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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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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要是继续向这个方向开车,将来人家要笑死的不单是你,而且是整个警察人员,转回来向沙漠开去还有救。” “为什么?”他问。 “你想呢?” 他又向前开了两分钟,车速慢下来。他把车拉到路肩,回头看向我,咬着雪茄,用微弱的光线观察我的脸色。 圣般维地诺郡副行政司法长官保持双目直视。他摆明态度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的主意。 我对善楼说:“你已经投资那么多时间下去了。再花一个半小时,对你没有太多区别。” 善楼把这句话想了一想,他对副司法官问道:“你怎么说,吉利?” “我一点都不相信。”吉利说。 善楼发动车子,突然第二次回转。他自肩部稍稍转头向我说:“这次我上当就上当到底,小不点。不是因为我相信你了。而是为了不给你留下口舌,到头来免不了还要再来一次。这样一来,至少你是死了心了。” 汽车快速向前走,车里只有敌意和不信任。 冷芬达想用她天赋异禀的性感声音,冲淡一下大家的紧张情势。她说:“我们什么时候吃饭?” “我们不吃饭。”善楼告诉她,把速度表指针抖得更厉害。 在到达卡巴拉之前,我们开了车前灯。沙漠日落太美丽了。红透了西面的太阳,目的是要替圣加雪吐峰的白帽子上添一朵玫瑰。东面深紫色天空,可惜只我一个人在欣赏。宓善楼猩猩似的坐在前座,怎么看都像有人欠了钱没有还他,驾着警车在猛赶路。 “前面有个叉路,标示去二十九棕榈树。我们就从这里转进去。”我告诉善楼。 他没有表示听到我的话了,但是到了标示就转向左,我们开始爬山进入摩洛各山谷,直达犹卡。 “前面一条下坡路左转。”我告诉他:“慢慢开让我认路。” 要在黑夜里找那条小泥路真是件难事。我知道要是错过了或找不到,那副司法官会以为我故意摆乌龙。善楼会相信他,不会相信我。 我集中全力注意交叉路,把我上臂靠在前座椅背上,把上身前倾,以便有更好的视野。 芬达把自己向我滑过来一点,抓住我右手,有时挤我一下,好像如此可以使自己安心一点,再得到些保障。 还算运气好,虽是在黑夜,但我能记得上次走错的叉路,不致走错,而且能在车灯光下找到那条车辙很多、可上行到无人木屋的小道。 “在这里转弯。”我告诉善楼。 他把车转进,车灯照到了斜倚在木屋上的门,和门上用帆布做的补钉。 “用车灯照亮屋子后面。”我告诉他:“照亮一堆小小的隆起就可以了——不是,太靠南了。退后一点再向北照一点。好!就是它!太靠前了,退一点点。可以了,我们出去。” 我从车里出来,其它人都跟我离开汽车,我带路走向木制的井盖。 “先要把这个抬起来。”我说。 善楼一声不吭弯下腰去,用他的大手抓住木板的一角,向上一抬,把木板向后面拉一点,又放回地上。 “小心别摔了下去。”我警告他。 善楼蹲在那里,从打开的部分洞口,望向黑暗的井底,什么也看不到。他说:“帮个忙,吉利。既然来了,我要把这件事弄弄清楚。” 我们把这块盖板完全扳离那个洞口。 “请你给我那把手电筒。”善楼说。 吉利把手电筒交给他,善楼问我:“你看到什么?” “我看到的就是你看到的呀。”我告诉他。 副司法官把身子蹲得很低,向下用力看,一面在想着,伸手下去试试木梯横档的坚固程度。 “我来下去。”他说。 “好,”善楼说:“在你的郡里。” 副司法官小心地手脚并用,一寸一寸慢慢移动,每一步都先试木梯的承受量,把帽沿压得很低,使上面的强光不照到他向下看的眼睛,善楼替他拿着手电筒向下照。 善楼向我说:“唐诺,我要你负责看管小姐。你给我紧紧看牢,溜掉要你负责。” “你想我能做什么?”冷芬达说:“逃进沙漠去?” “怎么不会?”善楼问。 我们看着副司法官一步一步向下爬,对木梯越来越有信心之后,速度也就越来越快。 他口袋里也有一支小的手电筒。到了底下,我们可以看到他用手电筒四处照着。 “我要那把铲子。”他向上叫着。 “来啰。”善楼说。 他把铲子系在一条轻便的童军绳上,向下缒。 我们听到吉利说:“好了。” 绳子空着被拉上来,听到下面铁铲刮石头的声音,而后一阵静寂,突然吉利叫道:“我要上来了,警官。” “下面有什么?”善楼叫道。 “上来告诉你。”吉利说。 警官握住手电筒。大家看到副司法官爬上来,善楼伸一只手到他肋下,帮他爬出洞口。 “跟我来。”吉利对宓警官说。 两个人走到我们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地方,停下来谈了一分半钟,善楼走了回来。 “吉利要留在这里,”他说:“我们都回犹卡。” “为什么?”冷芬达说:“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善楼说,带我们走向汽车。“我们三个都坐前座。”他说。突然他转向我:“好,小不点,你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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