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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谁雇用你来调查我的?”他问道,“是莎莉吗?”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呃,官方上没有什么事发生。所以我判定你一定是受到私人雇用来追踪调查我的。”

  “你错了,”波洛回答说。“我根本就没有在调查你,我来这里时根本不知道你在这里。”

  “那么你怎么知道我究竟是不幸或是自己笨什么的?”

  “根据观察和思考的结果,”波洛说,“我来猜一下,你告诉我对不对好吗?”

  “你大可随你高兴去猜,”亚力克·雷奇说,“不过不要指望我跟你玩这一套。”

  “我想,”波洛说,“几年前你对某一政治团体感兴趣而且产生同情,就像其他许多喜好科学的年轻人一样。依你的行业来说,这种同情和趋向自然是带着怀疑的成分。我不认为你认真妥协过,不过我确实认为你受到压力要你接受你不想接受的地位。你试着要退出而你面临到威胁,你被要求跟某人会合。我怀疑我是否会知道那个年轻人的姓名,他对我来说会永远是‘穿乌龟衬衫的年轻人’。”

  亚力克·雷奇突然大笑。

  “我想那件衬衫是有点可笑,我当时并没看出事情非常可笑。”

  赫邱里·波洛继续说下去。

  “由于对世界命运的担忧,还有对你自己困境的担忧,你变成,如果我可以这么说的话,一个几乎任何女人都不不开跟你快乐相处的男人。你没有把你的心事告诉你太太,这你的不幸之处,因为我认为你太太是个忠贞的女人,如果她知道了你是多么的不快乐,多么的绝望,她会全心全意的站在你这一边,结果她反而只是开始拿你跟她以前的一个朋友麦克·威曼相比,把你给比了下去。”

  他站起来。

  “我该忠告你,雷奇先生,尽快收拾好你的行李,随你太太到伦敦去,要她原谅你,告诉她你所经历过的一切。”

  “原来这就是你的忠告,”亚力克·雷奇说,“这到底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赫邱里·波洛说。他退向门口去,“不过我一向都是对的。”

  一阵沉默,然后亚力克·雷奇突然爆出一串狂笑。

  “你知不知道,”他说,“我想我会听从你的忠告,离婚他妈的太花钱了,无论如何,如果你拥有了你想要的女人,后来却又无能保有她,那就有点丢脸,你不认为吗?我要到她在伦敦西南区的公寓去,如果我发现麦克在那里,我会扯住他那条手织的脂粉气领带,把他的命给扯出来,我会很高兴那样做。不错,我会非常高兴。”

  他的脸上突然亮出非常迷人的微笑。

  “我为我丑恶的脾气感到抱歉,”他说,“同时多谢你。”

  他拍了波洛的肩膀一下,波洛随着这一下的力道摇摇晃晃的就差一点没跌倒。

  雷奇先生的友谊确实比他的憎恨更加叫人感到痛苦。

  “现在,”波洛离开磨房小屋,双脚疼痛,抬头看着转暗的天空说,“我上哪里去的好?”

  19

  当赫邱里·波洛被人引进来时,警察署长和布朗德督察十分好奇地抬起头来。警察署长的脾气正不怎么好,布朗德平静的坚持使得他才刚取消了当晚的约会。

  “我知道,布朗德,我知道,”他烦躁地说。“或许他是他那一时代的一个小小的比利时男巫——可是当然,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老兄,他几岁了?”

  布朗德巧妙地避开这个他本身反正也不知道的问题,波洛自己一向对他的年纪保持沉默。

  “问题是,长官,他当时人在那里——在出事现场,而我们其他办法都毫无进展。到处碰上白墙,我们。”

  警察署长烦躁地擤擤鼻子。

  “我知道,我知道,让我开始相信马斯特顿太太所说的是变态杀人狂干的。我甚至会用上猎犬,要是有任何用得上它们的地方的话。”

  “猎犬不可能追踪出水上的异味。”

  “是的,我知道你一直所认为的,布朗德。而且我偏向同意你的想法,但是完全没有动机,你知道,一点点动机也没有。”

  “动机可能是在那些小岛上。”

  “意思是海蒂·史达斯在那小岛上知道了狄索沙什么事?我想这大概合理可能,就她的智能状态来说,她单纯,大家都同意这一点,她可能随时对任何人泄露出她所知道的,你的看法是不是这样?”

  “差不多是这样。”

  “如果这样,那么他未免等得太久了才渡海来处理。”

  “呃,长官,可能他并不知道她后来的去向,他自己说是他在某份社团期刊上看到有关‘纳瑟屋’的报道,还有美丽的女主人,如同我所说的,这是他说的,而或许他说的是真话,他并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或是嫁给了谁,直到他看到了那则报道。”

  “可是一旦他知道了,他就坐上游艇以特快的速度渡海过来谋杀她?这太牵强了,布朗德,非常牵强。”

  “但是这有可能,长官。”

  “那么那个女人到底可能知道他什么秘密?”

  “记住她对丈夫说过的话:‘他杀人’。”

  “记住的凶案?她十五岁时发生的?再说这想必只是她自己说的吧?当然他会一笑置之吧?”

  “我们并不知道事实,”布朗德顽固地说。“你自己也知道,长官,一旦知道谁做了什么事,就可以去找证据而且找的到。”

  “嗯,我们调查狄索沙——谨慎地——透过惯常的渠道——结果一无所获。”

  “就因为这样,长官,这个可笑的老比利时人才可能已经误打误撞的发现了什么。他当时在那屋子里——这是重要的一点。史达斯夫人跟他谈过话,她零零星星说过的一些事可能在他心中串连了起来,而且有了道理。不管可能是怎么样,他这一天大部分时间一直都在纳瑟坎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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