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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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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只鸭子吗?” “绝对,我认出来了。” “它叫什么名字?”当威瑟斯庞领着梅森穿过走廊时,梅森询问道。 威瑟斯庞猛地一下转过身来,“那侦探?”他问,“莱斯利·米尔特。” “不,那只鸭子。” 威瑟斯庞停住了脚步,“您究竟在说什么呀?” “鸭子的名字。”梅森说着,平静地从香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 “天哪,那鸭子没名字!它是只小鸭,鸭子,鸭——子——,一只很小的鸭子。” “我明白。”梅森说。 威瑟斯庞,很明显处在一种极度的神经紧张状态,紧锁双眉,两眼闪烁着气愤的光芒。“那么你问我鸭子叫什么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鸭子没有名字。” “你说你认出它就是马文·亚当斯带走的那只。”梅森指出。 威瑟斯庞想了一下,穿过走廊,打开了他私室的门,然后“啪”地把灯打开。这时梅森擦着一根火柴,点着香烟,然后把火摇灭了。 威瑟斯庞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不是吗?”梅森赞同道。 威瑟斯庞的私室是一个大房间,配备有米森式家具。房内有腾跃而起的马和牛仔疾驰追赶小公牛的油画;墙上安放着制成标本的动物头颅,钉子上悬挂着冲锋枪,插在破旧但光亮的枪套里的六响枪顺着装满子弹的皮带吊在下面;一个陶瓷碗中装满了从响尾蛇身上割下的响环。墙壁是由多结的松木制成;在房间的那头,大壁炉的四周,一些更具西部历史特色的烙印烫在木质的墙面上。 虽然他内心充满忧虑,但依旧表露出拥有者那种由来已久的自豪。威瑟斯庞说:“当我想避开一切时,就到这里来;我在这儿还有张床,可以睡觉。只有我有这问房子的钥匙,就连洛伊斯——或者仆人们——都不能打开这个房间,除非是我想让人来打扫卫生。地板上这些是质地非常好的阿拉伯地毯。坐下吧,告诉我您对那只鸭子究竟要怎么样——戏弄我?” 威瑟斯庞边说边“砰”地一下打开柜子,露出一架子瓶子和杯子。架子下面的门后,巧妙地藏着一个电冰箱。 “威士忌加苏打水?”他问。 “现在不要。”梅森说。 威瑟斯庞往杯里倒了许多威士忌,放了几块冰进去,又加了些嘶嘶冒泡的苏打水,然后他一口气喝下去大半杯。他重重地坐进一把皮靠背椅中,打开雪茄烟盒,从中抽出一支,有些不安地咬掉烟把儿,在桌子下边划着了火柴。虽然他点烟时掩着火柴的手并不发抖,但火柴发出的红色光芒却清晰地映出了他额头和眼睛四周那充满忧虑的皱纹。 梅森问:“还想谈谈那只鸭子吗?” 威瑟斯庞反问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梅森说:“就是说如果你要辨认一只鸭子,就必须要有什么地方能够让你认出来,它一定要有独特的地方,使它能够跟别的鸭子区分开来。” 威瑟斯庞说:“别傻了,我警告过您这事可能会发生的。那个该死的家伙是个无赖,一点儿也不好。这对洛伊斯是个苦果,但她又必须吞下去,对她来说,事情弄成这样要比等他成了我们家的一员之后再发生要好些。” “你是说那鸭子?”梅森问。 “亚当斯,”威瑟斯庞朝他喊起来,“我在说亚当斯,洛伊斯不打算跟一只鸭子结婚!” “你有没有向警察提起鸭子的事?”梅森询问道。 “说了。” “你说些什么?” “我告诉他们那是我的鸭子。” “你告诉他们它怎么会到那儿了吗?” “我告诉他们是小亚当斯在今晚离开时带走它的,”威瑟斯庞用粗暴蔑视的口气说,“活见鬼,梅森,为保护我女儿的幸福,我只能忍耐到此种地步,但您该停止跟自己开玩笑了。实际上,还根本没有宣布定婚呢。” “你认为是马文·亚当斯谋杀了这个侦探?” “当然是他干的。” “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呢?” “您知道是什么东西要了他的命吗?”威瑟斯庞问,他兴奋地提高了嗓门,“一个巧妙的化学实验。”他紧接着说,回答着自己的问题,“当时米尔特在厨房里,显然是在为他自己和客人准备甜酒。凶手从碗柜里拿了一个小水壶,悄悄地放在炉子的后面,倒进一些盐酸,然后说:‘喂,再见,米尔特,我得走啦。’说完,他往壶里丢几块氰化物就离开了。炉子当时正在烧着糖水,碗柜上放着两个杯子,里面有甜酒和黄油,煤气火焰的声音使米尔特听不到氰化物在盐酸里溶化所发出的‘嘶嘶’声。这种致命的气体弥漫了整个房间,等米尔特意识到不对头时,已经太晚了。他想往门那去,却倒在地上死了。煤气在有糖水的铝壶下继续燃烧着,当水烧干后,糖也烧糊了,使整个房间充满了烟和糊味。正是这才在警官进去看时使他没有丧命,他先吸进去的是烧糊的糖和正烧着的壶的气体。” 梅森说:“就此而言,真是非常,非常有趣。” 梅森坐回到皮椅里面,把双脚放在一个凳子上,对威瑟斯庞笑了笑,“两个杯子,”他说,“里面有甜酒和黄油?” “是啊,对的。” “就在他倒地而死的那一刻,米尔特在烧水,准备倒进那些饮料里?” “对呀。” “你的看法是凶手只是把水壶放在炉子后面,说‘再见,米尔特’,然后把一些氰化物放了进去。” “嗯,大概是这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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