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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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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海先生,您好。” 他向下看着我,握手的时候脸上有嘲笑的表情。白莎对这种表情很熟悉,她不只一次在别人脸上见过。 “不要让唐诺的外表骗了你。他连皮带毛140磅,但是他有特大号的脑子和胆量。” 他微笑了,连微笑都和我想像象中一样。他小心地把上下牙齿咬在一起,而后把两侧嘴角拉后——许是礼貌式微笑,但仔细一想,他实在是怕他的假牙会掉下来。 白莎说:“我们去哪里聊一聊。” “旅馆,我已定好房间,观光季节到了,市内很挤。” “我没问题,”白莎说,“有什么进展没有,唐诺?” 我说:“你从佛罗里达给我的航空信,说海先生要当面详告,以便进行的呀。” “他是要,”白莎说,“在信里我大致已告诉你一点,你来这里已3天了吧。” “一天二夜。”我说。 海莫莱笑着。 白莎可没有笑,她说:“是你的看法。” 一辆计程车把大家带到市中心区一家现代化旅社——一般大都市中见到的现代化旅社,不是6条街外,法人区那种浪漫气氛很重的旅社。 “方小姐在这里住过吗?”海先生问。 我说:“没有,她曾住在梦地利大旅社。” “多久?” “大概一个星期。” “之后呢?” “她离开了,再也没有回去过,也就是失踪了。” “没有带她的行李?”海先生问。 “没有带。” “只有一个星期,”他说,“我实在不相信。” 白莎说:“我急着去洗个澡。你还没吃早餐吧?” 我说:“还没有。” “你看起来像个大病夫。” “抱歉。” “你没有生病吧?” “没有。” 海先生说:“我也要回房清洗一下。而且我还想刮刮胡子,早上火车上只将就地刮了一下。我们……多久后见面?” “半个小时之后。”白莎说。 海先生点下头,自顾回房。 白莎转向我:“你保留了一点?” “是的。” “为什么?”她问。 “在我告诉他所有事之前,我希望他多告诉我们一些。” “为什么?” “不知道……算它疑心病吧。” “你保留了些什么?” 我说:“方绿黛曾经住在梦地利旅社,曾经用货到收款方式请人送来一个包裹。包裹里是一件她试穿过,而且付了20元,尚欠10元的洋装。洋装在她离开后才送到,曾留在旅社一个星期,最后只好退回了原店,在旅社登记簿上有详细记载。” 白莎不耐地说:“这对我们有什么帮助呢?” 我说:“包裹退回去三、四天后,方小姐打电话给商店,希望他们再把包裹送交圣彼德街的葛依娜小姐,方小姐说她会把钱留给葛小姐,货到付款。” “葛依娜是什么人?”白莎问。 “方绿黛。” “真的?” “是的。” “你怎么知道?” “租公寓给她的房东太太,看过她的照片。” “方绿黛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白莎问。 我说:“我也不明白,另外还有件事。” 我打开皮夹,拿出一份我剪自早报的分类广告,交给白莎。 “这是什么?”她问。 “一份每天刊登,连登两年的人事分类广告,报纸方面打听不出什么。” “念给我听,”白莎说,“我眼镜在皮包里。” 我念给她听:“方:请即联络,久念不衰,请回。律师!” “连登两年!”白莎叫着说。 “是的。” “你认为这个‘方’,是方绿黛?” “有这可能。” “这些我们要不要告诉海先生?” “还不到时间,先让他告诉我们他知道的。” “连分类广告的事,也不告诉他?”她问。 “暂时不告诉他。你收他支票了吗?” 白莎不服地说:“你想我干什么吃的?当然,我已经收了他支票。” 我说:“好!我们先来看他知道些什么。之后再告诉他,我们发现些什么。” “那个公寓怎么样?能否让我们进去看一下?” “可以呀。” “当真。” “是的。” “不致引起怀疑?” “不会,昨晚我就住在里面。” “住在以前她住过的同一公寓?” “是的。” “你怎么办到的?” “我把它租了一个星期。” 白莎的脸变了色:“老天,你以为我们公司多的是金山银库,我才一转身子,你又浪费到这种程度,你可以告诉房东太太你想租这个公寓,进去看看……” “我知道,”我打断她说下去,“但是我要把那地方仔细搜查一下,看看她会不会留下一些线索,让我们找到她。” “找到什么吗?” “没有。” 白莎喷着鼻息说:“嘿,看,你还不如乖乖在这里睡个晚上,要好多了。走,走,让白莎洗个澡。我们哪里去吃早餐?” “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你吃过胡桃鸡蛋饼吗?” “吃什么?” “鸡蛋饼,里面加上弄碎的大胡桃。” “老天!没有吃过。我吃鸡蛋饼,就是鸡蛋饼。我吃胡桃,就是胡桃。告诉你,你给我把这房间退掉,我要住到那公寓去,双重开支没什么理由。说到钞票,你……” 我溜进走廊,用房门把她的话切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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