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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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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汤米说;“她不在家,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平安无事。” “什么?”黛博拉说:“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妈怎么了?你大概刚从伦敦跟那些老头开完秘密会议回来吧?” “嗯,”汤米说:“昨天傍晚刚刚回来。” “结果却发现妈出门了——或者你早就知道她要出门?说呀,爸,快告诉我,你也在担心,对不对?我看得出你很担心。妈到底去干什么了?她在忙什么?这么大年纪了,真希望她安安静静待在家里,别再东跑西跑了。” “她最近一直在担心,”汤米说:“是一件跟你爱妲姑婆的死有关的事,”“什么事?” “喔,是养老院一个病人告诉她的一件事,她很担心这位老太太,因为这位老太太话太多,又说了一件很让你妈担心的事,所以我们去收拾爱妲姑姑遗物的时候,就要求和这位老太太谈谈,没想到她已经突然走了,”“那也没什么奇怪呀,对不对?” “是她亲戚把她带走的。” “那还是没什么不对嘛,”黛博拉说;“妈干什么那么害怕?” “她觉得那个老太太可能发生了意外,”汤米说。 “我懂了。” “要是往不好的地方想,她就这样突然失踪了,外表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我是说,一切都经过律师和银行的手续可是-一我们偏偏我不到她的下落”“你是说妈到一个地方去找她了?” “嗯,而且她两天以前说要回来,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你一点都没她的消息?” “没有。” “真希望上帝能让你多用点心照顾妈妈。”黛博拉严厉地说。 “说到这一点,我们谁都没有好好照顾她,”汤米说;“你也一样,黛博拉。大战的时候,她还不是就这样做了很多跟她没有关系的事。” “可是现在不一样啊,她老啦,应该待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已,我想最重要的原因就显她觉得太无聊了。” “你刚才说是贝辛市场医院?”汤米说。 “美福郡,我想从伦敦搭火车去要一小时到一小时半,”“那就对了,”汤米说;“贝辛市场附近有个村子叫萨顿村。” “那是干什么的?”黛博拉问。 “现在没时间说了,”汤米说:“反正是跟一幅画——一栋小河旁边的屋子的画有关的事。” “我听不懂,”黛博拉说;“你到底在说什?” “算了,别管那么多了,”汤米说:“我要打电话到贝辛市场医院查查看。我想那一定是你母亲,错不了。你知道,人昏迷之后再清醒的时候,通常都会先想到小时候的事情,然后再慢慢回到现实当中。你妈现在刚想起她的闺名,也许是发生车祸,但是也很可能是别人把她打昏的。她那种人就是会碰到这些事,我一找到她就通知你。”_四十分钟后,汤米看看表,如释重负地放下听筒,这时候爱伯特又出现了。 “你晚餐怎么办?先生。”他问;“你什么都没吃,我很抱歉,又把那只鸡忘了——已经烧成焦炭矿。” “我什么都不想吃,”汤米说:“只想喝杯酒,替我倒杯双料威士忌,”“马上就来,先生。” 一会儿,他端着汤米要的酒来,汤来已经躺靠在他那张陈旧却舒服的大椅子上了。 “我想,现在你一定想听我详细地说完全部经过罗?” “老实说,”爱伯特用略带抱歉的口气说;“我差不多都知道了,因为这是关于太太的大事,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在卧房的分机上听。我想你一定不会怪我,先生,因为这是太太的事。” “我不怪你,”汤米说;“其实倒还很感谢你。如果要我从头说起——” “你跟每个人都联络过了,对不对?医院、医生,还有护士长。” “用不着全部从头说一遍。”汤米说。 “贝辛市场医院,”爱伯特说:“她一点口风都没透露,也没留下那个地址。” “她并不想往在那个地方,”汤米说;“我猜她一定是在什么偏僻的地方被人打昏了,后来别人在路边发现她,以为是一般的车祸。”又说:“明天早上六点半叫我,我想一早就走。” “真抱歉,让你的鸡子烤焦了。我本来只是放在里面保温没想到却忘了”“别管什么鸡子不鸡子的,”汤米说:“我老觉得它们是笨鸟,在车子底下跑来跑去地咯咯叫。明天早上把鸡子尸体埋了,好好替它举行一次葬礼。” “她不会快死了吧,对不对?”爱伯特问。 “你又朝思乱想了,”汤米说:“要是你刚才好好听电话就应该知道她已经什么都想起来了,他们也答应一定看好她等我去照顾,她绝对没办法再溜出去做那些愚级的侦探工作了。” “说到侦探工作——”爱伯特轻咳了一声,迟疑着没说下去。 “我不想谈这个,”汤米说:“忘了吧,爱伯特。你去学点簿记什么的吧。” “喔,我只是在想——我是说,谈到线索方面——” “喔?什么线索?” “我正在想。” “生活里的一切麻烦都是这么引起的——想、想、想。” “线索,”爱伯特又说:“譬如那幅画就是一条线索,不是吗?” 汤米发现爱伯特已经把画又挂回墙上了。 “如果说那幅画是线索,又是什么事情的线索呢?”他对自己刚才那句不客气的话而面红,“我是说——这到底最怎么回事?总该有什么意义才对。” “我在想——”爱伯特说;“要是你不介意我提到的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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