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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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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您知道她非常希望她丈夫死去吗?” “我实在不知道这类事情。” “爵爷,我要直截了当地问您了,您是不是很快要与简·威尔金森小姐结婚了?” “如果我决定与什么人定婚,报纸上会登出来的。我认为您的问题太鲁莽了。”他站起来说道,“再见。” 波洛也站了起来。他低着头,显得很窘迫。他摇着头,结结巴巴地说; “我并不是——我——我请您原谅……” “再见。”公爵又一次略提高声音说道。 这回,波洛是作罢了。他做出绝望的姿态,我们便离开了。这种逐客方式让人下不来台。 我为波洛感到难过。他平素那种轰炸式质问行不通了。 在默顿公爵面前,一位伟大的侦探比一只黑甲虫还微不足道。 “进行得真不顺利。”我同情地说,“这个人真是顽固不化。你究竟为什么要见他呢?” “我想知道他是否要和简·威尔金森结婚。” “她是这样说过的。” “啊!她是这么说。但是,你要注意到,她属于那种为达目的,什么话都会说的人。她也许决定要嫁给他,但是他——可怜的人——可能还未看出实情。” “不过,他可是不客气地将你逐出门了。” “他回答我的样子,如同回答记者一样。是的。”波洛笑着说,“但我清楚了。我清楚了目前的情形。” “你怎么知道的?通过他的态度?” “不是。你看他在写一封信吗?” “是的。” “那么好,我在比利时当警察的时侯。曾发现倒认文字是很有用的。他在那封信上写什么,要不要我给你念念,我最最亲爱的简”所崇拜的、美丽的天使。我如何来形容你对我的重要?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美好的天性——” “波洛!”我叫道,得这种方法不地道,阻止他。 “他就写到这,那美好的天性——惟有我知。, 我感到很不自在。他倒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一种天真的喜悦。 “波洛,我喊道,你不该那样,看他人私人信函。” “黑斯廷斯,专门讲傻话。说我。不该做,件已经做了的事不可笑吗?” “这不是儿戏。” “我没在玩游戏。你知道的。这是严肃的,斯廷斯。不管怎么说,不该用这么个词——做游戏。别再这么说了。我觉得这词早不用了。年轻人听了会笑话的。是的,果你说‘做游戏’或是‘不公平’,孩子们听了会笑你的。” 我缄默不语。波洛做出这种事,可不能轻松地接受。 “根本没有必要,”他说道,如果你对他说你受简·威尔金森之托去了埃奇韦尔男爵那里,就会用另一种态度待你的。” “啊!我不能那么做。简·威尔金森是我的主顾。我不能将主顾的事说给其他人听。我是受秘密委托的。说了可就没有名誉了。” “名誉?” “是的。” “但她要嫁给他了,不是吗?” “那不等于说她在他面前没有一丝秘密了。你关于婚姻的观念是很古老的。不能那样,你所建议的,我不能那么做。我得顾到自己做侦探的名誉。你知道,名誉可是个严肃的词。” “唔,我想这个世界要由各种名誉构成的。” 第十九章 贵妇人 第二天早上的贯客来访可算是整个事件中最令人意想不到的。 我正在房中,波洛两眼发亮地走了进来。 “我的朋友,我们有客人来了。” “是谁?” “默顿老公爵的遗孀。” “真想不到。她要干什么?” “如果你和我一起下楼,我的朋友,你会知道的。” 我连忙照办。我们一起进了客厅。 公爵夫人身材矮小,高高的鼻梁,长着一双小眼睛。尽管她长得矮小,但还不能叫她矮腿鸡。她虽然穿着毫不时髦的黑衣服,但她浑身上下无不带着贵族气派。她给我的另一个印象就是,她具有那种近乎残酷的个性。她的儿子是消极的,而她却是积极的。她的意志坚强无比。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意志的波浪。毫无疑问,不论与谁打交道,她都会处于统治地位。 “您是赫尔克里·波洛先生吗?” 我的朋友鞠躬致意。 “公爵夫人,愿为您效劳。” 她看了看我。 “这是我的朋友,黑斯廷斯上尉。他帮我办案。” 她眼睛里流露出片刻怀疑,然后低下头,表示默许了。 她坐在波洛让给她的椅子上。 “波洛先生,我是来向您咨询一件很微妙的事的。我必须要求您,对我今天讲给您的事,绝对保密。” “夫人,那不必担心。” “是亚德利夫人与我讲起您的。从她讲您时的态度,以及对您的尊重,我觉得您是可能帮助我的人。” “请放心,夫人,我会尽力的。” 她还是犹豫不决。最后,她才好不容易说明来意。她说起来意的那种单刀直入、简洁明了的方式,使我联想起那个值得纪念的晚上,在萨伏依饭店简·威尔金森的令人吃惊的态度。 “波洛先生,我想请您确保我儿子不要娶简·威尔金森,那个女演员。” 波洛就是惊讶,也会尽力不表露出来。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并不急于回答。 “夫人,您能否更具体一些,您想让我做什么?” “那很简单。我觉得这场婚姻会是个悲剧。它会毁了我儿子的一生。” “夫人,您这样认为吗?” “我十分确信。我儿子有很高尚的理想。他对世上人情世故懂得很少。对于身份相当的小姐,他并不在意。他认为她们头脑简单,举止轻浮。但是,这个女人,我承认,她很漂亮。她有令男人倾倒的魅力。我的儿子已经被她迷住了。我曾经想让他们这种关系自然发展,随着时间长了,自然就冷落下来了。好在她是有夫之妇,不能自由再婚。但是现在,她的丈夫死了——” 她突然停下不说了。 “他们要几个月以后结婚。我儿子的终身幸福危在旦夕。”她更断然地说,“波洛先生,必须阻止他们。” 波洛耸耸肩。 “我不能说您不对,夫人。我同意,这场婚姻不会合适。但我能做什么?” “您该做些事。” 波洛慢慢地摇着头。 “是的,是的,您得帮助我。” “夫人,我恐怕没有什么办法可行。我得说,您儿子不会听任何反对那位女士的话。另外,我不认为能有多少反对她的话可说。我想要从她的过去发掘出什么不名誉的资料,恐怕不好办,因为她一直——我们得说——很小心的。” “我知道。”公爵夫人沉重地说。 “啊!您在这方面一定已经调查过了。” 在他热切的目光下,她有一点脸红了。 “波洛先生,为了不让我儿子娶她,没有什么我不能做的。”她又着重重复了一遍,“没有什么。” 她停了停,又接着说。 “钱没问题。您要多少报酬,尽管说吧。但是,您必须阻止这桩婚事。您正是担任此项工作的合适人选。” 波洛慢慢地摇摇头。 “不是钱的问题。我实在爱莫能助——我就会向您解释一下原因的。而且,我也可以对您说,我看不出能有什么办法。我没办法帮助您”爵夫人。如果我给您一些建议,不会认为我无礼吧?” “什么建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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