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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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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保罗·德雷克坐在办公室隔间里的一张旧桌子后面,向坐在对面的佩里·梅森笑着。 “干得挺妙的,”他说,“你是一直有准备呢,还是只在形势严峻时才想到把她端出来的?” 梅森目光凝重:“我对于要发生什么早有主意,但有主意和得到证据是两件不同的事情。现在我得救她。” “算了吧,”德雷克说,“首先她不值得你这样做,再者,你也救不了她。她唯一的机会就是说她开枪是出于自卫,这也无济于事,因为她承认她开枪时他在房间另一边。” “不,”梅森说,“她是我的委托人。我一贯和我的当事人站在一边。 是她逼我提前动手,我只能硬着头皮将错就错了。不这样的话,我们俩都会麻烦缠身的。” “我才不会为她做任何考虑呢,”德雷克说,“她是个瞅了个机会嫁个富翁的小婊子,谁她都骗。你尽可大谈特谈种种对当事人的义务,但当事人开始往你身上扣谋杀罪名时,情况就不一样了。” 梅森以凝重的眼光打量着这个侦探。 “这不是一回事,我要救她。” “你怎么救她?” “要明白一点,”佩里·梅森说,“她在被判有罪之前没有任何罪过。” “她承认了。”德雷克说。 “那也没什么。供词在案件中只是被用作针对她的证据,仅此而已。” “那么,”德雷克说,“陪审团是干什么的?你得以精神失常或自卫这些前提条件救她。再说她现在恨死你了。她会另聘律师的。” “问题就在这儿,”梅森说,“可能有几种不同的方法。我现在说的是结果。我要你尽你所能去把维奇那家人前前后后的所有资料搞到,越多越好。” “你是说那个女管家?”德雷克问。 “我是说那个女管家和她那个女儿,全家人。” “你仍然认定女管家还有隐瞒吗?” “我对此很肯定。” “好吧,我派人去盯那个女管家。佐治亚的那些东西对你怎么样?” “极好。” “你要我去搞那个女管家的什么东西?” “所有你可以搞到的东西。还有那个女儿也一样。不要忽略任何一个细节。” “哎,我说,”德雷克说,“你是不是已经胸有成竹,佩里?” “我要把她救出来。” “你知道你如何去做吗?” “我已经有了主意。其实我要是没有主意如何把她救出来,就压根儿不会把她送进去。” “甚至当她要往你身上扣谋杀罪名时也对她网开一面?”德雷克好奇地问道。 “甚至当她往我头上扣谋杀罪名时也会对她网开一面。”梅森固执地说。 “你对你的委托人真是忠心耿耿啊。”德雷克说。 “但愿我能说服其他人相信这一点。”梅森有些厌烦地说。 德雷克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佩里·梅森继续说下去:“这是我的生活准则,保罗。我是个律师。我接待身陷麻烦的人,我努力使他们摆脱麻烦。在这个案子上,我不是要站在多数一方,只是要站在被告一方。地方检察官代表多数,他极尽他所能做最大发挥。而我的职责是代表另一方尽我所能做最大发挥,然后由陪审团来决定谁是谁非。我们就是这样得到公正的。如果地方检察官愿意公正行事,那我有来有往也公正行事。但现在地方检察官千方百计要做出有罪判决,我则千方百计要争取无罪宣判。这像两个足球队在进行足球比赛。一边使出浑身解数往一个方向冲杀,而另一边同样使出浑身解数向相反的方向进攻。 “这种挥之不去的念头萦绕我心,使我最大努力地为一个委托人工作。 我的委托人有权利得到我的最佳业绩。决定他们是否有罪不是我的职责。那要由陪审团来决定。” “你要试图证明那个女人精神失常吗?”侦探问道。 梅森耸耸肩膀。“我要阻止陪审团对她做有罪判决。”他说。 “可你终究避不开贝尔特夫人的供词啊。”德雷克说,“它已表明谋杀。” “有没有那份自供并不重要,在陪审团说她有罪之前,谁也不能证明她有什么罪。” 德雷克富有意味地耸耸肩膀,说:“那么,咱们现在争论这个就没有什么用。我将让我的人马放开手脚为你弄来维奇一家的全部情况。” “我认为不需要告诉,”梅森说,“那就是分秒必争。我迄今左奔右突就是赢得足够时间去搞到我要的证据。你得动作快一点。现在就是个时间问题,好啦,就这些。” 佩里·梅森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眼睛下面由于疲劳愈加显得肿胀,但是一双眼睛仍旧沉稳、刚强。 他打开办公室的房门。德拉·斯特里特正坐在打字机前。她抬眼看他一下,又低眉注视着她的工作。 梅森把门“砰”地从身后关上,走到她跟前。“看在上帝的份上,德拉,” 他恳求道,“你对我还有信心吗?” 她飞快地闪过一眼。 “我当然对你有信心。” “不,你没有。” “我只是感到惊讶,有点迷惑不解罢了。”她说。 他站在那里审视着她,目光里有一丝不快,一副不可救药的样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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