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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什么事那么高兴?”我问她。

  白莎说:“我在想那小扫把,她开车经过我的时候气人地责怪我,后来走回来想我给她做证人时,那副搞皮笑脸的样子。我又想到她回去整理那些人名地址。她要到我给她的地址,水帘洞路去找一个程咬金。”

  §第五章

  孔费律是一位50余岁男土,有一双约显疲乏的灰眼,以此为中心有不少小皱纹放射地散开来。口角也有很深的皱纹,但是下巴有很坚强的韵味。我对他的印象是慈祥,好心肠的人,不容易发怒,但是真弄火了就很执拗的。

  对他我开门见山地请教他。我说:“你是孔费律,一个承包商。是斐伊玛曾经告过的孔费律?”

  那对疲乏的灰眼仔细看了我一下:“跟你有什么相干?”

  “我在调查那件案子。”

  “调查什么?案子早就解决了。”

  “当然解决了,你有保险,是吗?”

  “是的。”

  “你知不知道赔款是多少?”

  “我知道赔款数目,但是我不知道和什么人在说话,也不知道你问话的目的。”

  我给他一张名片。“赖唐纳,”我说:“从柯赖二氏来的私家侦探,我们在调查这件案子。”

  “为什么人调查?”

  “一位雇主。”

  “为什么?”

  “我在调查斐伊玛——这件案子的原告。”

  “查她什么?”

  “我在查她受伤的性质和严重性。”

  他说:“我想她是受伤没问题。医生诊断她受伤了,而且是两方的医生。不过,我总觉得这件案子不对劲。”

  “怎么呢?”

  他抓抓他的头。

  我稍稍催他一下说:“从原告申请书上我发现,是车祸发生十一个月之后,对方才提出来的。在这之前,难道一点也没有通知你吗?”

  孔先生说:“没有。那是因为那女人起先不知道自己受伤了,至少不认为有什么严重。她是有一点疼痛,但慢慢加重起来。她去看医生,医生给点常用药品,没进一步研究。最后她去看一个专家,专家告诉她那是外伤的并发症——脊髓神经受伤。”

  “牵涉到那次车祸?”

  他点点头。

  “于是她找了律师,告你。”

  他又点点头。

  “你的保险公司妥协赔钱?”

  “是的。”

  “是你建议妥协?”

  “事实上,”孔说:“我是相当反对的,我不希望保险公司妥协——尤其不要他们赔大把的钱。”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不是我的错。”

  “为什么?”

  “车祸就是这么回事。我想她错得比我多。我承认我是抢了要变的灯号,我也稍许险了一些,但是她也和我相同一样错误。当然起先看来没什么大损害。两个车头灯,一两根保险杠,我的车散热器有了一个洞。她快速地从车中出来,我还有一点目瞪口呆,而她只是笑着说:‘你看,你看,你不应该闯红灯的。’”

  “你当时说什么呢?”

  “我告诉她‘你看,你看,你过十字路口不应该时速40里的’。”

  “之后呢?”我问。

  “之后我们各人取了对方车号,交换名字,二三个人前来看热闹也给我们建议,有人叫喊要我们快离开十字路口以免阻塞交通。就这样,没有别的了。”

  “和她有什么妥协吗?”

  “她没有提出什么帐单?”

  “你也没有向她提出帐单?”

  “没有,我一直在等,想会有什么麻烦。但是没有——老实说,她告我的时候我根本已经把这件事忘记了。”

  “保险公司付了多少赔款?”

  “我不知道他们准不准我告诉你。”

  “为什么?”

  “那——那是因为——反正是一笔不少的数目,我想她真的有脊髓受伤。”

  “我要知道多少钱。”

  他说:“这样好了,我等明天打电话给我保险公司,问他们有没有顾忌。假如他们同意,我会电话告你的办公室告诉你是多少钱。”

  “能不能告诉我哪一家保险公司给你保的险?”

  他微笑摇摇头:“我想我能告诉你的都说了——再多说不太妥了。”

  我说:“这案子很有趣。”

  孔说:“对我说来,你现在来调查才很有趣。你认为里面有诈?”

  我说:“不要自以为是,我也许只在调查她经济能力。”

  “好,我明白了。”他说:“我也要告诉你,赖先生,除非她乱花钱,否则任何合理的东西她都买得起,不会倒帐,保险公司的赔偿足够她花的了。”

  “谢谢你,”我告诉他:“你明天请和他们联络,给我们办公室一个电话,告诉我们赔偿金的数目——假如他们不反对的话。”

  “当然,没问题。”

  我们握手。我离开他家坐进公司车。正当我要发动起步的时候,我看到另一辆车拐到路边,停在我车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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