,大体上他是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头脑有某些精明之处,而且,除了人长得英俊之外,还有某些吸引女人眼光的东西。是的,女人总会喜欢卡梅尼,然而我想——我可能错了——他不是个对自己的心智有真正掌握能力的人。他看起来总是一付欢乐、无忧无虑的样子,而且在诺芙瑞死掉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示出多大的关心。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外在的表现,谁能说得出人心里的东西?一个意志坚决的人可以轻易地扮演某个角色……卡梅尼实际上是不是为诺芙瑞之死感到非常愤慨,他会不会想要寻求手段为她复仇?由于莎蒂彼杀害了诺芙瑞,她的丈夫亚莫士,是不是也非死不可?是的,还有索贝克,他恫吓过她——或许还有凯伊特,她用各种小把戏迫害过她,还有伊比,他也恨她?这看来好像是捕风捉影,但是谁知道?” 伊莎停顿下来,她看着贺瑞。 “谁知道,伊莎?” 伊莎以精明的眼光凝视着他。 “或许你知道吧,贺瑞?你认为你知道,可不是吗?” 贺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是的,对于是谁在酒里下毒还有为什么,我有我自己的看法——不过这还不太明朗——而且说真的我不明白——”他停顿了一分钟,皱着眉头,然后摇摇头:“不,我无法确切指控任何人。” “我们只是在谈我们的怀疑,说出来吧,贺瑞。” 贺瑞摇摇头。 “不,伊莎,只是个模糊的想法……而且如果这个想法是真的,那么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了可能有危险,雷妮生也一样。” “那么对你来说也是危险的吗,贺瑞?” “是的,是危险……我想,伊莎,我们全都处在危险中——尽管雷妮生或许是受到危险程度最低的一个。” 伊莎一言不发地看了他一会儿。 “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她终于说:“一定可以明白很多。” 贺瑞没有直接回答,在一阵思考之后,他说:“要知道一个人心里所想的,唯一的线索是他们的行为。如果一个人行为古怪,不像平日的他——” “那么你怀疑他?”雷妮生问道。 “不,”贺瑞说:“我的意思就只是那样,一个心存邪恶、意图邪恶的男人是有自知之明的,而且他知道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把他心中邪恶的意图掩藏起来。因此,他不敢有任何不寻常的行为表现,他负担不起后果……” “一个男人?”伊莎问道。 “男人或者女人——都一样。” “我明白,”伊莎以锐利的眼光看了他一眼。然后她说: “那么我们呢?我们三个有什么嫌疑?” “这也是我们必须面对的,”贺瑞说:“我非常受到信任,契约的订定,谷物的分配都操在我的手上。做为一个书记,我处理一切帐目。我可能做假帐——如同卡梅尼在北地所揭发的一样。亚莫士可能感到困惑,他可能开始起疑,因此我便有必要封住亚莫士的口。”他说着微微一笑。 “噢,贺瑞,”雷妮生说:“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了解你的人没有一个会相信。” “雷妮生,没有任何人真正了解别人,让我再告诉你一次。” “我呢?”伊莎说:“我有什么嫌疑?哦,我老了。人老了,有时候头脑会出毛病。以前所爱的会变成恨,我可能厌倦了我的孙子女,想办法要毁灭自己的亲骨肉,有时候人老了,是会受到一些邪念的困恼的。” “那我呢?”雷妮生问道:“为什么我会想要杀害我所爱的亲哥哥?” 贺瑞说:“如果亚莫士、索贝克和伊比都死了,那么你便是应贺特仅存的一个孩子。他会帮你找个丈夫而这里的一切便都是你的——而你和你丈夫便是亚莫士和索贝克的孩子的监护人。” 他微微一笑。 “不过,我指着这无花果树发誓,我们并不怀疑你,雷妮生。” “不管发不发誓,我们都爱你。”伊莎说。 第十七章 夏季第二个月第一天 一 “原来你到屋子外面去了?”喜妮在伊莎一跛一跛地回到她房里之后匆匆进来说:“你几乎有一年没这样过了!”她以探询的眼光看着伊莎。 “老人,”伊莎说:“总是有一时兴起的时候。” “我看见你坐在湖边——和贺瑞、雷妮生在一起。” “令人愉快的伴侣,他们两个都是。有什么是你没看见的吗,喜妮?” “真是的,伊莎,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们坐在那里全世界的人都看得见。 “不过都没有近到全世界的人都听得见我们所谈的话!” 伊莎咧嘴一笑,喜妮怒不可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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