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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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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柯立根缓缓地说:“也许是因为看见我自己的名字也在上面吧。姓柯立根的有救了!一个姓柯立根的就可以救其他姓柯立根的人了。” “救?这么说,你认定了名单上这些人都是被害者,而不是犯人了?可是不是两者都有可能吗?” “说得对极了,奇怪的是,我竟然这么肯定,也许只是第六感,也许是因为跟高曼神父有关。我很少碰到他,可是他是好人,会众都很敬爱他。他是那种坚强好斗的人,我忘不了他把这份名单看得那么重要……” “警方还没找出线索吗?” “有,可是事情没那么简单,必须调查许多事,还要查那天晚上找神父去的那个女人的背景。” “她是谁?” “显然没什么神秘——一个寡妇。我们猜想她丈夫也许跟赛马有关,可是看起来又不像。她在一家小公司做事,调查消费情形,没什么不对劲。那家公司的信誉还不错,对她的了解不深。她是从英格兰北方来的——兰开夏。她只有一件事很奇怪,就是私人东西太少了。” 我耸耸肩。 “我想很多人都这样,只是我们不知道。这是个寂寞的世界。” “说得对。” “总而言之,你决定插手就是了?” “只是随便打听一点消息。海吉斯—杜博这个名字不常见,我想我也许能找出一点有关这位女士的资料——”他没把这句话说完,“可是从你刚才告诉我的话,好像没什么有用的线索。” “既不像走私麻药的人,也不像是密探,”我向他保证道:“她一直过着很心安理得的生活,没什么好让人敲诈的,我实在想不出她会在什么名单上。她的珠宝在银行保管,所以强盗也不会对她下手。” “你还认识其他姓海吉斯—杜博的人吗?譬如她的儿子?” “她没有子女,不过有一个侄儿和一个侄女,但是不同姓。她丈夫是独子。” 柯立根随口说我帮了不少忙,然后看看表,愉快地说他该去接一个人,于是我们就分手了。 一直到回到家里,我还在想这件事,始终没办法定下心来做事,最后一时冲动,打了电话给大卫·亚丁力。 “大卫吗?我是马克。那天晚上你带的那个叫芭比的女孩,本名叫什么?” “怎么?想追我的马子?”大卫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反正你女朋友多的是,”我顶他道:“放弃一个也无所谓。” “老兄,你不是已经有一个大包袱了吗?我还以为你跟她已经定下来了。” “定下来了。”这是个惹人嫌恶的名词,但是我想,我跟贺米亚的关系的确这样。可是我为什么觉得有点沮丧呢?我内心深处一直觉得我们有一天会结婚……我所认识的人当中,我喜欢她。我们有很多相同之处……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很讨厌。我几乎可以看到我们的未来:贺米亚和我一起去欣赏高尚的戏剧,我们讨论艺术、音乐,不错,贺米亚是个无懈可击的伴侣。 但是我潜意识里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这些实在没什么意思。 我感到震惊不已。 “睡着啦?”大卫问。 “当然没有。老实说,我发觉你那个叫芭比的朋友很能让人充充电。” “说得好,不错,她的名字叫芭密拉·史特林,在美菲尔区一家人造花店做事。” 他把地址告诉我。 “带她出去好好散散心,”他用长辈似的亲切口吻说:“你会觉得轻松不少。那个女孩什么都不懂——真的是脑袋空空如也。你说什么,她都相信。所以别太沉醉在幻想里。” 他挂断了电话。 (四) 我略带不安地闯进“花房有限公司”,一阵过于浓郁的桅子花香,呛得我几乎忍不住倒退几步。里面有几个穿着浅绿色制服的女孩,看起来个个都像是芭比。最后,我好不容易才认出她来。她正有点困难地拼着一个地址。写完地址,她在找换零钱给客人付的五镑钞票时,又出了点差错。 等她一空下来,我立刻喊住她。 “我们前几天晚上见过——你跟大卫·亚丁力在一起的时候。”我提醒她道。 “喔!对了!”芭比亲切地说,眼睛却含糊地从我头上望过去。 “我想请问一点事,”我忽然觉得一阵不安:“也许我该先买点花?” 她就像部按对了钮的自动化机器,马上答道:“我们有很多今天刚送来的可爱玫瑰,” “就这些黄玫瑰好了,”别的地方也有些玫瑰,“多少钱?” “非常便宜,”芭比用甜美醉人的声音说:“一朵只要五先令。” 我咽咽口水,要了六朵。 “要不要这些特别好的叶子衬托一下?” 我怀疑地看着那些就快枯黄的叶子,却另外挑了些嫩的芦荀叶,但是这么一来,芭比对我的评价似乎低了些。 芭比略带笨拙地把芦荀叶片包在玫瑰花四周时,我又重新拾起话题:“我想请教你一件事;那天晚上,你好像提到一个叫‘白马’的东西。” 芭比似乎大吃一惊,把花束整个掉在地上。 “能不能再告诉我详细点?” 芭比站直身子问道: “你说什么?” “我想请问你关于‘白马’的事。” “白色的马?你指的是什么?” “那天晚上你不是提到过吗?” “我相信自己从来没说过那种事,也没听过那种事。” “一定有人告诉过你,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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