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第三个女郎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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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不会打扰你们。” “呵,一点也不会。雅兰·奥立佛上个周末到这儿来过的,她跟劳瑞玛夫妇一起来的。她写的书很有意思,对不对?不过,也许你对侦探故事是不会喜欢的。你本人是侦探,是不?——真的侦探?” “我是个如假包换的侦探。”赫邱里·白罗说。 他注意到她挤出了一丝微笑。他就进一步地再端详她,她的容貌属于刻意妆扮出的那种俊朗,她的金黄头发梳整得很硬实。他在想:会不会她内心里不自觉地抓不住自己,说不定在装出一副在花园中忙碌的英国主妇身份时,表现得并不技巧。他有点不解她的家世背景到底如何。 “您这个花园可真不错。”他说。 “你喜欢花园吗?” “可比不上英国人这么喜欢花园,英国人对花园真有天份。花园对我们可没有对你们那么重要。” “你是说对法国人吗?” “我不是法国人,我是比利时人。” “喔,可不是吗。我记得奥立佛太太提起过你曾经在比利时警察界工作过?”“不错。我嘛,是一只比利时的老警犬。”他很礼貌地笑了一声,挥着手说:“可是你们的花园,我真佩服你们英国人,五体投地!拉丁民族的人喜欢大气派的花园,那种小型凡尔赛古堡中的花园;当然,他们也创始了菜园。菜园是不能没有的,在英国你们也有菜园,不过你们是学法国的,也不像疼爱你们的花卉那般照顾菜园。嗯?我说的对不对?” “是的,我想你说的不错。”玛丽·芮斯德立克说:“请到房里坐吧。你是来看我舅父。” “我来,正如您说的,是拜望罗德立克爵士,但是,也是向夫人您问安的。而且,经常有幸的话,也向美人致敬。” 他又施了一躬。 她略带羞态地笑了一声。“你真不要如此恭维我了。” 她引路穿过一道敞开的法国式落地窗,他跟在后面。 “我在一九四四年见过你舅父。” “可怜的舅父,他真的老得差不多了。我怕,他的耳朵非常重听了。” “我遇见他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他大概早忘了我了。那是一次有关间谍与某种科学发明研究的事,那项发明全靠了罗德立克爵士的创造才华。但愿他肯见我。” “喔,我相信他一定很乐意的,”芮斯德立克太太说:“在今天这种日了里,他的生活也挺无聊,我得常跑伦敦——我们想在那边找个合适的房子。”她叹了口气又说:“老年人,有时候是很难服侍的。” “我了解,”白罗说:“经常,我自己也是很难伺候的。” 她笑了。“呵,怎么会呢,白罗先生,你怎么能说自己老呢?” “有时候,别人会这么说我的,”白罗说,叹了口气。“多半是年轻的女孩子。”他颇伤感地加了一句。 “她们这真是很不客气,我们女儿可能就会这么做的。”她说。 “喔,你有个女儿?” “是的。起码也是个继女。” “希望有荣幸见到她。”白罗很礼貌地说。 “这,很抱歉,她不在家。她在伦敦,在那儿工作。” “年轻女孩子,这年头都要工作。” “每个人都应该工作的呵,”芮斯德立克太太含含混混地说:“就是结了婚,还总是有人劝她们回到工厂或学校去工作。” “有没有人劝您回去作什么工作呢?夫人?” “没有。我是在南非长大的,我随先生才到这里不久——这儿的一切——我还感到很陌生。” 她四周环顾了一巡,白罗发觉她似乎对这房中缺乏一种热忱。这屋中装潢挺讲究,却很世俗,没什么个性。墙上悬挂的两幅巨大肖像,为屋中点缀了唯一的特殊气氛。一幅是一个薄嘴唇穿一袭灰色晚礼服的女人。对面墙上的一幅是一个大约卅来岁的男人,一股精力过剩的神情。 “您女儿,我猜想,一定感到乡间生活很单调吧?” “的确,她还是在伦敦比较好,她不喜欢这儿。”她突然停下话来,之后,才很勉强地挤出了最后一句话:“而且,她不喜欢我。” “不可能吧。”赫邱里·白罗一副老派殷勤地说。 “怎么不可能!哎,我想这也是常事。我想女孩子总是不太容得下继母的。” “你女儿很喜爱自己的亲生母亲吗?” “我想她一定是的。这女孩子很难缠,我想多半的年轻女孩子都是这样的。” 白罗叹了一口气说:“如今父母是更不容易驾驭女儿了,不如以前美好的老日子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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