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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我装出很吃惊的样子:“枪,为什么?没有呀!我了解你要我来这里只是调查凶杀案。要是凶案是0.38口径子弹,要是凶枪从未找到,我就通知你,由你来报警。”

  “你是对的,”海莫莱说,“这正是我了解的方式,但是,”他继续着说,“当我第一次从写字桌里发现这把枪的时候,你和我在一起,对吗?这也是卞警官最要弄清楚的一点。他要的是确证。”

  我转向卞警官说:“海先生正在检查书桌。有一些纸张看得出是从抽屉,落进桌子后隔板去的。我们想办法把它们弄出来的时候,发现了一支枪。”

  “你再见到那一支枪,当然一定可以认识啰。”警方问我。

  我说:“那是支0.38口径、蓝钢,我不知道厂牌,我……”

  卞警官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能认识那支枪。”

  我无知地看着他:“什么呀,我能告诉你它的一般外观。他像支什么样的枪。”

  “但是,你不能指定我带来的枪,就是你们找到的枪?”

  “当然就是那把枪。”海莫莱说。

  我犹豫了一下,又过了一下我说:“当然我们两个没有一个想到记下出厂号码。我们只是看到那支枪,我们把它放回原来的地方。只要海先生认为是那支枪,我没意见。”

  “当然是同一把枪,”海先生说,“我保证你是的。”

  卞警官说:“你保证没有用,我们要使陪审团相信。”

  “噢,那也没问题。”海莫莱有信心地说。

  我对卞警官说:“假如枪你带来了,也许我能指认。我在上面刻一个签名,也许有用。”

  卞说:“这想法好极了。当你站上证人席的时候,你不必多言签名是什么时候刻上去的,懂吗?”

  “我不太懂。”

  “地方检察官会简单地问你:‘赖先生,我现在给你看这支刻有签名的枪。我问你是什么人刻的签名。’于是你说:‘是我刻的。’他又问:‘为什么?’你说:‘这样下次见到时可以辨别是同一支枪。’检察官就可能问:‘这是不是在新奥尔良公寓里,你和海莫莱先生一起找到的枪?’”

  我说:“我明白了。”

  “那太好了。”海莫莱说:“我们两个都应该把签字刻上去。”

  卞警官把我们带到等候室的一角。他说:“我们现在就办,因为我立即要去这里的警局,发射几个试验弹头,拿来和杀死郜豪得的弹头比对。”

  我们看着他坐下来,把手提箱放腿上,自手提箱中拿出一只木盒子。他把木盒子盖子拉开。躺在盒子里,用线固定着的是那支侦探社一个月之前交我使用的0.38蓝钢左轮。

  海莫莱伸手拍拍它,“就是这一支。”他加强语气地说:“这就是我和赖先生找到的。我肯十赌一,这支枪也杀死了那姓郜的。”

  “把你签名刻上去。”卞警官说着递了一把尖刀给他。

  海莫莱把签名用尖刀刻在枪把橡皮边上的金属上。

  卞警官把枪交给我。

  我把枪仔细地看着:“我想这是同一支枪。当然我没有记下号码。但看起来……”

  海莫莱说:“有什么好说的,赖。当然是那支枪。你也知道是那支枪。”

  “我想……是……至少看起来……”

  卞警官说:“就在这里,把你签名刻上。”他把刀递我。

  白莎看看枪,看看我。她的脸像石膏。莫莱笑嘻嘻。

  卞警官说:“好,现在你自己指认了这支枪。不可以再改变主意了。再说反复对你自己非常不利。注意也不要在严格询问下,被奸滑的律师搞迷糊了。”

  机场广播系统通告:“新奥尔良警局的卞警官请注意,有您电报,请与票房联络,谢谢。”

  卞警官说:“对不起。”把手提箱关上。自己走去窗口。

  海莫莱说:“你记性真好,没忘记那支枪。赖,我们第一次见到时,应该记下号码的。”

  白莎说:“唐诺,我奇怪你怎么连这点也想不到?”

  海莫莱说:“他是只聪明的猫头鹰没有错。柯太太。但是即使是猫头鹰,也有时眨一下眼。这是他漏掉的小……”

  白莎打断他的话,恨恨地看着我:“我们的猫头鹰从不眨眼,他全神贯注。”

  卞警官向我们走来,手里拿着份电报,嘴闹得紧紧的,他问:“赖,星期六晚上,你有没有在华斯堡上一架飞机?”

  “怎么啦?”我问。

  “有没有?”

  “有。”

  “好,赖唐诺,我要你立即和我一起去总局……现在。”

  我说:“对不起,我还有别的事要做。都是要紧的。”

  “我管你要紧不要紧,你要跟我走。”

  “你有这个权吗?”

  卞警官把手放进裤子口袋。我以为他要拿出枪来,但是不是……他拿了个硬币出来。

  “看到了吗?”他说:“这就是我的权。”

  “5分?”我问:“只值5分钱?”

  “不是,我用这5分打个电话给本市警局,我就有他们做后盾,要什么权都有。”

  我看海莫莱,发现他也正在看我。我看白莎,她闪烁的小眼集中全部注意力在凝视我。我看卞警官,灰色眼珠固定、冷静、有决心。

  “你现在是不是跟我走?”卞警官问。

  我说:“你尽管用你的钱打电话。”我向出口走去。

  柯白莎和海莫莱麻木地站着,不知所措,好像我突然拿掉面具,他们见到的是陌生人。

  卞警官把这种事看为必然结果,可能一开始就知道结果会如此的。他不慌不忙镇静地步向电话亭。

  公司车就在外面,我跳进去争取时间。为了安全必须绕道。我向上经波班克到范纽爱,下范吐拉大道经西波维大到威尔夏大道,从这条路直进洛杉矶。我知道卞警官会电请警局把另外那条路封闭,他们以为可以瓮中捉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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